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园里竟是不见那几人的踪迹,我脑海中顿时本能地浮现出一幅幅让我气血上涌的画面来,笙郎衣衫半裸,春情蓬勃的三个美女,尤沾着滴滴鼻血的青葱玉手,在笙郎愤怒的目光抗拒的控诉中兴奋地上下其手,“啊!”我甩下头,回过神来,不及和龙姬招呼一声,飞身下去,赶快搜寻。

    “凤笙?”我焦急的出声,这清露宫的人果然是不好对付,连东侯凤笙都惨遭不测的话,别人还能有什么活头,耳边出来东侯凤笙低低的喘息,“花辰……?”

    我大惊,这声音?压抑中止不住内心浓重的渴望,克制中注定要爆发狂野的情潮,笙郎?我跑上去拨开浓密的草丛,月光下,东侯凤笙俯在一个蓝衫美女的身上,面有霞色的红晕,急切地对其上摸索,还双手并用,美女躺在绿草上,双目轻闭,似乎不醒人事,旁边还并排躺着……一排,我双目大睁,眼神已然掉下!笙,笙郎,你,你太强悍了!

    “花辰,别站着,你摸那几个!”东侯凤笙急急道。

    我无法动弹,感觉头上一排乌鸦飞过,我多想告诉他,我对美女,没有兴趣……

    忽然心跳被闪雷击中一般,我跳了一下,一步过去,拉过了东侯凤笙,他跌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气息不稳地道:

    “花辰,快看那些有没有带解药,这个身上没有,我好像中了什么乱其八糟的春药!”

    “哦?”我抬眉,顿松了一口气,竟然是这样啊,我敛眉一笑,要是随便吃了什么更厉害的岂不更遭了,也惟有这样了……我笑着走上前去,挑上他的下额,低低地暗语:

    “笙郎,我有解药哦。”

    他眸中闪过低沉笑意,有丝不确定地笑道:“你不会,想在这里……”

    我抚摸他奢华的俊颜,只是轻笑,忽然将他使劲压在草地上,他有些挣扎,抗拒道:“花辰,这里有人啊,”

    我轻悠一笑:“有观众,却是昏的,就让她们看吧。”

    ……

    我微笑,拉起东侯凤笙,他倾华俊颜竟有一丝落落地迷惘,难道是不明白怎么就与我在这花丛后的草地上折腾了一回,我笑着推着他前行,得给他找个安全的地儿,一会儿我还有‘要务’要处理呢。

    我不着痕迹地眸光向后一瞥,至少有三个,早就醒了吧?

    草地上三个美人忽地坐起身来。

    “大姐,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

    “这个女人年纪很小,心思不浅,手段也颇厉害。”

    “故意的,看我们忽视她,就让我们听的到,摸不着。”

    “哼,竟能知道我们宁愿欲火漫身,也要旁听,这女子倒真像我们清露宫之人,只是想不到那公子功力如此之高,看来还需从长计较了。”

    华帐飘垂的房间,兰馨轻绽,高趣致雅。

    我靠在椅上忽然打个喷嚏,皱眉,定是那三个女人在咒我,龙姬话如轻羽地轻询:“花辰?”

    我抬头,笑了声,这是龙姬的卧房,我说过要帮龙姬达成心愿,是以,搜肠刮肚的,权且一试,也想不到龙姬竟是知道我的名,也不知是隆月家的那爹和她讲的,还是隆月他自己讲的。

    “哦,宫主,花辰是想说,切忌要忍耐,千万记得要已退为进,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龙姬轻若一叹,我暗自寻思,我从不曾遇到这样的烦恼唉,我都是想扑到就能扑倒。

    既然一切完备,我就应该告退了,那人差不多,要来了,再不走怕是来不及的,而东侯凤笙被我轻言软玉留在房中正等我回去,我担心他还没有深刻领会到他此刻身处‘危情’的险境,又会不小心着了什么道呢。

    “宫主,请容花辰先告退”,话语未落,却听得外面脚步声飞快传来,我双目一睁,难道?

    龙姬撩开花几后的紫幔:“花辰,快进去。”

    我飞快闪入,听卧房的门“哗”地被大力推开。

    我控制气息,指间拨开帷幕间的一丝缝隙看去,一个身形高峻的狂酷男人步履倾斜地闯了进来,那人眸色冷沉,紧抿的唇带些苍白的冷固,曾经不羁的银色长发此刻带些汗湿的水意轻抚在脸侧如刀斧削出的绝峻轮廓上。

    他气息不稳,好似在力压着极度的痛苦,难怪刚才脚步声如此明显,看似果真如隆月所讲一日不见龙姬就会难受的撞墙!

