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快起来啊!”方夏这下彻底手忙脚乱了,平时被叫叫“项夫人”也就罢了,不过是一个称呼,可是大牛同学实打实的磕头认师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方夏用力去搀,却不料休息够了的大牛同学恢复得很快,方夏扶了半天,还是被他把三个头磕完了。

    方夏皱着眉苦着脸看着大牛,很是郁闷:“唉,你弄错了,项少龙是你师父,但我不是你师娘,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

    大牛一愣,看方夏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他又看向陶总管,见他也是一脸莫名,不由问道:“陶总管方才明明称呼师娘项夫人。”

    “这个……”方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貌似她“被”成为“项夫人”,是从她主动借项少龙的衣服开始的,可是成为“项夫人”也是形势所迫,只是没想到一路下来,她的“项夫人”竟越来越被坐实了。

    不行,她决定要尽快解释清楚!

    “大牛,你听我说,其实我不是项夫人……”

    “夏姐姐!”大牛同学还没说话,乌廷芳先跳出来了。

    “怎么了,芳儿?”方夏莫名奇妙地看着乌廷芳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

    乌廷芳快步上前,一手拉住方夏的胳膊,飞快得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另一只手直指项少龙,愤怒地大声道:“是不是这个淫贼又欺负你了?昨日就见他气你……”

    “嘎?”方夏的脑筋打结了,联系了乌廷芳的性格,她才想明白,这姑娘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了。

    “没有,没有。”方夏连忙拉下乌廷芳的手,扳回她的脸,认真告诉她,“我并不是项少龙的夫人,他也没有欺负过我。”

    乌廷芳一脸不信:“你不用替这个淫贼掩饰!”

    “芳儿,你不要再叫他淫贼了……”

    “你明明穿着这个淫贼的衣服!若你不是他夫人,肯定是他欺负于你。夏姐姐你不要怕,若他不肯负责,我定会替你教训他!”

    方夏无奈地扯扯嘴角:“我没有替他掩饰,也不需要他负责。芳儿,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是项少龙的夫人,我不骗人。”

    “那之前马贼为何称你为项夫人?”乌廷芳还是不信。

    “那是有原因的,我们故意骗那些马贼……”

    “那你还说你不骗人!”乌廷芳更加不信了。

    方夏噎住了,几乎要泪流满面了:“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不是项夫人?”乌廷芳变聪明了,方夏郁闷了,为嘛电视剧里连晋骗她那么容易,轮到她了这么难?

    “我要听他亲口说有没有欺负你!”乌廷芳又拿眼刀刷刷得射向项少龙,大有你敢做不敢承认就试试的意思。

    项少龙睁大了眼睛,弯弯嘴角,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方夏连忙道:“项少龙,你来解释吧,我没辙了……”

    陶总管也道:“项兄,真相究竟如何?”

    大牛迷惑得注视着他的师父。

    乌廷芳只仍旧不停的用目光发射飞刀。

    项少龙干笑两声,终于在方夏期盼的眼神中开口:“这个,真相就是,方夏不是我的夫人——”

    方夏松了口气,微笑。

    陶总管淡定的面容微变。

    大牛仍旧迷惑。

    乌廷芳怒发冲冠就要开口——

    “……那是不可能的。”项少龙忽然飞快的接了一句。

    “什么?”方夏笑容凝滞。

    陶总管面色一松,一副“看吧,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大牛还是迷惑。

    乌廷芳也迷惑了,看向方夏:“夏姐姐?”

    项少龙没等方夏再说话,一下子拨开乌廷芳冲到方夏面前,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握住方夏的肩膀,轻轻摇晃着:“项太太,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方夏晕了,项少龙还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故作痛不欲生般大声嚷嚷:“老婆,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我夫人呢!你怎么可以一来到赵国就把老公我抛弃了呢!虽然我人长得黑又没钱,也不会哄人,那你也不能抛弃我啊。你不知道我多么的爱你,你要是抛弃我了,我会伤心的去死的……”边吼边cos咆哮教主晃方夏肩膀中……

    方夏风中凌乱了。

    陶总管目瞪口呆。

    大牛更加迷惑。

    乌廷芳——脸红了。

    项少龙余光扫过观众的神态,演得更加开心了:“老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你千万不要抛弃我!”说着如此可怜的台词,某人的脸上却透着得意。

    莫名其妙的方夏对项少龙的抽风恨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项!少!龙!”

