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扮男装英姿飒爽的百名女将回了大营,算作我的亲兵,父皇对我的劲头颇为期待和肯定,还给了我一个番号“翼”。我将可以大规模招兵买马,作为自己的亲兵,做为父皇的一支机动兵力使用。

    曾经襄助平定上一次圣教之乱的我,被父皇允许建立起属于我自己的力量。父皇无疑深谋远虑,他考虑到将来传我他衣钵的事,让我此刻就筹建起自己的基础。

    我把我要对付叶倾鸿的计策告诉父皇之后,父皇只笑谑说,“叶倾鸿最得意的是,自己有常人不及之诡术,若是让你如此惊世骇俗地将他一军,他一定会羞迫到自杀!”

    “不过,吾儿自请替为父对战叶倾鸿,真不怵他的魂术吗?”父皇挑眉。

    “经过上一次,花辰明白了,花辰不怕他的魂术,也许是儿臣的精神受过红蛛草烈毒锤炼的缘故。”我猜测着原因。

    “好!父皇今日就将追随了朕二十年神剑‘神将’赐予公主,从此让它襄助公主建功立业,威震天下!”

    父皇挺拔如松的英姿立临在我的面前,风云万象的深沉星目饱含着信任的鼓励,和激热的期待,我双手接过他手中沉重的巨剑,那剑鞘镶着无价的宝钻,纹着古老的图腾,一点刺骨的杀气从我拔出的一抹幽蓝剑刃冲出,如从如渊血海放出了一只古老凶龙,肆虐人间。

    我咔然归剑入鞘,利声道,“儿臣不负父皇的期待。”

    三日后。

    叶倾鸿果然依父皇所言,各退兵三十里,各带亲兵五百名相会别鹤亭。

    亭中石台被两方摆上了美酒佳肴,但父皇和叶倾鸿相隔十步负手而立,衣袂飘飞,相对的视丝丝如刃。

    “义兄依然最擅布情义之局,埋戮骨杀招!”叶倾鸿邪谑地挑眉冷笑。

    父皇半垂星目,沉肃说——“义弟依然不知所云。朕不怵义弟有枭雄之心,但最受不了义弟败了之后就说朕失约,将落寇之败归于朕的无情,难道义弟一直悟不透王权之道吗。义弟不过在布局之上总是迟朕一步。”

    “这江山,义弟真想要半壁而已?”父皇冷冷抬眸。

    叶倾鸿面无表情,冷笑,“说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此刻不是你想杀我,我想杀你?不如亮剑过真招。”

    石台被叶倾鸿白袖一挥,裂为了两半。

    父皇沉然不动。我走到父皇身前,轻笑:“叶叔。父皇已将‘神将’交给了我,就让侄女陪你过几招,如果叶叔败了就退兵好吗?”

    “你?”叶倾鸿挑了下眉,哼了一声,“你的小鞭子倒使得真好,不过要用剑对本尊就是笑谈,乖侄女还走远点吧,待叔叔杀了你父皇,再好好爱怜你。”

    “本公主也想爱怜一下叶叔呢,”我戏谑一笑:“即使叶叔败与我剑下我也承诺不杀,只是请叶叔在佛门宝地静静心,为天下百姓祈祈福就是了,侄女花辰得空就会去看叶叔,决不会让您空等。”

    “哼,小丫头欠调教!”

    “我就让你知道叶叔叔我的厉害!”叶倾鸿挑眉,柳目莫测幽深。

    我向前走了两步,抽出那把沁血的宝剑铿然插立在亭中石地上!轻叹说:“侄女曾被当世第一高手赞为在剑术上有天赋,但我深觉,他此话还是将我的神技说得平庸了!叶叔你可断不要轻敌哦,我近日结合龙焱十九式新创是这门剑法,还请叶叔你赐教。”

    我话音刚落,一掌击向“神将”,瞬间“神将”破石十尺向叶倾鸿如电袭去!剑气将亭子劈成两半,我和叶倾鸿陡然站立在如飞碎石上,闪电般已过数十招——

    我掌力一吸,“神将”飞快旋转的剑气飓风般缠住了叶倾鸿,他沉厚的内力破开剑气之时,我双掌蕴着八分真力,携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已击至他的空门前,他急退了百步外,单掌轻悟胸前,唇角流下一抹血线,嘿嘿一笑,“乖侄女不但是女剑神,内力也了得哪,叔叔真是老了,不及你的活泼,就让叔叔用一招省事的对付你。”

    叶倾鸿拿出了他的‘法器’出来欲念经,我怎能让他如愿,我骤然利啸一声,真气全出,衣衫猎猎狂舞,漫天剑影向叶倾鸿袭去,我和倾鸿缠斗在一起,我知道此时我的亲卫女将门们已经按照计划‘狂野’出笼了,我的目标就是拖住叶倾鸿!

    此时,我和叶倾鸿之间已然是你死我活,我一直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自从和隆月合修神功后大成后,倒是第一次全力而为,而叶倾鸿也无疑为我骤然如此的强悍杀气而意外:我的如影随形让他分神乏术!

    我和叶倾鸿身处半空,他的内力冲破了我的剑阵和我的真力募然对撞在一起!我知晓——我们到了输赢高下时!

    只见,一道明黄的飞影闪电般向叶倾鸿袭去!

    叶倾鸿背后中掌,一口鲜血喷出,跌落在地!

    我立刻收掌,对父皇的这般行为又觉心中并无意外。

    我飞身而为,恐父皇立下杀招,但有人抢先了我一步,那道青影如幻出现,他血色的真气拂开了父皇的杀招!

