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在小羽叫唤下。在满室通明中,我都要日夜不辨了,看小羽对我一身齐整地醒在塌上这事,并没有异样的反应,不由想小羽真是个纯情的孩哪。

    跟小羽去清洗了后回到那个大房间,见恶人已经梳洗完毕了,遗憾的是,我却没有看见他的真面。

    且一天过去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酷的事实,就是,我被带来的真实用意,大概就是当一个花瓶,在房间里当摆设。

    恶人的洞穴生活看着真是很简单,无聊地写写字画,吃吃又睡睡的,作为花瓶的我在小羽简短指示下,也在一边安静地随大家发发呆,睡睡觉。甚至,当我想说话时,小羽竟然能每每提前对我飞个严肃的眼波让我禁声。但曾经,我是组织被关注的闪耀新人哪,现在却如同折翼的金丝雀被困在了世间的角落。

    这般残酷生活真让人郁闷之极,宽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恶人正在书桌前看着书,空气静默,偶有烛火的身音噼啪一响的声音。

    我想到昨日小羽还给我的包裹,除了不见了特制迷魂散、软剑、淬了剧毒的暗器,我翻遍了包裹就是没有见有还回我那几本画册,二十万两银票倒是还在!

    我欲哭无泪,早知道我就研读的更加仔细了,现在被没收了,我还能不能找回来啊。

    我心里想着,见‘恶人’站了起来,我知道他午膳后再看一会儿书,然后就是在竹榻上小睡一会儿的习惯。想到用膳,我又不由想发笑,本来以为他吃饭时总该将纱帽拿下来吧,哪想他纱帽够宽大,竟丝毫不影响他用膳洗漱,害我到现在竟也没能看到他帽纱下的样子!心里很笃定他就是个丑八怪。

    我见小连正走过来侍候,而我正好在竹榻一侧,上前几步,装模作样地将小连几个时辰前就摆放好的靠枕动了动。

    恶人来到榻前,小连就将他月白云缎的靴子脱下,他侧身朝里躺了下来。

    得了空的小连就奇怪地看我,我知道一般我都是置身事外地背着手站在那里当摆设的,累了时在方圆十步内走动,然后旁若无人地做做肢体扩展运动。

    我忽视小连的目光,一咬牙,轻声道:“主子~~”

    “我给您捶捶腿吧~~您都坐了半天了~~”

    小连听我说完,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好像我说了多么耸人听闻的话似的!

    我不于理会,不就是捶捶腿,虽然这‘主子’没这个习惯,但是可以养成这个习惯吗,这么多人干嘛都让闲着呢,就像小连,就像我……

    ‘主子’竟没有言语,我很愕然,他不喜欢?难怪小连这个表情,我无奈地耸耸肩正要转身。

    忽然,我听到“嗯”地一声,小连的眼睛忽然变得比小羽还大。

    ……

    我单膝着地,洁白的十指轻握,用轻柔又坚定的力道敲上了‘主子’的“御腿”!

    我在他大腿外侧轻轻敲击,见他没有什么怪异的反映,就胆子大了起来。手下的触感紧实非常,我心里暗想,他是身材这么好呢,还是肌肉有些紧张呢,就让我来放松放松吧,我一定要露一手,什么时候才能博他信任,不再当‘壁花’?

    我双手平铺,十指紧紧贴着肌肉揉捏起来,好紧实,我要好好放松。

    正在继续,‘主子’“嗯”地一声,还有几个听不懂的音节。

    我停下来,很茫然的看了小连一眼,他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主,主子说,往、往下…!”

    “哦,这样。”我点下头。

    往下?那是这样?我将手向下放放,隔着薄薄的丝绸在他大腿内侧轻轻一揉,心里想着,靠近地面的方向,谓之向下!

    手下身体一动,忽然我的双手被一支有力的手掌捉住!

    我和小连同时“啊”的惊呼出声!

    “呔窠里箂”,‘主子’沉声说了一句才放手。

    我又看了小连一眼,小连有些惊魂不定的样子,轻轻说:“小…小腿…”

    搞什么?我安抚了下心跳,小腿就小腿,一惊一乍的!我泄愤地抚上他的小腿使劲地揉捏,直接说小腿就好了,还说什么“往下”,真的不怪我的。

    虽然敲敲腿也能搞出一惊一乍,而且可能我的力道不由太大了,我才按了一小会儿,‘主子’又让我停歇了,但是我看到小连看我的眼神却是有些改变了,有些莫名的惊奇,竟然还有些敬佩,甚至还有些担忧?

    唉,看来我想错了,这个‘主子’也许并不那么容易伺候啊-----我惟有再接再厉,违心地讨讨这恶人的欢心,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

    晚上伺候恶人用膳,小连手脚太勤快,我硬是没插上手,琢磨着等他要休息时再勤快些吧~~

    ……

    晚膳后,这‘主子’让小连磨墨,他下笔如行云,展开的柔和卷轴上一行行古香古韵的篆书跃然纸上,我没心情品味他写了些什么,但看他很沉浸其中,当书桌上第十个卷轴出现时,我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怎么还不休息啊,我也该表现一下然后去睡觉了,这伺候人的一天真累啊!

