朝阳明艳,时间进入深秋,临海进入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

    李契站在常家大宅三楼的画室里,面前架好了画板夹上了油画布,几十种颜料也都准备好了,但是他看着雪白一片的布面只在发怔。

    这间画室是常靳让人专门给他预备来做十九岁生日礼物的,两壁甚至挂上了几幅李契曾经只在书本上见过的真品。可是梦想啊,梦想啊,梦想存在的意义就是,当真的得到时,你发现已经不想要了。

    这半年以来他瘦削了许多,白衬衣里头腰身空空落落,甚至连肩胛骨都突了出来。阳光穿窗入户,衣服都成了半透明。李契神情迷惘,在空寂无一人的室内慢慢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要从空气里捕捉些什么。

    大概,也是这样的一个季节,他在东京街头遇见了父亲和哥哥。然后又在夹竹桃盛开的院落里看见方浩的微笑。最后,青园学院的惊鸿一瞥,他越过玻璃窗瞧见了罗密欧。

    后来呢。

    没有后来。

    阳光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视野以内是一片炽热的淡红色,明明一无所见,却在令人心悸的安静里听到了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啪嗒,啪嗒。咔嚓,拧开了门锁。

    李契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他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连呼吸都放慢了,衬衣之下的瘦弱a膛在起伏间摩挲布料,有个敏感的点胀痛难当。

    身体忽然一重,脊背落进一个宽厚怀抱,一瞬间的暖几乎让李契有了错觉,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耳朵边响起来。

    “我从来也没有在晚上梦见过他,无论白天有多想念。”

    李契的身体开始发抖,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常棣一颗颗解开了李契衬衣的扣子,白皙单薄的上半身渐渐全部袒露在阳光里,明明是暖的,手指触及之处却争先恐后起了一片片细小麻栗。指甲划过左a上刺目反光的白金环,李契几乎是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

    他疼,但是伴随着疼的另一种感受更加恐怖难熬。

    “你想知道他葬在哪了?我也想知道。”

    李契垂落的指尖在不住发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涣散的神智中任由一只手向后 />了过去,啪嗒按在常棣的腿上。

    常棣无动于衷,声音徐徐,有条不紊,不紧不慢。他伸手蘸了颜料板上朱红的颜色,两g湿润的手指在李契的a膛到下腹慢慢描画。

    “他没有墓地,因为尸体都没找到。”

    李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在刺目的阳光中他瞳孔失焦,眼前一片炽热的红,分不清是鲜血还是冲天的火焰。

    神智如烈火烘烤,他开始觉得热,血管里一丝丝游离的毒在聚集,几乎是下意识的摆了摆腰,松脱的裤子悄无声息落地,一凉然后是更热,他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常棣的怀里去。

    常棣满手鲜红,缓缓抬上来扣住了他的下颌骨,浓烈的颜料气味充斥了他的口鼻。

    “他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最后烧成了一具焦炭……”

    余音袅袅,末了陷入在李契突然发出的一声哽咽断音里,他不是哭了,他是疼,疼完就是被猛然间充盈的热辣快意。他叫了出来。

    常棣的动作凶狠而迅速,李契身前鲜红淋漓,仿佛血流遍体,白衬衣往两翼展开,在不间断的冲撞中像垂死的蝴蝶翅膀,无力的无力的扑闪。玻璃窗外烈日烘烤,李契的眼前仿佛一个又一个太阳在爆炸,他呜咽着仰起脖子,反手去扣常棣的后颈,颤巍巍哼出几个字。

    “深……一点……”

    得来的反馈是咔哒一声几乎拗断肘关节的逆折,他的手臂以一个奇特的角度卡在了后腰,衬衣滑落到两臂,成了最好的桎梏,只剩下高高挺起的a骨,被笔直按上了空白一片的油画布。

    左a上钉进皮r的白金针脚深深嵌进了r里去,冰凉的金属和滚烫的刃互为帮凶,李契的每一g神经都在颤栗,脑袋里已经空了。

    他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油画布上渲染出大片斑驳的红,有颜料,或者也有从他四肢百骸里喷溅出来的血。a口最敏感处胀痛得要裂开,其实已经裂开了。血腥味盖过了颜料的味道,常棣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

    然后他拔出了凶器,手臂一圈把堪堪就要滑落的李契捞起来,临窗就是一组宽大的三角沙发,他把浑身狼藉一片的李契甩了上去,俯身倾轧,一条膝盖狠狠顶到李契的a骨。

    盯着差点背过气去的那张脸,轮廓深邃,眉眼间□□迷离,朱红颜料也盖不过两颊的绯红欲滴。

    他低低说了句。

    “杂种,就到这里吧。”

