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脆所言,湛北染这次很坦然的让绫清玄帮他检查过了。
    确实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两人走到静贵妃面前,静贵妃沉默许久,才缓缓看向绫清玄。
    “皇后娘娘,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小香那句她没听清,意味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绫清玄见她精神恍惚,面相也开始被黑雾遮挡,回复道:“我不是你的导师,你存在的意义,要你自己去找。”
    静贵妃喉头哽咽,“我不知道,我好奇怪,我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偏了呢。”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小香……是因为她,是因为她的存在吗?”
    外力不失为一个作用,但她自己肯定也有问题。
    苏脆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凶巴巴道:“哭个屁啊哭,咱们做女人的要牛逼哄哄的才帅好吗,软唧唧的,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静贵妃眼眶发红,“你不是男子吗?”
    “……”苏脆拍拍胸,不气,不跟弱鸡女主生气,划不来。
    苏脆松开手,“用你那中看不中用的脑袋瓜好好想想,你怎么做才能正确的活下去。”
    静贵妃歪倒在地上,眼眸聚焦,正不断回忆着什么。
    “绫儿,她和我之前的感觉,很像……”湛北染看向绫清玄,抿唇道:“这种被人操控的人生。”
    如果没有遇到绫清玄的话,他当了皇帝之后,没过几年会发生什么事?
    那种等待危险的感觉,时刻在煎熬他。
    “我时常有预感,自己会变成十恶不赦之人,让湛国变成生灵涂炭之地。”
    “我会毁了这个国家。”
    “被设定的人生吗。”绫清玄从他的话中感受的便是这,在她到达这些位面之前,他们所有角色的人生,都是被设定好的?
    那么那些崩坏的男女主,是否也跟这个有关。
    绫清玄手指微紧。
    快,快想起来,那些零碎的记忆,快点恢复吧。
    湛北染握住绫清玄的手,身子微微发颤,“但我听见了,我听见有人对我说,一定不会让我成为那样的人,也不准我成为那样的人。”
    绫清玄缓缓抬起眸子,凝视着男人的双眸。
    “不要忘记那些话,不管去哪,都不要忘记。”
    她有预感,这个位面,马上也要被干涉了。
    “啊——!”静贵妃突然尖叫一声。
    “小香,小香她来了!”
    喊完这一声,她的身形从几人面前逐渐消散。
    随后在原地出现了一个穿着宫女服装的人。
    细看那脸,果然和静贵妃有几分相像。
    “你就是小香?”苏脆皱眉看着那人。
    有执行者的味道,还掺杂着别的,油墨……主系统的味道?
    小香出现后,只是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
    苏脆说的话她没有理会。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绫清玄身上。
    “敬爱的主神大人。”
    她朝绫清玄弯腰行礼,语气一变,“您还不打算回来吗?回到我们身边。”
    “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啊。”苏脆上前就想揍她,结果被她面前无形的屏障给弹开。
    “咳!”还好苏脆动作利落,稳身站住。
    小香斜眼看着她,“我在跟主神大人说话,溪,你有什么资格插嘴,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在执行者里被除名了吗。”
    “什……”苏脆目光一滞。
    这货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作为执行者,你居然与位面人物相恋,破坏规则的人,连存在都没有资格。”说着,小香一甩手,袖中的匕首射了过去。
    “锵——”
    匕首被灵剑弹开,快射中小香的时候,被她重新接住。
    绫清玄蹙眉望着她,“你谁。”
    “大人旗下执行者众多,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我此番能与大人说上话,欣喜不已。但我只是作为传达者而来,大人如果同意我说的,我会将大人……带回主神空间。”
    没有上次面对绫清玄时的窘迫和慌张,小香面色坦然,有条不紊的和她谈着条件。
    “回……”湛北染作为这个位面的人设,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当听见她说要带绫清玄回去的时候,立即挡在绫清玄面前,“她不能跟你走!”
    小香只正眼看着绫清玄,并没有将多余目光分给他。
    “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位面人物罢了,说到底,你的决定什么意义都没有。
    主神大人,顺便一提,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将会实行另一个方案。
    由我来杀掉女主,崩坏掉这个位面。”
    小香咧嘴,仿佛看穿她一般笑道:“大人您,很担心他的碎片崩坏在这里吧。”
    “呸,那老东西,真是越来越狗了。”苏脆表面愤怒,内心却在极其冷静的想着该怎么办。
    他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这种情况……才不能被这狗东西牵着鼻子走。
    “你刚刚说什么没有意义?”冷眸凛然,在绫清玄出声后,灵剑猛地撞击到小香的屏障上,“他的决定,才是意义。”
    小家伙不让她回去,她就不会回去。
    屏障再厉害,都不及灵剑的能力,然而在它破碎之后,静贵妃的身影突然出现,离灵剑近在咫尺。
    灵剑猛然刹住脚,迅速回到了绫清玄身边。
    小香摆手道:“好可惜。”
    静贵妃身子一软,半趴在地上,望向小香,眼眸里尽是不可置信。
    她想起来了。
    那天小香那句话的意思。
    “小香,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小香皱着眉,不悦的看向她,好像是因为她的多话,才让自己少看了绫清玄几眼。
    “贵妃,其实我们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你孤单寂寞,我陪在了你身边。我需要你的能力,你便施展开来。所以你怎么能反过来责怪我呢?”
    静贵妃眉眼低垂,“这样,原来是这样,刚刚,你是真的想让皇后娘娘杀掉我吗?”
    “对呢,这也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而且,能被主神大人杀死,不是很荣幸吗?”小香将她拉起来,说道:“想开心点,也没什么的~”
    苏脆终于忍不住道:“我看那老东西是专门找了个脑子有病的人来吧。”她抓起自己旁边那把灵剑,‘唰’的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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