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腾浩遮遮掩掩地问道:“若馨妹妹呢?怎么没看到她和邓姑娘?还有那位,那位,昨天那位姑娘呢?现在怎么样了?”

    卢公博见南宫腾浩说话甚是含糊,便道:“嘿嘿,南宫兄弟,今日你说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呀!我老卢听了半天也不晓得你要说啥。”

    万锺其实也没听明白,不过大概知道南宫腾浩是想问什么问题。墨夷少师坐在卢公博旁边,吃着茶,看着窗外,听着他们说话,知道南宫腾浩在询问徐若馨、邓靖仪和司马茗越现在在哪里?然后,笑笑道:“她们呀!她们都在隔壁那屋里,不过现在在干嘛?我可不知道。”

    南宫腾浩微笑道:“没事,那我们就先下楼去吃些东西,等一会再去唤她们。”

    卢公博一听要到楼下去吃东西、喝酒,一个劲的傻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等着南宫兄弟的这句话了,我现在也是真饿了,再不吃些、喝些,我,我可就站不起来了我。”

    墨夷少师亦笑道:“我就知道卢大哥等不及了,你看,闻到那酒香味,嘴巴就不安分了。连吞口水都成了酒味,你们说,一提到吃的,卢大哥能受得了吗?”

    大家一听都笑了,卢公博也顺手轻推了墨夷少师一下,也呵呵地笑着。

    万锺站起来道:“那我们就下楼去吧!等过一会再去叫她们。”

    他们四人走出房间,下楼去寻了一个还没有人坐的地方坐了下来。那掌柜看见了墨夷少师,便对那小二喊道:“快把刚才准备的酒菜端上来送到那边去。”说着,用手指了指墨夷少师和万锺坐的地方那里。

    那小二朝墨夷少师那里瞧了瞧,便应道:“好咧,知道了。这就到厨房去准备,马上就好。”

    墨夷少师、万锺和南宫腾浩、卢公博在那里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小二就把酒菜给端上来了。卢公博一见大块的牛肉和一坛女儿红便高兴得合不上嘴来了,眼睛一直盯着那块牛肉、那坛酒不放。墨夷少师则看卢公博看得有些吃惊,心中想道:“这卢大哥看来是真饿了。”卢公博一边看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

    南宫腾浩看得出卢公博实在是饿极了,笑道:“卢大哥,别再看了,你就赶紧吃呗!你现在若不吃,等一下可就没你的了。”

    卢公博笑着看了看他们三人,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一大块牛肉就放进嘴猛地使劲嚼。一边嚼着一边喊道:“来,少师兄弟,来,帮我倒上一碗酒。”

    墨夷少师道:“卢大哥,你慢点吃,别噎到了。”说着,双手捧起酒坛子就为卢公博倒上满满地一碗酒。卢公博立马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地痛快地喝上一碗,随后又拔了一块鸡腿来啃。卢公博啃着鸡腿,看着他们三人,见他们三人还没动筷子,便道:“吃呀!快吃呀!别忙着看我一人吃啊!”他们三人笑了笑,也动筷子吃了一些酒菜。

    正在他们吃着酒的时候,从客栈门外走进来了六七人,那六七人身着锦衣卫的官服,腰间别了一把刀。那六人进到客栈里,那掌柜的一见便立马从柜台里小跑出来迎接他们,微笑道:“各位官爷里面请,里面请,小的马上去为各位官爷准备酒菜,一会就行。请先到里面坐,请!”

    有一个锦衣卫用手推开那掌柜,喝道:“站一边去,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从手中打开一幅画,那幅画画了一个人像,画中是一位女子。

    坐在墨夷少师和万锺的位置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幅画,也可以看清画中画的是何人?

    那掌柜凑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颤声道:“这个,这个,我没见过,没见过。”

    那锦衣卫又喝道:“你给我看清楚点,若是见过你说便是,若是见过了还不说实话,那你就等着躺进棺材吧!”

    那掌柜一听,当下跪了下来,求饶道:“官爷,官爷,小的真的没有见过呀!”