    李契的意识已经断了层,身体骤然间的空虚让他哼哼唔唔伸手来攀常棣的大腿,一股灼热的浆y这时淋下来,劈头盖脸喷在他脸上。他迷惑不堪的睁开眼,看见常棣眼中再熟悉不过的讥诮和刻毒。

    除此之外,却涌上一层深深的悲哀。

    他的脑筋已经坏了,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只是如往常一样想往常棣身上缠。他知道这人恨他到了骨子里,也知道自己只要够下贱够不要脸,这人能让自己多快乐一会儿。

    李契没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常棣听见了。他一边把家伙收回去,扣扣子,一边对着李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儿子,你要的雷诺阿爸爸给你拍回来了……”语声中断,几秒钟之后咚的一声沉闷响动,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然后是仿佛夹带着风雷般扑过来的高大身影,一巴掌抡圆了对着常棣抽过去。

    “畜生!”

    啪的一声,常棣抬手扣住了父亲剧烈发抖的手腕,那一巴掌停在半空,父子俩身材相若,常棣直视着常靳面目扭曲的脸。

    “你看不出来是他自己愿意的吗。”

    常靳已经是疯了,他当然看见了横躺在沙发上一身狼藉的李契,浓浊的气味让他作呕,而李契下身正处在兴奋状态的器官更是一览无余。他狠狠的抽回了手,困兽似地转了半圈,回身一脚把跟在身后的孙易踹倒了。

    “你他妈就是这么给我当家的!!!”常靳大吼。

    孙易倒地,丝毫不敢反抗,却嗫嚅着说,“是……是李契少爷不让说的啊!”

    常靳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脑血管都要一起爆掉了,而这时常棣轻声慢语地接了一句。

    “这就是你和妓||女生出来的儿子。”

    常棣说完,抬起脚来就往外走。常靳正想叫他站住,沙发上的李契慢慢回过神来,他麻木的脑筋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目光聚焦到了常靳身上,这人,好像是他爸爸?

    他下意识哼出了一声,抬手想去遮挡一片污浊的脸。

    常靳回身看到了李契这个动作,但他立即被左a上那枚锐利的白金环刺伤了眼睛。他眼底通红一片,那带着雷霆般愤怒和力道的一巴掌轰然甩到了李契脸上。

    “你他妈果然是婊||子养出来的!”

    巴掌下落,他一手揪住了那枚钉进皮r的环,狠狠一把揪了下来。李契惨叫出声,疼得滚落在地嘶声痛呼。常靳连眉毛都没再动一下,大步走了出去,跨过孙易的身体时撂下句命令。

    “把这个杂种给我关起来!不许出房门!不许见任何人!”

    李契被软禁了。

    整个三楼被封锁,除了一个老实的厨娘每天送三顿饭,没有任何人和李契再有接触。他成日成日的蜷缩在房间里,昏天黑地的睡觉,又或者忘记了饱和饿。有时候在昏昏欲睡中会猛然一个激灵,以为沉沉覆压下来的是某个沉重的身体,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要疯了。

    但是,假如一个人能够想到,自己是要疯了。这是脑筋已经逐渐清醒的征兆。

    某一天凌晨,他在身体深处难耐的麻痒中呻||吟着醒来。窗外的天空是铅灰色,呼呼的风灌了进来,他冷得不住颤抖,但是躯干是滚烫的,下腹火烧火燎,很想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进去。

    他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力气太大了,咬出了血,在满口血腥气的疼痛震颤中忽然一丝一缕的想起些了什么事。

    常棣给自己注s的那些药。

    自己完全毁弃式的放纵。

    父亲甩过来的那狠狠一耳光。

    那一场飘坠着樱花的冻雨,一个割腕的疯女人。血混着雨水淌了满院子。

    他在亦步亦趋的走母亲那条路。那条他鄙视的路。被不爱的人逼疯的路。

    在一片漆黑中,李契吃吃的笑了出来,声音沙哑,喉咙里像吞进了一把沙子,一声声带喘的笑之后他开始剧烈咳嗽,像是要背过气去。但是他最终完全平静了下去。

    他赤着脚踩下了地,冰凉一片的地板,身体里有火在煎熬灼烧。那些注s进血管的毒,散进四肢百骸,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欲坠。

    他就这样歪歪斜斜的走进了洗手间,然后打开冷水龙头,把脑袋塞进了哗哗流淌的冷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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