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已经和他们一样了。”

    轻缓的一句话,却让我绝望的如同被法官判了死刑的囚犯,身子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格外的残忍,异常的冷酷,如利刀一样,狠狠的,深深的,刺进我的身子,痛得我想尖叫,想发疯,想让自己立刻消失。

    他依然紧紧的贴着我,一动也没动,身子仍然是那么的柔软而放松,似乎在享受着我绝望的颤抖,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我停止了抖动。

    “夜泉,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吗?”

    我扭头,看着他,一片茫然。

    他的嘴角,若隐若现的淡开一抹熟悉的笑容,道:“天凛,你说。”

    “是,少爷。”其中一个白服男生随即恭敬的答到:“此人名马德,现年三十五岁,因奸杀肢解六名孩童而入狱,罪证确凿,后天执行枪决。”

    什。。。。。。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莫非天,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前一个人呢?”他看着我,又问。

    “名龚棣,现年二十九,为一街头混混,身负多条人命,两个月前被警方逮捕入狱,判死刑,今天执行枪决。”

    “还想继续听下去吗?”他淡淡的问道。

    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莫少爷。。。这。。。。。。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巴的开口。

    他没有回答,而我去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以前那些人。。。。。。”苦涩沙哑的声音,仿佛被人在喉咙里灌了沙子一样。

    “杀死囚,会比较省事些,我讨厌麻烦。”平淡轻松得如谈论天气的语气,说出让我震惊的话语。

    脑子里一下子“轰”的爆炸了开来,耳边听到“嗡嗡”的声音,我感到一阵强烈天旋地转,周围的空间一下子都变得极为扭曲。

    死囚?都是死囚,我这一个月来,杀的人,都是死囚?

    什么?算什么?

    我的挣扎,痛快,内疚,悔恨,都算什么?

    脑子里,错乱闪过一个又一个模糊的想法,好似夏夜的一声响雷,又如雷后漫天倾盆洒下大雨,细长的雨线,在我眼前密密麻麻的交织着,变成一张模糊的网,让人分不轻东南西北,乱得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迷惑了,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有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反应。

    也不知道就这么愣了多久,当我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听到自己是那么问的,用着扭曲得不能在扭曲的平淡声音,喃喃的问着他:“您说,我这个月里所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吗?”

    “那就看你怎样想了。”与我截然相反的语气。

    然后,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又开始塌了,慢慢的,一块一块的剥落下来,一个月以来一直压在我身上的沉重,奇迹般的因为他的话而减轻了一大半,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有些轻快的跳动起来。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明明杀了人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却因对方的身份而轻易感到一丝开脱,真的是太差劲了!

    可是。。。。。。我就是无法控制这份放松的心情,太好了,那些人,不是无辜的普通人。。。。。。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其实不用告诉我这些的,他其实可以让我一直活在沉重的内疚与痛苦之中,然后在再也无法承受的情况下疯掉,他其实,可以轻易毁了我的。。。。。。

    “你可以过去捡起你的刀了。”他答非所问的道,翻身放开了我。

    我看着他,第一次,直直望进他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蓝得如大海中最瑰丽最深沉的一抹蓝,然后,他那专注的表情,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莫少爷,不要再杀人了。”在我意识到之前,话已出口,无法挽回。

    那双眼睛,瞬间变动冰冷而锐利,带着浓浓的剧毒,阴沉得让人心惊。我惊慌的马上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害怕自己在那样的目光下又会动摇。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寒意,让我这个背脊霎时结成了冰。下巴,被那冰冷有力的手紧紧的捏,扭过我的头,强迫我与他对视。

    “还是不杀吗?”如最锋利的刀刃的目光,刺得人发疼发抖。

    “嗯。。。。。。”我缩了缩,点头道。

    “哪怕死的人,会是你自己?”阴冷的话语。

    “。。。。。。嗯。”一阵寒颤,一阵迟疑,我却已经无法回头了。

    “为什么?”

    “莫少爷。。。。。。杀了他,又能怎样?”畏惧的看着他,我低声的问着。

    他没有说话,眼神更加的冰冷,更加阴沉,隐隐带了丝杀意。

    “莫。。。。。。莫少爷。。。您。。。。。。。在生我的气吗?”我战战兢兢的问着,祈祷着他在下一秒不要扭断我的脖子。

    “捡刀。”简短,有力,缓慢,冰冷的两个字。

    无法抗拒,我顺从的站了起来,走过去,弯下腰,捡起那把遗落已久的小刀,握在手中,冰冷刺骨。

    要杀吗?真的又要杀吗?看了眼那个面如土色,惊慌无助的男人,怎样也想不到,这样的怕死的人,会奸杀了六个孩子。

    是该杀了他,他的确该死。

    但。。。。。。他去的地方,应该是刑场,而不是这里。

    为什么一定要看到死亡?

    不,他想看的,也许只是那鲜红的残像,就像。。。。。。

    转过身,看着他,我开口问道:“莫少爷,鲜血和死亡,您更喜欢哪一样?”

    他阴森冰冷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如果,你只是想看到鲜血的话。。。。。。”我拿着刀,贴在我那裹着纱布的手臂上,

    用力的一拉,轻易的划了开去。

    原来,刀割下去时,并不会感到痛的,痛的,是肉裂口以后冒出来的血。

    鲜红的血,泉涌一般的冒了出来,顺着我的手臂,一滴滴的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

    原来,我的血,也是那么鲜艳的红色,我以为,它会是黑的。

    就在我为自己的颜色发愣直接,手臂传来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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