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来找二哥呢?”

    克尔泉摇摇头,捻起一块炸豆糕吃着:“公主殿下与二殿下亲厚,怎会在得了金箭头后还安坐流舫,南下游玩呢?”

    “你知道?”我万分诧异:“你如何会知晓?”

    “这可是哥哥亲自做得炸豆糕,殿下不吃吗?”克尔泉啜了口茶水,留下几块,又转战瓜子酥:“我去的比公主殿下见得要早。”

    “你见过那具尸体?”

    克尔泉点点头,忽然笑了一下,留下几块瓜子酥,拍拍身上的碎渣,站起来:“公主殿下不饿吗?”

    我闭了闭眼,问道:“念念他们呢?”

    “马上就来,不过诵诵身手太好,只能和韩承灏一样关起来了。”克尔泉说着迟疑了一下,“殿下是在生气?”

    我看向她:“没有。”

    “是觉得被我出卖了?”

    “不,是本宫识人不清。”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克尔泉起身喊了声:“进来。”然后与我道:“公主殿下看来不高兴见我,我便走了。”

    念念等人走后,合上门,走过来,不顾我的询问,仔仔细细检查了我一番,才松了口气。

    我颇为无奈:“早说了无事,你怎么样?”

    “奴婢无事。”念念说着有些恨道:“没料到自小当作姊妹的人这般狼子野心。”

    我拍拍她的手,心里也不免难受:“毕竟非我族类。”

    想来还是我的吃吃好,虽然对我没有好言语,但至少是不会为着什么算计于我的。

    翌日,我与念念在院子里探路,恰恰碰到克尔泉的兄长,他正拿着一提荔枝,见面就道:“听克尔泉讲,公主殿下极爱荔枝。”

    念念接过荔枝,我又想起昨日克尔泉说的话来,不由狐疑,这厮,该不会是心悦我吧?那可不成,我心中已有了吃吃了——“诶哟念念你掐我作甚?”

    “……公主殿下不要误会,我原是要送给克尔泉的。”那厢摆摆手,忽而一顿问我:“吃吃?”

    我掩面无语,简直想一头撞死,拉着念念转身就走。

    走到半路,我想起一件事,问他道:“你何时放本宫回去?”

    他微微一笑:“这事不急,现下在伏厥境内,我说了也是不算的。”

    “伏厥?”我不过睡了一觉,何以就到了伏厥?我立即怒道:“慈朱和伏厥未有冲突,这是你们的圈套!”

    他眯了眯眼真正笑起来:“克尔泉说得不错,公主殿下的确不是个傻子。”

    你才傻子,你五服之内皆是傻子!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人。

    “过奖过奖。”我学着父皇平日里嘲讽大臣时皮笑肉不笑道:“慈朱的王子公主都在伏厥待着,两国关系看来匪浅。”

    他愣怔了一瞬,旋即笑道:“小国寡民,不联合不足以震慑卧榻啖肉之饿狼。”

    “呵。”我十足十地冷笑了下,“作妖。”

    躺在榻上时,我想,慈朱和伏厥想必不仅仅是以我换些眼皮子底下的浅薄利益。

    现下无人知晓我在此处,人人皆知大煦的公主殿下带了一帮子佳人才子游舫作乐。唯一知晓的,也只剩下二哥。

    我脑子醒了大半,二哥来此是以大煦之名与慈朱结好,并讨伐伏厥的。

    二哥若是知晓我落到伏厥,必然有所掣肘,但未必不会查到慈朱王子身上。于慈朱和伏厥,这也不过一时便宜。

    究竟他们打得什么盘算?

    若是,若是慈朱伏厥联合了大煦的什么人呢?

    我一阵心惊,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谁会这般大胆?

    我睡不着了,起身把念念晃醒,让她陪我坐着。大概是有人陪着,我倒是有些瞌睡了。

    第二日,克尔泉她哥带了伏厥王来接我,伏厥王是个色胚,瞧着我的眼神叫人恨不得把那双招子给他挖下来。还是克尔泉她哥说了几句,他才收了眼。

    是个没脑子的,看来主谋逃不开慈朱的狼子野心。克尔泉她哥不定联合伏厥,有自己的小算盘。

    往近一步想,这种小算盘便只能是慈朱国内的事情。一瞬,幼时父皇与我讲的那些强将造反,诸王纷争,储位交替的可怕故事全涌上心头。这样看来,我便是受了无妄之灾,做了别人想要垂钓下河的饵。

    我不免看了克尔泉她哥一眼,他正说到以我作为要挟和二哥换了条件,现在要放我回去,韩承灏和诵诵也被放了出来。

    韩承灏重伤,由念念负责照看,诵诵伤口明显没好,动作犹有滞涩,负责跟着我。来时人不算多,可走时只剩下四个。

    我是个公主,我是个记仇的公主。

    父皇曾与我说,善谋者,有亏在前,不吃大亏,纵使吃了,之后也必然千百倍报复回去。此事不可能善了,尤其是伏厥王和克尔泉她哥,他日最好别犯在我手里。

    第12章 第 12 章

    克尔泉她哥给了一张返程专用地图,还给了辆马车。马车实在简陋得很,我怀疑是纸糊的,坐下的垫子又小又薄,颠得臀疼。我不好说出口,只能一路不断换着姿势,时不时揉一揉。

    刚到伏厥与慈朱大煦三国交界,二哥就接上了我,与此同时,另一拨人也找了上来。

    我打开车帘觑了眼,二哥脸阴沉沉的,估计大概不是对我。那边克尔泉她哥撑着满弓照我道:“二殿下说话不算话。”

    二哥道:“对付两面三刀之人,容不得言而有信。”

    我这才明白为何这车厢做得如此粗糙,克尔泉她哥善射,这一下过来,便是躲在车里也无济于事。

    虽不晓得他们拿我与二哥换了什么条件,但如今看来,二哥不过虚与委蛇。

    已然够了,我身为大煦的公主,有些时候,便该做一个公主应该做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掀帘摁着诵诵的肩膀走出去。

    “二哥,别来无恙。”我瞧着二哥瞪我的模样,一下就想到了小时候,想来他刚才阴沉的脸色果然是在对我,于是笑了笑,扬声道:“大煦之子民,可战死而不可屈膝与贼。二哥为我所做甚多,宁心中感动,却不愿因一己而误国事。而今,宁愿效——”

    “闭嘴!”

    我一愣,愿效……后头要说什么来着?

    二哥吼完便道:“你是又想到了什么要我背锅的馊主意?”

    背锅?又?我怒极:“二哥这说得什么话,我何时让你背锅了?”

    “呵。”二哥一声冷笑道:“五岁那年你坐进泥潭里——”

    “啊啊啊啊啊——”我急忙打断:“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二哥一副嘲讽的嘴脸:“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大呼小叫,公主殿下,你的体统呢?”

    我还没翻白眼呢:“阵前于我徒逞口舌之利,二哥,你的亲仁宽厚识大体呢?”

    一支箭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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