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任墨对自己来说还有用,即便是不满意任墨左右摇摆反复不定的态度,可眼下又不是闹开的时候,只得硬生生咽下满肚子的疑问,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任幽草扶着任初月回了屋就打算离开,怎么说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好到真的为对方心疼着急,如今利用完对方了,任幽草自然是有多快走多快,多单独和任初月待一会儿,任幽草的恨意就越发浓重,任幽草还真担心会“一不小心”把对方给杀了。

    谁知被任初月喊住:“诶哟,好痛啊,三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脚如何了?”

    “我又不是大夫,若是你痛得厉害,我去告诉爹爹,让他帮你找大夫来。”任幽草摆明了不想理任初月,可今日任初月不知中了什么邪,不肯轻易放过任幽草。

    “这府中谁都知道,三妹你是最爱研习医术的,这伤的若是不重,姐姐我也不想让爹爹担心,还是劳烦妹妹了。”任初月皱着一张小脸,看得出来是真疼了。

    想想也是,就那么踩空了摔在地上,任幽草光是想想都觉得疼。

    任初月细声细语的说着,任幽草看了咬着唇一脸痛苦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初月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可从来都没有这般低头温柔的时候,即便是任墨要求她对自己道歉,都是非常勉强的样子,这会儿却表现得这般柔弱,而且还没有旁人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任幽草原本不想搭理对方,可想到任初月肯定是有后招在等着自己,这会儿若是不配合她演足了戏,回头怕是她就要在什么地方在挖坑等着自己跳了。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眼下若是弄清楚了她的意图,回头等她再发难的时候,自己也能有个对策。

    想到这里,任幽草终归还是转回了头,坐在她对面,脱下她的鞋袜,按了按脚踝:“这里疼吗?”

    任初月摇了摇头。

    手往下移了移:“这里呢?”

    “痛!”任初月一声惊呼,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已经断了手脚似的。

    任幽草再次皱紧了眉头,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要继续为其检查,只是还未等任幽草按紧,任初月便小声抽泣起来:“我的脚是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任幽草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吧,就是有点崴伤,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这点伤都小题大做,也不知欧阳峻卿是瞎了什么眼看上了她。想当初她可是让人将自己活生生的钉在棺木里,和那样的疼相比较起来,这种崴伤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三妹,我也不会崴伤,这伤,三妹可要负责帮我医治好啊。”身后的声音依旧是柔柔的,完全和任初月平日里对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同,但还是让任幽草的后脊梁骨一阵发冷。

    原本要出门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任幽草冷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初月仰头看着她,眼里还含着泪水:“若不是三妹想要将我赶走,我又怎么会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

    任幽草冷笑一声,好啊,闹了半天,原来是想将所有罪责都栽在她身上!

    这才多长时间,没想到任初月也学会隐忍了。

    不过想想也是,前世的她可不就是个非常会隐忍的人吗?否则也不会以再嫁的身份成功夺走了自己正宫娘娘的位置,还给自己制造了那么一个结局。

    “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可笑,我可未把你赶走,而是七王爷说与我有要事相商。你也听见了,不是吗?”任幽草毫不客气的回击,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所在,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虚以委蛇,跟着她演戏了。

    任初月没想到任幽草会这么说,虽然明知道是七王爷这么说的,但还是气得任初月小脸通红。

    明明她才是未来的七王妃,凭什么七王爷找的人却是任幽草?即便是日后自己也有可能会嫁给三王爷,成为未来的三王爷,而眼前的这个贱人会嫁给七王爷,那也是自己选择剩下不要的!

    心里明明恨得要死,可任初月却还是摆出了衣服很委屈的样子。

    扶着椅子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任初月那一瘸一拐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楚楚可怜:“三妹瞧瞧我这模样,若是过几日官家小姐的聚会我这般出现,你说,爹爹会怎么想,其他人会怎么想?”

    明明是一副看起来柔弱可怜的模样,可任幽草偏偏非常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前世的自己到底眼瞎到了何种地步?怎就会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个好人?

    一想到前世任初月这个女人对自己所做一切,任幽草的拳头陡然攥紧,若不是残存不多的理智还在提醒着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怕是这双拳头早就已经打在对方的脸上了。

    “与我何干!”任幽草的眼神凌厉的可怕,能控制住自己不出手伤人就已经不错了,如今又只是她们两个人,脸面也早就已经扯破,所以也就免了那些不必要的虚假和谐,“任初月,你当真以为,谁都会信你的话?莫不说旁人,就是爹……”

    “我如何?”

    沉稳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还未等任幽草转身,就看任初月眼泪一直滚动的泪珠瞬间就落了下来,一下子扑在任墨怀中:“爹爹!”

    任幽草心中‘咯噔’一声,待她回身,就看见任墨心疼又严厉的眼神。

    任墨扶着任初月坐下,低头看着她红肿的脚踝,当即有些恼怒:“怎么会弄成这样?”

    任初月有意无意的看了任幽草一眼,复又垂下眼眸:“女儿不敢说。”

    “说,有爹为你做主,有什么不敢的!”

    “其实,此事也不能全怪三妹,是初月不好,不该闯入他们聊天的房间……可是爹爹,初月真的不是故意的,初月只是担心三妹年纪小,招待不周而已。”任初月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一般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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