    隆月?我不由轻喃。

    血色弥漫的土地上,一黑一黄两道如此冷俊绝世的身影骤然是招招绝杀,我的心如坠入冰窖,我所一直担心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男人,和我的父皇……

    我用仅剩的真气护住心脉,冲了过去……

    父皇和隆月同时瞬间收手,父皇沉声说:“公主,让开!”

    “父皇,让他走,但论武功,我们不及他。”我沉声道。

    父皇眯眸,挑眉说:“公主刚用美人计得到了那么多绝世高手,怎又忽然糊涂至此,说出这样的话!”

    我眉心一黑,又转向隆月:“隆月,你走吧,我们战场见输赢。”

    隆月微挑笑意,斜睨了我一眼,迷离幽深地说,“娘子,相公我此来是务必保证我将来的敌人和此时的敌人两败俱伤。叶倾城不顾一切自作主张赴约是咎由自取,此举甚不能服众,我自带回处置,但我此行怎能就这一点功劳,就让岳父大人为小婿牺牲一下吧!”

    他话音一落,我惊见他双掌向我一推,我被他拂倒在一边,父皇在血色的红光中吐血昏倒。

    隆月拎着叶倾城飘忽而去,我,带着重伤的父皇的回到了营地……

    “公主,你不该放他离开的,他尚对你有情,你稍用小计,就可用百名绝顶高手擒住他,怎样炮制还不由你……”父皇刚结束疗伤,靠在榻上,目光幽利,但有点气息不继。

    “那时父皇受伤,我一惊之下……”我有点颓丧,端了药汁给父皇,父皇接过,一口喝完。

    我收了药碗放在一边,见父皇忽然捂住胸口,低哼一声,猛地抬头看我,不可置信地沉看我,无力地说,“花辰!给父皇吃了……什么!”

    我身姿一动,骤然沉跪在了床前咬唇说:“儿臣先请父皇请罪!儿臣要让父皇多休息几天,接下来的一切让儿臣代为掌握吧!”

    “你……你真不愧是朕亲手养大,哈哈,好……魄力……好手段!”父皇的目光沉杂非常,指着我的指尖有点颤动,我上前一把握住,看着他,充满祈求地道:“父皇……原谅我……”

    “你……”父皇昏迷了……

    我垂眸轻喃:“被父皇如此放在心头疼爱的我,怎能眼看父皇再沾染这么多血腥,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来承受好了,父皇,这是花辰对您的爱,也许您不能理解,可是我依然要这么做,尝过被深爱的滋味,我不想我们再承担任何多一点的冤孽。”

    我闭眸遮去了眼中的一点忧郁,站起来宣军中四名大将入账。

    是夜,持有父皇的军符代父为帅的我,一边安排好和对方来一场紧锣密鼓大规模的交锋,一边让绯儿连夜送一封书信给隆月。

    父皇说得没错,我是应该利用一下我和隆月的感情了。

    如果他依然放不开仇恨,那么我向他承诺一个让前朝后人分享权势的前景,我此刻幽禁了我的父皇就是我的诚意。

    他想要的断然不会是让福禄王或叶氏当权,他最终不是站在他们的头顶,就是被他们踩在脚下这样的结局。

    再说他这样常沉迷武学、缠绵床榻的男人哪是当皇帝的料,就算一朝登极也注定要被骂为昏邪之君。

    如今,父皇已不是主帅,他要选择和我一决胜负吗?

    我身上也有着一半安真的血脉。

    不是所有的目的都必须要通过自伤伤人的方法来得到,我这个要嫁给他的当朝公主难道就不能成为他的筹码吗,他想要的,除了杀了我父皇这个我绝不可能让他实现的目标外,他已然尽在手中。

    如果……

    我在心里迫切的,着实是另一种渴望,不知他看能否看懂此刻的我已是多想放开一切和他从此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沉没在兵略权术的我,心中是黑白两色的寡淡不欢,我太过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极乐。

    所幸,两天后,绯儿带来了他的口信,我简直太过惊喜地听绯儿说,他听闻我父皇被我弄退场了后,他决意要放弃这场战事。

    两天后,我亲自带主力兵临城下,那日别鹤亭之约,据闻凤笙和五十里外设猛兽伏兵的叶大小姐一起失了踪,此时一路行来,确实没有猛兽的气息,我想凤笙和叶舟应该不会在这城里,此时,城头之上有几个游兵走动着,面对大军攻城,竟然一副无动于衷的痴傻样子,我心里黑线,刹那间只想对方一定在玩弄诡术,我眯眸,正想让我方的御兽之人放几只猛兽去看看,而对面的城门却忽然打开,一个少年站在空旷的大门前不动弹了。

    小羽?

    我从马上腾空而起,飞掠而去,到了他面前,他带着一惯的冷利说,“公主,少主让我协助你,西北三分之一完全是少主的势力,另三分之一已在少主的威慑下,你需要我的协助,再剩下的是必须兵戎相见。”

    “小羽,那他呢,他又去哪了?”我皱眉。

    小羽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想少主去是了血烈山陵了,据说那里还有叶氏的看家法宝,少主一定是去了那里。”

    血烈山岭,那里是叶氏发源的祖地!但愿隆月没事才好,虽然他武功无敌,然而我心中竟是如此不宁……

    我回首唤了慕容祺轩,授命他持令统领大军,完全压抑不住心里担忧的我,抛下了眼前的大局,不管不顾地血烈山岭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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