    陶总管面露不忍:“项夫人,不如你原谅项兄一次……”

    大牛左看看、右看看,眼睛快变蚊香了。

    乌廷芳脸红扑扑的,看看项少龙,又看看方夏,忍不住道:“夏姐姐,既然这个淫,项少龙对你如此痴情,不若你就……”

    “芳儿!”方夏震惊了!项少龙演得这么夸张,他们居然都相信他了!她说了那么多都没让他们相信自己和项少龙没关系,尤其是还那么讨厌项少龙的乌廷芳,而现在项少龙这么假的表演,居然,居然……“你居然相信他……”

    乌廷芳脸色未变,仍旧带着微红:“夏姐姐,项少龙他大胆示爱,如此勇气,实在令人敬佩。”完全没想到乌廷芳对项少龙看法竟然因为他做作的表演而有所改观,甚至为他说话。

    “是啊是啊!”项少龙见乌廷芳都难得的帮了自己,脸上更是得意,对乌廷芳的话更是表示极力赞同,拼命得点着头。方夏看着他脸上那刺眼的笑容,简直就仿佛在说:叫你之前陷害我,让陶总管和乌大小姐都以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另一面!

    “你这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讨厌鬼!”恨得牙痒痒的方夏只能在心中呐喊。

    看看已经倒戈的乌廷芳,再看看完全信任项少龙的陶总管,以及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大牛,方夏泪流满面:我究竟是为谁才拼命撇清身份的啊!之后,果断的做出决定。

    “啊,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赶路吧。我要去收拾东西了,你们也赶快。”既然项少龙爱演,就演下去好了,方夏暂时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若无其事的说完这几句话,无比镇定的分开项少龙握着她肩膀的双臂,方夏款款走出房门,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许久,剩下的四人还没反应过来。

    一切结束的太突然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过了许久,目瞪口呆的项少龙才第一个回神,比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小插曲过后,五人一行踏上了回乌家堡的归途。

    项少龙自然是和方夏共乘一匹,乌廷芳自己一匹,陶总管和体弱的大牛一匹,此外还有三匹空马,以备替换。

    从长亭镇回邯郸,骑快马只需两天,几人在中间的一个小镇又过了一夜之后,于第二天中午遇到了乌家堡的人。

    陶总管到了长亭镇后便已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回了乌家堡,算上路上时间,两边此时相遇,也尽在计算中。

    乌家堡来人打头的是一年轻男子,远远得便听到乌廷芳大喊一声:“大哥!”便不等方夏几人,独自快马加鞭迎了上去。

    那年轻男子同样口中喊着“芳儿”,甩开身后二人,快马前进。

    两人走到一起,一同勒住了马。

    马儿刚刚站定,那男子便迫不及待的发问:“芳儿,你有无受伤,是否无事?陶总管送信回来,说你们遇到马贼,还曾被马贼俘虏,爹与大哥都甚是担心你。”说话的同时他已和乌廷芳一同翻身下马。

    “哥哥,我没事!爹呢,他身体可还好?”乌廷芳看到哥哥很是开心,顺从的任由他上下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脸上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项少龙几人这时也赶了上来,一同停住了马。

    方夏被项少龙接下了马后,便站在一旁听着乌廷芳和哥哥说话。这时方夏才想起来乌廷芳是有一个哥哥的,只是叫什么不记得了。不过方夏完全没心情去回忆他的名字,甚至没心情去看这人长什么样,因为看到乌廷芳和大哥的互动,她又开始思念自己的哥哥了……

    穿越前一天还跟哥哥通过电话,嫂子怀孕四个月了,一切都好。再等几个月,不知道会给自己生个侄子还是侄女,是不是会像哥哥小时候的照片上那样,漂亮又聪明……

    “喂,方夏,你怎么了?”项少龙戳了戳方夏的胳膊。他本来在围观兄妹情深,忽然注意到身边的方夏盯着乌廷芳的哥哥,一动也不动,保持着那个动作看了足足有三四分钟了,也不说话,还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叫他看到心里觉得怪怪的。

    “啊?”方夏被项少龙戳得从忧伤的回忆中回神,但状态还没调整好,没精打采的回答道,“什么事啊?”

