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他们身上到处留着牙印儿呢。“内脏好吃点么?”汪择洋蓦然回头,嘀咕道,果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迅速晃进了绿化带内。

    汪择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就是这东西让人们惊慌失措么?就是这东西惹毛了野晟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十二三岁少年的体形,通体白色,散发着腐肉的气息。

    灌木丛动了动,那白色的影子弓着背立起来,眼珠子泛着幽幽的绿光——贪婪、凶残,两颗僵尸一样的长牙从滴血的唇内伸出,干瘪、苍白的面目狰狞的可怕。这不是一个人,汪择洋下了结论,手摸向了身后的藏刀。刀是几年前他从一个人贩子的尸体上剥下来的,好用的紧。

    那白影子从灌木丛里走出,垂在胸前的尖长爪子,紧了松,松了紧,随时准备着攻击,一步一步地将汪择洋逼到了大榕树下。

    头顶上的大树被狂风吹地猛晃动,汪择洋乐了,这东西还会给他玩战术呢。汪择洋龇牙咧嘴的发出低嚎,作势要冲向白影。白影被唬了一跳,本能的后缩。汪择洋忽然转身,两脚踩着粗壮的树干,冲上了榕树,抽出藏刀往枝条上砍。‘啪’地一声枝条上的东西掉落在地,还没来的及滚开,背上便挨了汪择洋一刀。

    事变发生的太突然,太迅速,显然在这两个东西袭击人类以来,还没遭受过这样的突变。但很快两东西调节过来,绕着汪择洋转。其中挨了汪择洋一刀的白影身形不稳。

    汪择洋伸出舌头慢慢地舔着唇,舔着那尖尖的虎牙,血腥味太容易让人不受控制的兴奋了。他说:“来啊,来咬哥哥我啊。咬啊!”眼神沉的比那两东西还血腥。两东西对看一眼,放下爪子,四肢着地,像狗一样飞快的奔开了。

    汪择洋本想就此放过他们,可想起穆野晟迷人的脸蛋,便吼了一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当老子是个屁啊。”话说着,手里的藏刀往外一甩,正中一白影的背心,白影带着刀跑了几步便瘫倒在地。另一个见苗头不对,撒腿奔得更快。

    汪择洋念了声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伙活着都不容易,便放了那东西一马。

    抽回白影尸体上的藏刀,汪择洋用雨水将刀上的血冲洗干净才收回刀,这年头,杀条狗都得谨防狂犬病。白影的尸体当是送给野晟的见面礼了。

    “真差劲。”汪择洋嘟囔一声,转身就走。

    紫色的闪电划破城市的天空,汪择洋又回到了自己额世界,看到了白胖,他胖嘟嘟的小身体在金色的麦田上,像只家鸡一样,飞起,落下。白嫩嫩的小屁股暴露在空气里。瞧,白胖卷起他的褂子包偷来的葡萄,正逃离作案现场。哈哈,被黑子抓到了,少不得又得挨个暗无天日的整。

    ‘碰’头颅撞电杆的声音,汪择洋抱着头,蹲了下去,第n次血泪的经历得出结论,走夜路的时候,不可以去偷窥白胖他们!呀,明天又得顶着个大包约会了!?

    ☆、第 3 章

    ?  因为淋了大半夜的雨,汪择洋怕感冒,翻了箱底。次日下午,顶着烈日,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厚风衣。风衣很脏,很大,穿在汪择洋身上像是戏服。

    通常,汪择洋每隔几周就要约会一次,地点是儿童游乐园,对象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娃。

    游乐园分三个区域,广场,公园,游乐场。汪择洋和小娃约在广场中心的喷泉旁见面。去的路上,汪择洋顺手从一小孩袋里掏了个棒棒糖含嘴里。

    一见着小娃,汪择洋惊大了嘴,棒棒糖掉到地上。哦,忘了说,小娃是穆野晟的儿

    子。穆野晟虽然很少带儿子出来,但并不代表他不带。

    “哥哥。”小欢朝汪择洋咧大嘴笑,张开小手要抱。

    汪择洋看了眼穆野晟,捡起地上的糖,吹两口又含嘴里。

    穆野晟轻笑,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这会儿真散发出了耶稣般的光辉。汪择洋移不开步子。

    穆野晟将小欢放地上,看着小欢屁颠屁颠儿的跑去抱汪择洋的腿,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家就我不认识你了。”

    昨晚,穆野晟正拿着净子拍的照片发呆。保姆戴姨看着照片上汪择洋的侧脸“咦,”了一声。穆野晟一问,才知道,这人是他儿子的好朋友。这事连他那一天没有三句话、绷着张死人脸的父亲都知道。

    抱起小欢,汪择洋讨好地笑道:“大叔,我昨晚有事,走得急。没和您打好招呼,是我的错,”

    穆野晟用眼示意汪择洋坐下,他不喜欢仰着脖子看人。

    “晚上不安全,你一个小孩……。。”

    这话听得汪择洋浑身的寒毛竖起,不是因为昨夜的事,而是温和关切的话从穆野晟嘴里出来着实是要命的,汪择洋可怜巴巴地打断穆野晟,道:“叔,我错了。”

    穆野晟眯起眼,瞬间关怀的假象没了,面色寒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昨晚,扮猪吃老虎呢?”

    汪择洋眼一闭,说,是垂死挣扎。

    “现在还要挣扎吗?”

    汪择洋看了看周围吃着甜筒,逗着小孩玩乐的几个汉子;又看看在他怀里扒拉着,要他讲故事的小欢,没搭话。

    “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都死光了。”很微妙的语气,没带情感,又不是没感情。

    “有女友吗?”

    “没有。”

    “今年多大?”

    “七夕满十九。”汪择洋当穆野晟盘查户口。穆野晟本是打算若汪择洋一个不小心‘因公殉职’了,好补贴补贴他家里。

    “七夕。”穆野晟重复一遍,眼神蓦然变的悠远,隔着时空停留在了世界的某个角落。

    汪择洋“嗯”了一声,没头没脑地问:“大叔,你还记得我吗?”

    “嗯?”穆野晟回过神来,盯着汪择洋的脸,不自觉的从记忆里挖掘这张脸的同时,思考着这句话背后的意图。

    汪择洋扭头,嬉笑道:“没,没什么。我说,大叔,你要记得我。要不是我,你们哪有时间在这里玩?”

    穆野晟笑,说:“是啊,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你就去我那工作。”

    汪择洋点头如捣葱。

    “得了空,也去看看净子。”

    汪择洋甩头,开玩笑,这一看,绝对会要了他半条命。

    “我给你安排住所。”

    汪择洋处于点头与甩头之间,最后保持着一个伸着脖子、高难度的姿势。他知道,大叔就算不是同性恋,也是个双性恋。他怕“安排住所”这话里还有话。可这既不摇头又不点头,便是默认了。

    汪择洋正纠结于他那酸脖子的姿势,没注意一个男人正朝他走来。那人叫齐康,是穆野晟的头号手下。齐□□着张国字脸,粗眉厚唇;咋一看让人觉得此人凶悍,生人勿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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