    龙姬美目泛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容色焦然地上前要轻扶,那人一摆手挡了开来,径自走到椅上坐下,目色半沉,左手隐约捏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似乎要凝神练气来。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也算是秦月的一大‘国宝’了,每天晚上要来此上演一出‘撞墙’不屈的戏码,在秦月一片热情不止的大氛围中真的是让人觉得太搞了啊,不过让人万分欣慰的是,想必有其父必有其子吧,隆月,他遇此境况也能洁身守节吧。

    我皱眉,停止自己好像乱七八糟的准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暗黑念头,见龙姬水目中一簇焰色一隐而过,我敏锐地捕捉到那湖面下的顿时升起一丛炽火,龙姬,无论外表多么的柔美,都掩不住她秦月女子骨子里的直接和霸道,而她,还是‘风情’无限清露宫的主子,接下来不会就上演隆月曾经学到的让人喷血的勾引吧,看来,我终于可以把眼前的龙姬和想象中的龙姬连系上了。

    不过,但愿她不会如此冲动啊,一切照商定好的上演才好。

    龙姬轻闭上双目,幽幽轻叹一声,转身朝琴架走去,晶透指间的琴弦如她缠绵伤情的心绪,偶尔低低几声,如痴人对月,又有时一段绵绵低韵,如孤影照水,月色的清冷中,更清冷的是这个尘世不扰般月湖美妙却心萦情伤的女子。

    坐上的男人的视线开始有些不解,一半疑惑一半探究地抬眸看去,久了,也好像染上了一丝月样的感伤。

    “……羿,不头痛了吧……”抚琴的女子垂首淡淡轻语,手中轻拨悠缓的回声。

    “那你……走吧……”

    男人的峻峰般的眉头不动声色地轻挑了下,好似不仅吃惊这从没有过的宁静夜晚,也搞不懂这女人忽然的骤变。

    不过,却是拣到了便宜般松了口气抬脚便走。

    “羿,今晚的月色,竟如梦境般纯净……很久,很久后,你能不能,还能将我记起……”

    “当抬头仰望月河……能不能,偶尔记起我……”

    那人抚上门棱的手指一怔,还是开门而去。

    龙姬抬头朝我看来,容颜换为略带着怀疑的神情:“他,还会回来吗?”

    我露出脸来,点点头,龙姬轻吸口气,拿出一个羊脂玉瓶来,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口中后,将玉瓶麻利的收好,我从一数到一百,又从一百数到一,在我要发狂而龙姬要僵硬的时刻,终于,“框当”一声,我立时藏好,走掉的男人震开门走入,怀疑地看向痴坐在琴坐前的绝美女子,我轻笑,他果然还是心存疑虑回来了。

    “你,”他刚有些犹豫地开口,龙姬于琴弦上的玉指一抓,咛地一声,娇色的唇边溢出一缕鲜艳的血色来。

    我心中纠紧,如此大跌眼睛的剧情太需极致的演技,龙姬,你可要撑住啊!

    “你!”那人看似一震。

    龙姬不语,那人眸色更添疑探。

    “走。”女子苍白地吐出简单无力的话语。

    男人皱眉,利落地出手欲抓龙姬的脉搏,龙姬华袖几次变幻,拆了几招,连着琴座整个向后平移了几步,皱眉不耐地轻语:“对不起,我骗了你。”

    抬头对上沉冷的视线:“你中的‘缠绵’,解法,确实不止一个途径,明日,也许就消退了。”

    幽沉地一叹:“这次,我不会骗你。”

    “走。”龙姬闭目,琴弦却诤嗡一声,身形一颤,唇上多了抹樱红的血点。

    那人目色一敛,一边出声,一边动手:“竟然受伤了?!你搞什么名堂,我不信谁能这么伤你,还是你玩什么更加莫名的花样?你终于说了实话了,缠绵果真有法可解,我今晚定要知道,到底真正要如何解法。”

    二人转瞬之间过了几十招,没想到龙姬身手如此不凡啊,我心道。

    龙姬闪身退开,止不住兀自喘息,似乎不支,好久轻哼一声:“好,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另外一法,就是,”

    闭上眼睛,无奈吐出:“我死。”

    嘲讽一笑:“你是要亲自动手,还是等我自己气尽身亡?清露宫从未用过‘缠绵’来留取心爱之人,我这个宫主能无用至此,更笑如此也枉然,我修炼露决已至第九重,无法精进,气血盈损,今夜这劫就是对我的嘲讽,要我另觅他人,心中是万分不愿,你百般坚持,我也不是软弱之人,至多就是丢了性命而已,你信与不信,等不等得及…。”

    龙姬无力地轻叹一声:“佰璃禅羿,随意吧。”

    我见龙姬如伤魂的云片,无主地向床台走去,惟有拜服一下,这演技,也太完美了,再看那个男人眸中的疑色似乎被一种沉然的思考覆盖,坚定的眸色里覆上一丝犹豫的动摇,想必,面对这样的女子再冷固还是心中有些怜惜吧,何况,还是看似如此爱他的女子,因为他的坚持,也许过不了今夜的女子,所以,转身朝门外走去,还是回了头,如果女子的强迫和诱色伤了他的尊严,那此刻,拯救和怜惜无疑成全了他的骄傲。

    佰璃禅羿边走边解开衣衫,雪白的外衫落在脚下,轻柔的中衣飘在身后,贴身的里衣被一把扯下,强悍性感的裸体瞬间呈现,那每一处的完美弧度,那峻如神峰的极至线条,看上去犹如隆月的哥哥——

    我忽然一把捂在嘴上,双目大睁,我,我怎么还在里?难道,难道要我,看一出春情好戏?主角是?!

    我一边满脸黑线,一边竟还是忍不住定睛看去,龙姬靠在床边,一脸的我见犹怜,可我明显地感受到那月眸中噌噌冒出两团火焰来,似乎要按捺不住,立时扑上。

    我心中痛苦地矛盾着,不知是希望龙姬破功被识破,还是面前二人完美地在此‘纠缠’一番。

    唯一的问题是我怎么竟然没逮到机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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