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想起来了!”

    云二笑意盎然地在他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突然蹲下去凑到他面前:“想起来了就说啊!还要我催你么?”

    宋笛看着他突然放大在面前的笑脸,眼睛有些发直,莫名其妙地走了神。

    “还真要我催你才肯说?”云二笑意变冷,猛地捏住他的手腕将银针狠狠地扎进了手指中。

    “啊!”宋笛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来,“我说!我说!我说!”

    唐塘头皮一麻,明明心里跟着紧张了,可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很煞风景的念头:二师兄不会是容嬷嬷变身来的吧……囧……

    云二将银针收回,站起来踢了他一脚:“快说!”

    宋笛头靠在墙上喘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艰难道:“他……他是……文先生的……侍从……”

    柳筠眼底一沉,冷冷瞥过去一眼:“将他绑起来浸入冰水中!”

    宋笛瞪大眼惊恐道:“为什么?!我已经招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上回对你太客气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都不交待!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筠话音刚落,那边云大已经开始跟左右的人吩咐去准备冰水了。

    宋笛急急辩解:“我上回确实不曾想到,今天看到画像才想起来的!”

    云二轻笑:“睁着眼睛都能说瞎话,方才看到画像也没有老老实实想起来啊!”

    宋笛脑门上再次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我只见过一次而已!确实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云二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汗珠:“啧啧,这么热?那冰水可真是太适合你了!对了,这侍从姓甚名谁啊?”

    宋笛往角落缩了缩:“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就算将我打死,我也还是一无所知……”

    云二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宋笛兴冲冲道:“你听过五马分尸吧?”

    唐塘一头黑线:谁没听过?

    宋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云二笑得一脸灿烂:“那……五人分尸可曾听过?”

    宋笛咽了咽口水,心头狂跳,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云二笑嘻嘻道:“我们几个,就数师父内力最为深厚,可以由师父来拉你的脑袋,我和我大师兄一人拉你一只脚,剩下的两只胳膊,便交给我两个师弟。此计如何?”

    唐塘再一次痛恨自己强大的脑补能力,狠狠抹了把脸。

    云二的表情看起来完全像是开玩笑,可宋笛被他吓怕了,本能地便开始哆嗦起来,连脸皮子都一颤一颤的抖个不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脚底板,从体内渗出,面色苍白、手脚冰凉。

    “不好吗?”云二忧郁地看着他,“那我再想一个……”

    宋笛虚弱地蜷起身子,颤声道:“我真的……能交待的都交代了……”

    之后,宋笛当真被泡到了冰冷刺骨的水中,每回即将冻死之际又被拖出来火烤,折磨了一天一夜确实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最后只好饶了他,将他继续关在了山洞的牢房里。

    回到小院,柳筠吩咐云二道:“派人照着画像去查,着重要查这个文先生的侍从。”

    云二点头应下。

    柳筠又补充道:“不要打草惊蛇。”

    “是。”

    唐塘手指在桌上敲来敲去:“为什么所有事情最后都查到文先生的头上了?玉面杀魔重现江湖是文先生搞的鬼,卵蛇蛊也是文先生搞的鬼,这文先生闲得慌啊他!”

    云大轻笑:“以前就一直有人时不时来招惹我们,也是这些见不得人的路数,说不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这文先生当真好耐心。师父只是一直不曾理会罢了,这回既然查了,必定会将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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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云二将师父交待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就彻底清闲下来,接着便开始了他迟钝的八卦生活。医谷的八卦风波尚未平息,随便拉个谁都能给他讲得头头是道,更不要说自己衷心耿耿的贴身小厮了。

    虽然早就看出来师父对四弟好得不一般,可听了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整个人还是震惊得好几天都回不了神。

    倒不是惊讶于目前这两人惊世骇俗的关系,而是实在无法想象,冷漠狠戾拒人于千里之外、严厉苛刻冰得能将人冻成渣子的师父,他到底是怎么个温柔法啊?

    医谷众人见天的八卦,却完全没有对这种断袖之好加以过多的评论。不要以为这里面住的全是一群腐男,实在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另一个更受关注的问题上了。

    公子在面对四公子时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公子竟然还有温柔温情耐心宠溺的一面!这件事比断袖还来得惊悚!完全无法想象!有违天理!

    云二和所有人一样好奇,但郁闷的是他出门最久,一想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好戏就抓肝挠肺地痒。

    于是逮着唐塘就眼冒星星地问东问西,吓得唐塘差点躲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问不出多少东西了又壮着胆子上房顶、爬墙头、听墙角、盯梢、尾随……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自己长着千里眼顺风耳。

    不过每次都被师父冷着脸一把揪出来,仗着有唐塘在旁边替他求情,这才成功逃脱责难。

    多次偷窥窃听被抓后,云二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师父就真要雷霆震怒了,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弃。事后被云大、云三嘲笑了好久。

    云二哼哼: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以为我什么都没探到吗?要不是四弟在,师父早教训我了。我可是亲眼见到了,师父看他那眼神果然不一样!

    云大、云三继续笑:就这个啊?我们早见识过了。

    云二顿时气得不轻,心里极度不平衡,追着他们就打。

    唐塘一直记挂着师父说的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过了好些天都没实现,心里大为郁闷,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忘记了,想问吧,又觉得或许要再等一等。

    年三十的清晨,推开门一看,院子里玉柳银竹、霜墙雪瓦,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唐塘眼睛骤然亮起,满腔的兴奋从喉咙中一跃而出:“师父!下雪了!”

    柳筠将狐裘拿过来给他披上,又替他拢拢紧,看着他红上来的耳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

    唐塘呼吸一乱,转身一头扎过去,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住。

    紧贴在一起的胸口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两颗心都开始剧烈混乱地跳动起来,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柳筠双臂收紧,心底的渴望越来越深,低头在他鼻尖亲了一下又迅速撤开,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今日多穿些,带你去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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