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侍从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安静的浴池中唯剩下两人。

    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假惺惺的温柔询问:“好点了么?”

    顾笙:“……”

    能好就见鬼了!

    “殿……殿下……您想折腾死仆吗?”顾笙满面悲愤。

    江沉月面上毫无愧疚之色,一本正经的解释:“勤练闭气能够养治气短,利于心肺。”

    是能够加长接吻时间吧!

    顾笙拿眼睛气鼓鼓的斜着小人渣,她要气长有什么用!

    可她没胆量跟小人渣怄气,只能气鼓鼓的挣扎起身,想脱离“危险”。

    双手攀住池边,想要自己爬上岸。

    一旁江沉月抬头关注着笨伴读体力恢复的程度,见她“能够自食其力的站起来”,淡金色眸子里随即闪过一丝欣喜!

    伸手捉住顾笙水下的脚腕,一抬手,就拉到双腿另一侧。

    “啊!”顾笙一个不稳,两腿被迫分开,跌回水中,直直坐在了江沉月腿上!

    “殿下!”顾笙满面惊慌。

    江沉月抬眼看着她,故意曲起一双长腿——

    顾笙毫无防备的顺着那双腿光滑的肌肤,直直下滑,身体紧紧与江沉月贴合在一起。

    陡然间,股间一阵酥麻。

    糟了,那里……靠得太近……

    一股激烈的占有信息素陡然在水中弥漫,疯狂的冲击着她的深度标记口,蛮横的想要入侵!

    顾笙意识一晃,瞬间惊慌的伸手抵住江沉月胸口,想要挣脱,却被对方轻漫的拢紧后腰,狠狠下压!

    “啊!”顾笙心脏猛地收缩,膝盖抵在池底,奋力想要起身,稳在腰侧的手却坚如磐石!

    “不!”她痛苦的甩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对方的肌肤本就光滑如玉,她浑身涌出汗渍,任何挣扎,在滑动中,都只能让双方的身体贴合更紧!

    “殿下!”

    “别紧张。”

    江沉月腾出手稳住她的脸,试图安抚:“孤只是想抱着你,阿笙,别紧张。”

    骗人!顾笙又不是感觉不到!水流的交融比空气稠密,这家伙身上的侵略气息,已经逼得她腺体被动膨胀。

    她撑不了多久了。

    疯狂的挣扎都无济于事,越是紧张,身体的反应就越不受控制,无措中,顾笙俯头一口咬住江沉月的左肩!

    几近疯狂的撕咬,对方却无声无息,只是,掌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了,放她自由。

    口间一股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陡然拽回了顾笙的神志,她急忙惊慌的松口退开。

    眼前雾气蒸腾,江沉月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那光洁的左肩上醒目的一圈殷红牙印,有暗红的血珠缓缓溢出,滴滴滑入锁骨的凹槽之中。

    像是被一泼冰水当头浇下,顾笙颤着嗓音:“仆不是有意的……殿下……”

    她看不见江沉月的表情,目光扫过那弧度漂亮的锁骨下,一道寸长的淡淡红痕,那是千秋那夜受的伤,至今伤痕都未完全消退。

    顾笙顿时万剑钻心般疼痛,一时再没了逃跑的心思,惊慌失措伸出手,轻颤着擦拭那一圈牙印。

    不敢偷觑九殿下神色。

    殿下一定很失望吧?

    明明已经成了婚——

    从始至终,只有江沉月一个人,费尽心机的想要靠近她,毫无底线的容忍。

    就因为担心红颜未老恩先断,她就像是捂不暖的一块冰石,一直找理由拒绝接受那本该刻入骨髓的标记,拒绝去爱自己的夫君。

    顾笙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在池水之中,口中悲痛的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她忽然张臂拥住眼前无声无息的九殿下,双手紧紧交缠在她的脖梗后。

    觉得自己太自私,就算未来逃不过心碎又如何?

    至少这一刻,她的夫君是真心真意的待她!

    一直以来,她一日日强忍着难以抑制的心动,用理智控制自己,拒绝交出身体。

    为什么这么胆怯?

    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她当真就一定留不住九殿下的心么?

    曾经那颗向往爱的心呢?

    她怎么成了这样一个没有斗志的胆小鼠辈!

    因为怕受伤就不敢去爱,这不是因噎废食又是什么!

    顾笙紧紧抱住九殿下,泣不成声。

    江沉月目光微微流转,想要偷觑顾笙的神色。

    心中升起疑惑:笨伴读为什么还没有迫不及待的求标记?笨伴读不是见不得自己受伤吗?

    顾笙仍旧独自陷在深深的自责与自我激励之中,忽然感到自己的右峰……被某装可怜的小人渣伸手掌住了。

    顾笙止住哭泣,诧异的松开手,讷讷的低下头——

    低头的瞬间,嘴就被迎上来的薄唇封住!