    另一个锦衣卫拦住那个拿画像的锦衣卫,蹲下来对那掌柜的细声说道:“我说掌柜,我听别人说这画中的女子前些天来到了这里,你怎么说呢······”

    那掌柜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是还是说没有见过那画中的女子。那六七个锦衣卫看了一下整个客栈,仔细地观察了里面的每一个人,当看到墨夷少师、南宫腾浩他们时,就定住了,观看了一会,好像觉得可疑,便走了过去。

    那为首的一名锦衣卫走到南宫腾浩和墨夷少师身旁,这时,卢公博也不管来人是谁,只管自己吃着。万锺轻轻推了一下卢公博,卢公博会意,但也不管它,便道:“别推我,我还没吃饱呢。”

    有一个锦衣卫看见卢公博如此不懂规矩,便立马拔出刀来,一刀砍到桌子上。不过没有把桌子砍成两半,因为那锦衣卫并没有太用力。在那锦衣卫把刀砍下来时,万锺显然被惊吓了一下,但是还是很镇定的坐着。墨夷少师此时却很是气愤,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南宫腾浩则坐似一棵松,风雨不动,也许如此,在这里很明显南宫腾浩的武功在那些锦衣卫之上,就算他们六人一起上也不是南宫腾浩的对手。这一点南宫腾浩心中也有数。不过卢公博被这一声响,却不是不敢吱声,而是立马怒起,放下酒碗和手中的牛肉,便大喊道:“喂,你们是谁啊?不就是一把鸟刀嘛!我们又没去惹你,你怎就如此不讲理,来坏我吃酒吃肉。”

    万锺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一些什么人,但是听到卢公博的话,却也是有些担心。那锦衣卫怒道:“黑贼,你是什么人,竟敢这般嚣张。小心我取了你的狗头。”

    卢公博亦是脾气粗暴之人,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一般也是不给好脸色看的,他听到那锦衣卫说这番话,立马怒道:“我是何人,你这厮哪里管得着,你想取我脑袋,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在客栈里喝茶,吃东西的人见此,都慌忙地往门外逃走,生怕出现什么打斗而伤了自己。不到一盏茶,客栈里就空了,只剩下掌柜和小二,以及那六个锦衣卫和墨夷少师、南宫腾浩、卢公博、万锺他们四人。

    一个锦衣卫站出来道:“别人都走了,你们呢?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现在我不想杀人,今日就算你们走运,不过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不然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阎罗爷那里去的。”

    墨夷少师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也不说一句话也不动一下。万锺则低下了头,更不敢哼一声。南宫腾浩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怒不言,见卢公博发作便用手摁着他的肩膀。卢公博虽然很是气愤,但是见南宫腾浩示意他不要出手,便强忍怒气走在凳子上。

    那个锦衣卫绕着他们四人走了一圈,然后对其他的锦衣卫说道:“走,我们到别处去找找。这里,我想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说罢便大步走出客栈,其他的人也跟着出去了。

    那掌柜马上跟上去,道:“官爷慢走,官爷慢走!”那小二根本不敢出声。

    那卢公博在那些锦衣卫走出客栈,直到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拍了一下桌子,便骂道:“你说,这些鸟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竟敢如此跋扈,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还想取我性命,我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出手。”

    南宫腾浩拍了拍卢公博的肩膀,道:“卢大哥,你莫要与这些人生气。他们是锦衣卫,听说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很大,朝中的大臣都怕他们。”

    卢公博想了想,道:“锦衣卫,这我听说过。不过我弄不明白,这锦衣卫是朝廷的禁卫军,为何到这里来寻人?”

    墨夷少师和万锺没听说过什么锦衣卫,所以也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墨夷少师便道:“锦衣卫,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是干嘛的?”

    万锺道:“对呀!这锦衣卫确实没听过,算了,刚才可是真险啊!我都满头大汗了。”

    墨夷少师在那个锦衣卫打开画卷的时候,看到那画中的女子真是邓靖仪,当下心中很是疑惑,但这时也没怎么在意。

    其实就在那些锦衣卫进入客栈的时候,在楼上的邓靖仪就已经知道那些人是来找她的。但是没有现身,只是躲在楼上密切注意着这些人动静,若是这些锦衣卫果真与卢公博、南宫腾浩大打出手,那么她自己有可能出手也或许立刻逃走,以免连累他们。

    徐若馨和司马茗越则还呆在房中,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楼下有些吵闹声。

    南宫腾浩刚才没有看见那画中的人到底是谁,因此还不知道那些锦衣卫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什么人?

    那掌柜看着那六个锦衣卫走远了,才慢慢地放下心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去,那小二被吓得有些不知方向了,腿一直在哆嗦。

    那掌柜喊了几声,那小二才缓过神来,之后便走进厨房里。

    客栈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其他的人都不敢再进来喝茶、吃酒了,尽管那些锦衣卫已经离开这里了。街上没有变,还是人头攒动,热热闹闹的。阳光也像没有移动过一样,照着这里,这里的前一刻所照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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