    门响了,我赶快走几步将门轻轻打开,见是小羽,我忽然想到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他呢,他可真是自由啊!我嫉妒地看了他一眼,但是被他无视了。

    小羽进来走近书桌前轻道:“主子,您该安寝了。”

    ‘主子’嗯了一声。

    “主子,要不要沐浴?”小羽又问了一句。

    “嗯”。

    沐浴?我心里轻道,这我可不想插手啊,虽然一直挺好奇他真面目,但也许他洗澡也带纱帽呢,我暗暗白眼。嗯,不如勤快点去铺床吧,然后就没我的事了,能早点去休息了,呵呵~

    “我去铺床了。”我低头轻道,不给小羽说话的机会,转身轻快地跑到挽起的纱幔后头。

    靠近雕花大床,一缕幽香吸入鼻中,看来这‘主子’也不是完全不会享受吗,我心里暗想,看向锦缎铺成的大床,真是比我的小床舒服多了,我恨恨地哼了一声~

    我刚把手伸向叠放整齐的锦被,竟看到丝被后一条白色的小蛇忽然冲我“嘶”地一声扑来。

    我大惊,这个地方蛇都进来了,蛇虫蚁害,我代表‘主子’消灭你!我闪电般的伸出手捏住它的七寸,将它狠狠地甩在了纱幔外的地板上,看着它挣扎了几下身子一直,我哼哼一笑,虽然我不能运功,可是我的身手还是很灵活的,力气也是很大嘀!

    我走出去看着脚边的这条小蛇,心里又有些后悔,我干吗要身手这么麻利嘛,把它放在被子里吓吓那个恶人多好。

    我遗憾地轻叹一声,抬头看到小羽和小连怎么脸色变得那么那么难看呢,还咚咚两声双双跪倒在地。

    这是演哪出?我疑惑地抬眉看向小羽,他却头也不抬,声音有些不稳:

    “主子,小羽的错,我忘了告诉她…这香海碧霄蛇……”

    香海碧霄蛇?我一愣,不由也认为一时懵了。诡异的香海最富盛名的是两种东西,一为香海冰珠,华光闪耀,入水冰结,后者就是这白色小蛇,百毒不侵,香味销魂,此蛇血为解毒圣品,虽是白色,却名为碧霄,二者均市值无价,一件难求。

    我小心地慢慢转过身,谨慎地抬起目光,‘主子’宽袍微动,似有杀气拂过,我瑟瑟一抖,心里暗想,“完了!”

    我以为他要扑过来,没想到他低沉地说了一句,转身进了纱幔,袖风一扫,纱幔落下,我的心跳在外面的这个空间平静下来。小羽和我说走了,我出门后在走廊上追问他刚刚’主子‘说的啥呀?

    小羽停下来,忽然咬牙切齿地和我说是让我们下去啊!然后脸色一变,语气平静了许多,警告我做事小心些,陪伴了主子七年的小蛇竟命丧我手,幸亏我命大,要不然连累他和我一起遭殃。

    我很是后怕地拍拍胸口,这个变态养了个小蛇作宠物,哪怕是香海碧霄蛇,整天放在床上也太过分了吧!

    只是据说这蛇死后就没解毒效用了,我不由在心里撞墙一万次,为什么手那么快那么贱,不要它咬我!

    我看着手中已经没有了‘小白’的遗体,心中一动,对它嘿嘿一笑。

    ……

    稍睡了一会,我就就走出了小石室,遇了两个岗哨。“小兄弟,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哎,那时我受伤了,小羽背我来的,”我哈哈一笑,“主子的小蛇去世了哪,让我出去埋了,你看这可怜的小东西,死后香犹在啊,哈哈……”

    真没想到,出去竟然是这么简单,那些守卫都没有多盘查什么。

    我沿着一个方向走,还真出了石窟。

    丁点的月华从数丈高的浓密藤萝中隐约照来,我笑着在其间刚穿行了片刻,然后,忽然意识到了致命的危险!

    衣裙的一角被几根藤条扯住了,我低头一看,只见那些如有生命的枝头真渗出浓绿腐蚀的液体!

    我笑容顿时一垮,在我身边包围的,竟然会是午夜的食人树,它们就是降临夜间的凶灵啊。

    我心中瞬间秒杀了‘主子’一千万次!

    我死了,最不能释怀的就是,他还活着!

    更多的凶灵却对我虎视眈眈了,只要我稍有动作,它们会顷刻就吃了此刻没有防御能力的我啊。

    面对歹境,我虽有千言万语,出口也只是幽幽一叹:“下辈子不裸泳了……”

    此时,身后微微一热,同时身边的‘凶灵’发出了一片片凄惨的哀嚎声,抱住我的,是无比滚烫的胸膛,一道血色光圈延宕了开去,周边数百步之内,生灵荡然无存!

    我着实被来人的武力震惊了,也为自己过去、此刻和将来的处境都捏了把汗。

    “‘主’、主子’……我对不起小白啊,想将它埋了,可是我,我大意了……”我咬唇低声说,被圈制在他有力的双臂间,我是头抵在他的身体上,虽然那宽阔的坚劲让我呼吸不由急促,但对于这个害我如此的男人我心里还是有原则地默念着恶人,如果现在还我自由,日后饶你十次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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