    项少龙不知是不是没听出方夏的语气,很是没眼色得问道:“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盯着他看那么久。啊,他长得虽然没那个连晋帅,倒是也还行,不过,我看他年龄应该没你大。”

    “项少龙!”方夏的忧伤顿时被一股怒火冲散得无影无踪,她咬牙切齿的回头瞪着项少龙,“麻烦你去死一死好么?谢谢!”

    女人的年龄是逆鳞好不好,能不能不要提醒她已经是大龄剩女的事实了啊!方夏恨恨的盯着项少龙,心中暗道:再多提醒我一次就赖上你,我当定了项夫人叫你也找不到老婆陪我一起过光棍节!

    项少龙没听到方夏的腹诽,但看方夏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已经成功惹怒了他的同伴。于是他讪讪的笑着:“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呵呵!”赶紧转身,逃到了陶总管身边。

    方夏“哼”了一声,掉回了头,心里老大的郁闷,不过倒是没心思忧伤了。

    乌廷芳还在兴奋的同她哥哥讲话,他哥哥说着:“早知此番行程如此危险,大哥定不会帮你,由着你偷跑出来,跟陶总管出去。若是你出了事,叫大哥怎么跟爹交代?”

    乌廷芳面露羞惭,垂下了脑袋:“知道大哥疼我,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你能记住才好啊。”乌廷芳的哥哥无奈的摇头。

    乌廷芳讨好的笑了笑,不愿再听哥哥埋怨,于是她让开几步,露出身后的项少龙等人,然后一脸兴奋的对她哥哥说:“大哥,芳儿为你引见——”

    正说着,乌廷芳忽然停住。隐隐的,听到远处传来滚滚马蹄声,并越来越大。

    乌廷芳急忙极目远眺,然后兴奋得看向哥哥,大声叫道:“是爹来了!”

    马蹄声隆隆,不一会儿,一行十几人赶到了方夏他们停留的地方,然后随着马儿一声声嘶鸣,十几人同时拉住了马,整齐的动作显示着他们严格的纪律。

    最前面的应该就是乌家堡堡主了,他面容威严,目光锐利,是一名颇有气势的中年男人。乍一看,他与略显斯文的儿子以及美貌无双的女儿并不相像,但仔细观察,又发现三人五官间还是有所相似的,只是乌堡主饱经风霜,略显沧桑。

    乌廷芳和大哥一见乌堡主出现,便迎了上去,一左一右站到乌堡主面前,齐声喊着“爹”。

    陶总管这时也连忙上前,口中称着:“老爷。”

    乌堡主一见女儿,连忙询问:“芳儿,你没事吧?”

    “让爹担心,是芳儿的不是。”乌廷芳看到父亲,大概是想起了在山寨中的委屈,声音里便带了丝哽咽。

    乌堡主见女儿如此,也不由变了变脸色,沧桑的面容顿时温柔了许多:“身陷马贼山寨是何等危险,以后莫要如此胡闹了,当心害了自己。”

    “芳儿明白了,爹。”乌廷芳这两日里受的惊吓与刺激足够了,是以真的有点成长了,竟然乖乖向父亲认错。

    乌堡主似乎也没想到女儿会变得比以前懂事,又想到她此番经历,以为她是经一事长一智,心中倒也安慰不少。

    看过了女儿,乌堡主才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项少龙等人,不急不缓的扫过项少龙、方夏和大牛,最后又看向乌廷芳:“芳儿,还不为爹引见一下你的恩人。”听报信人说有人将女儿和陶总管从马贼那里救出,并自愿去夺回和氏璧,乌堡主还是很感激的。

    乌廷芳对项少龙的敌意因为之前的各种小插曲,已经少了许多,此时也能平静的向她爹介绍:“爹,这位就是项少龙。这是他的夫人,夏姐姐。还有这个,是我们在路上救下的,叫大牛,现在是项少龙的徒弟。”

    乌堡主冲项少龙拱拱手,真诚道:“多谢项少侠项夫人对小女仗义相救。”

    项少龙礼貌微笑:“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

    作为女人的方夏不用回答,只是心中长叹:又要继续做“项夫人”了。

    乌堡主冲项少龙点点头,这才又看向一直等在旁边的陶总管,严肃发问:“和氏璧夺回与否?”

    陶总管总算得以回话:“回老爷,和氏璧我们并未夺回。”

    乌堡主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大家,沉声道:“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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