    怔愣一霎,顾笙缓缓捏紧拳头,一双杏眼坚定的看进那双深情的桃花眸子里。

    头一回,她主动的吮吸索取!

    就算眼前是万丈深渊,就算这个人是注定的劫数,她也避无可避,只能奋不顾身。

    原来,爱情并不如她从前坚信的那般理智分明。

    那些无处藏匿的悸动,终究击破了她层层的防备。

    她爱江沉月,不是因为自己的才华被对方赏识,也不是因为想报答对方的什么恩情。

    仅仅因为一颗难以抑制的心,一切的理智和心机,在爱情面前都成了笑话,任她如何逃避都无济于事。

    早已深入骨髓,爱得无可救药!

    一段浅度缠绵过后,顾笙顺从的躺在江沉月怀里,神色恬静的闭着眼,等待对方下一步攻势。

    九殿下此时陷入一种极度的兴奋与莫名之中。

    由于不知道“神秘的蠢伴读”在咬完自己一口之后,内心经历了如何化茧成蝶的巨变,所以仍旧言而有信的“孤只是想抱着你”,不敢下一步动作。

    可是,能感觉得到顾笙深度腺口溢出的甜美信息素,身为一个超品皇爵,身体早已几欲发狂。

    好在比开蒙时的痛苦轻得多,九殿下舍不得挣脱,还想在水里待一辈子,这是甜蜜的痛苦。

    顾笙呼吸愈发急促,主动接受了那样浓烈的占有信息素入侵自己腺口,九殿下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真是要了她的命……

    第122章

    袅袅雾气在四周浮动,顾笙眼中盈满了碧色的水光。

    做出了决定,心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只想同九殿下靠得更近。

    偏偏对方不解风情,顾笙低下头,轻轻扭动身体,娇滴滴嘤咛:“嗯……”

    对方的身体霎时间绷紧,显然是禁不起刺激,本能的将顾笙搂入怀中。

    薄唇点点落在脸颊脖梗上,不那么激烈,却仿佛压抑着漫天的风雷,顾笙头一次感觉到,江沉月在微微颤抖。

    “阿笙……”九殿下极力保持嗓音稳定,低头抵在她脸侧,意乱情迷的开口:“有…有的君贵腺体头一次开口,是不是会…会流血?”

    顾笙抬起头,看着那张因压制欲、望而微微哆嗦的精致脸庞,淡金色的眸子仍旧深邃澄澈,目光就像是在雪地里,几近冻死的孩童。

    心里泛起丝不舍,人家堂堂超品皇爵,开蒙两年多,就因为她一次劝谏,至今连君贵开、苞都没见识过,叫人听了也挺不好受。

    顾笙搂住江沉月的脖梗,柔声问:“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春宫图上瞧见的。”九殿下神色略显落寞,耷拉下脑袋,修长的手指抬出水面,在顾笙眼前比划了一个碗口大的圆圈,解释道:“头一次行房之后,图上都画了这么大一滩红墨染绘的污渍。”

    顾笙被小人渣认真的表情逗乐了,掩口咯咯笑了笑,抬头答道:“不一定的,仆也听说过,头一回开口很容易落红,可我娘说,只要对方会疼人,能耐着性子慢慢儿来,不撕伤也可以打开,第一次过后就没危险了。”

    其实顾笙自个儿也不明白这事,前世这会儿,她还在鬼门关徘徊,到明年初的时候才大病初愈。

    那时候,她身体内部的腺体口已经萎缩了,等于是半个废人。

    她从没尝试过被深度标记的感觉,前世原也觉得无所谓,就是一直恨自己,没法满足江晗的渴望,连孩子也没能怀上。

    直至今日,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年江晗酒后时常怨恨自己不爱她,原来自己没有被冤枉。

    爱情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江晗太多,付出一切都不足以为报。

    想报答她对自己的赏识,想报答她危难中的不离不弃。

    一直觉得怎么报答都不够,始终满心的愧疚。

    然而,今生幸得九殿下毫无保留的袒护,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给予她比前世更高的地位与物质,她却从来都“受之无愧”。

    原来,自己的一颗心,不知何时,早已经全部交给了九殿下。

    她爱这个人,爱得毫无保留。

    即使一直在逃避抗拒,内心深处的本能都根本藏不住,不论接受对方如何的宠幸,她都觉得“受之无愧”。

    因为心里的感情太扎实,其实知道,自己付出的远比九殿下要多,所以从来都不觉得亏欠。

    或许该庆幸自己的幡然醒悟,如果为了报答江晗,完成使命似得与她过一生,反倒不能让江晗找到真心真意爱她的人,那才是罪大恶极,为了报恩反而误了自己的恩人,也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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