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是亲人的。只是他以前太胆小,不敢接近、不敢言语才会失去亲近的机会。

    “诶。”苍澜沉吟一声,拍了拍苍泉的手,这才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个弟弟。

    “这孩子,还真好收买。”回去的路上,苍澜一路低头,忽然低笑道。

    “嗯?”

    苍澜抬起头,街头人不多,一对老夫妇蹒跚在前,夕阳将人的影子慢慢拉长,有种温馨的味道。

    “啊,还是第一次送我弟弟出门诶,心情不好,小齐,陪我去喝一杯吧。”苍澜对齐康道。

    齐康愣了愣,点了头。

    ……

    散漫的在缪南打着杂,汪择洋偶尔也会想起苍泉那个“拖油瓶”,果然惹人烦的人有时候更易让人记住。

    缪南街这阵子平静的让人心慌,汪择洋不知道穆野晟都在干些什么,只隐约嗅到被粉饰的太平后动荡的危机。

    一晚,汪择洋被赶上楼后,正愤愤的和游戏机较着劲儿,外面鸦雀无声,一阵烤焦味从窗口飘来,汪择洋猛地站起身。阿炎冲了进来,护着汪择洋跑下了楼。

    汪择洋隐约看到隔壁两边的房间都着了火,火势不大,看门的两位大哥都受了伤,一位半抱半拖着另一位重伤人士跟在他们身后。

    阿炎几乎是用衣服半裹着汪择洋,搂在怀里下的楼,出的缪南。汪择洋看不出缪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汪择洋毫发未伤,可穆野晟心有余悸,再不许汪择洋去缪南端盘子了。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放火,事玩大了。

    汪择洋嬉笑着问穆野晟发生什么事了。穆野晟闭目不语,阴测测的脸色,很难看。

    无聊,汪择洋觉得很无聊。在缪南干了几个月,虽然常被阿炎拧着,让人很烦躁,但是偶尔毫无顾忌的为非作歹一回,和净子大闹几场还是蛮有意思的。现在却不明所以的丢了工作,让汪择洋很不爽,在屋里翻来滚去,没劲头极了。

    也有两三个星期没见净子了,听说净子是去翻多年前的一宗未解谜的新闻。终日埋头穿行在旧刊物与精神病医院间。

    汪择洋离开缪南的第二个星期,净子出现了。

    齐康把晴天白日还摊床上睡觉的汪择洋拖出房,客厅里穆野晟与净子坐在茶几旁,两人表情有点凝重,汪择洋本能的警惕起来。

    站在两人对面,汪择洋笑着调侃,说,他两这么严肃,是等着他给他们颁发离婚证呢?

    “小择!”穆野晟唤了汪择洋一声,有些无奈。早在把汪择洋从地下实验室弄出来后,他就只有汪择洋这么个“情人”了。汪择洋开玩笑无所谓,但那种对他们关系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莫名的不舒服。

    穆野晟放松了脸部肌肉,伸手拉汪择洋,用温和的语调说道:“没特别的事,只是净子有事想问你。”

    “哦?”汪择洋抽回了手,笑着坐到了他们对面。穆大叔紧张,汪择洋直觉穆大叔紧张,他的紧张让汪择洋不自觉地披上了防护装。他朝净子玩笑道:“提问时间到,净子问,我来答!”

    净子看了穆野晟一眼,他双手指头互叉着用力往下摁了摁,将一张泛了黄的报纸递给汪择洋,说:“小择,你给我们讲讲这件事吧。”

    汪择洋迅速扫了眼,发了约莫半分钟的呆,紧抿着唇,脸色僵硬,他笑道:“这上面不说了嘛,人家这是偏远丛林灵异事件,我怎么会知道呢?诶,还开私矿呢,人都死光了啊。”

    “不是,小择。你……。”净子说道,任谁都看得出来汪择洋在打马虎眼,只是汪择洋渐而变冷的眼神令他莫名地不安。

    “你们想知道?”汪择洋打断他,盯着两人收回嬉笑的表情,淡色的眼镜片下闪着精光。

    “小择。”穆野晟站起了身,用这种形式和汪择洋对话让他很压抑,他不是想像逼供一般盘问他的过往,他说道,“如果不愿意就别说了。”

    汪择洋没说,他本就不打算说。可就算他沉默,面目全非的过往仍是被人剥开,血淋淋的呈现在眼前。

    ?

    ☆、第 40 章

    ?  汪择洋从来都不知道七、八年前的事竟然在人世间被报道的沸沸扬扬。多可笑,在事发前所有人无动于衷,或是装聋作哑;非得等事情被扒去丑陋的外衣无法再遮掩,众人才恍然大悟,然后可着劲儿评论那些罪恶,证明自己和那不公、肮脏、血腥是对立的,他们的思想从未被污染。

    泛黄的报纸,正版面大篇幅报道当年震惊全国的杀人惨案。死了数十人在“丛林”的一个山头上,光秃秃的“丛林”被人变成了矿山,那是才立名的自然保护区,只是太偏,知名度底,地块小些。

    报纸上,全是惨案后的残局,右下角两张很小的图片欲言又止,一张由于某种原因受损,只隐约漆黑的雨夜,紫色的雷电,尖牙、长吻、血口朝镜头长着。另一张也是闪电的情况下拍的,一个趴在人身上的满是污垢血迹的小男孩的后背,很消瘦,□□的脊椎处有个模糊的图案。用技术将照片放大处理后,和汪择洋尾椎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净子曾将那图案挂在自家房里数年,然而让他决心要询问汪择洋,是因为那次在浴室见过汪择洋的纹身后,他这才恍然事发地正是离汪村不院的林子。

    漫山的树木被砍,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土里爬的,水里游的,那群人全没放过,能残杀的残杀,能吃的吃,能卖的卖。破坏力比蝗虫侵袭更迅速、更猛烈。

    阿爹它们和汪择洋一退再退,再往北就去了草原,那是属于别的生物领土,它们没有活路的。只眼睁睁看着他们掏狼崽,扒狼皮,吃狼肉,惨死的同伴的血腥味在弥漫在残存的半边林子里,久久散不开,整个狼群都暴动了。

    那夜是预谋已久的,阿爹站峭壁边仰着头哀嚎着,身后是毁灭,身前是绝迹。厚重的乌云蹒跚而至,月儿全身披着橘红的长毛,清冷的风独自在空中狂吼着、尖叫着。潮湿阴暗的林子里,各种生物躁动不安。

    大雨倾盆而至,世界被黑暗裹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缝隙。黑幕中,偶尔闪过的几点绿幽幽的光,森冷由心而起,不觉顿时毛骨悚然。

    当人们察觉危险时,忙找寻各种可以护身的工具,跌跌撞撞地跑出被风刮得左摇右摆、被隐藏于黑暗中的尽是爪子抓挠帐篷的刺耳声。磕磕碰碰地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摸爬滚打,在雷雨夜忽闪的电筒光芒弱的让人惶恐,如石子般又大又冷的雨滴砸在身上,瞬间寒气四起。

    面对的野兽疯了,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与争夺领地,就算肝肠寸断,就算浆血涂地,骨肉分离,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那是被无辜杀戮,被逼绝境、被迫自杀式的反抗。

    它们瞄准的只有一个目标:咬断喉咙,一次失败,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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