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与蓉蓉皆看我,我咕哝道:“不成样子的小玩意,拿不上台面。”

    那边念念已经打开了,蓉蓉捏起个草蚱蜢笑道:“这个瞧着怪有趣的,在京都时,我尝去过一次百玩街,见过小摊上的这个,那时请师傅给编了个蝴蝶,手法看得人眼花缭乱的。殿下真是巧。”

    可拉倒吧!我编了三天才成了这么一个,手都破了,听蓉蓉此番夸赞免不了有些得意,于是兴致勃勃地问她:“可看得出这是何物?”

    蓉蓉仔仔细细地瞧了一圈道:“我眼拙,可是蚱蜢?”

    “是的是的。”我立刻心喜起来,走上去,从盒子里又翻出一件与她:“还有这个,我刻了许久,就是拿那边桃树上折的枝。”

    蓉蓉笑了笑:“这是个人,但究竟是谁,我却是看不出来了。”

    我脸发热地看着吃吃,见她正拿了那幅画在看,便问她:“你可认识这画的是谁?”

    吃吃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瞧我手中的木刻,摇摇头:“瑶玉眼拙,不认得。”

    我举着木刻到她面前:“瞧这个,这个与画中人是一个。”

    吃吃拿过去两厢对比,我问她:“如何?”

    她摇摇头:“只看得出殿下对这人是极上心的。”

    我羞赧地别开眼,去拨弄盒子里的东西,将余下的一一与她们展示了。

    第18章 第 18 章

    回去后,我比前几日多吃了半碗饭,念念说我胖了。

    我不信,照着镜子转了转,狡辩道:“这叫丰腴!丰腴!”

    接着门就被敲响了,念念与外头人说了几句,进来将个小瓷瓶交到我手上:“殿下快瞧瞧这是什么?”

    我打开闻了闻,一股药味:“刚才是谁?”

    念念拿回去往我手上擦药:“是蔺姑娘家的婢女,说是依了蔺姑娘的话,来给殿下送件东西。”

    我举着抹了药膏的手:“这是吃吃送来的?”

    “想是白日瞧见了殿下手上的伤。”念念说着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殿下还记得自己是谁不?”

    “记得记得!”我点点头,嗅了嗅手上的药香:“大煦行五名宁的公主。”

    念念起身走开,我问她:“瓶子呢?”

    念念伸手,我一把夺过来搂怀里:“你去睡吧!”

    念念瞪大了眼睛,上来要抢,我躲过去趴在床上斥道:“放肆放肆!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搂着睡也不怕给压碎了!”念念站在边上道:“这瓶子可只一个,压碎了殿下哭都没办法再找回来一个。”

    言之有理,我坐起来:“那你去拿个盒子过来,放首饰的那个盒子。”

    我指挥着念念将帕子往里垫了几层,才小心翼翼放进去,趁其不备将盒子抱在怀里滚到里头:“这下不怕了,你快走你快走!本宫要睡了!”

    我睡不着,隔会儿就打开盒子瞧一眼,就这般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早起,盒子却不见了。我吓得没了睡意,左翻右找不见,急得叫念念:“盒子盒子不见了!快找找!”

    念念指指桌子:“那边那边!殿下莫急,奴婢昨日瞧着殿下睡得实在不安稳,就自作主张把盒子拿走了。”

    我松了口气,摆摆手。

    因着此事,作为知书达礼的公主,我少不了要去道谢一番的,于是叫念念去拿了好看的衣裳过来。

    太过暴露未免让吃吃觉得我伤风败俗,而太过严实又未免让吃吃觉得我古板无趣,在念念声称要重做一件衣裳给我时,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父皇自本宫幼时便教导于我,要勤俭节约,切忌铺张浪费。”

    我晓得,念念准是打算缝衣服太赶伤了手,到时候叫我过意不去好让她用吃吃给我的药膏抹手指。

    想想就很气,我怎能让她如意?

    最终选定了一件差强人意的,我觉得交领太高,趁念念不注意往下扒拉开些,露出自己的一角胸脯来,又整了整,看起来没那么刻意。

    等洗漱完毕,吃过饭后,我伸出手去:“快快,给本宫抹药。”

    念念很瞧不上我这副模样,我道:“你不懂,这可是吃吃送我的第一件东西。”

    正抹着,吃吃便来了。我脸色羞红地道了谢,又约她一同去小花园。

    吃吃皆答应了。

    抹完药,我俩便肩并肩去逛小花园,中间突然扑通一声,我吓了一大跳,急忙将吃吃挡在身后,念念与吃吃的婢女则将我俩挡在身后,同时喊道:“有刺客!”

    只见那边站起来一个人,闻言迅速站起来摆摆手:“嘘!莫喊莫喊!我是韩承灏韩侍卫大人的人!”

    吃吃上前,将两个丫头一手捂住一个,问那人:“既是韩大人的人,缘何会来此处?”

    那人道:“小人是韩大人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回来时一直从这边走,只是今日小人翻墙时踩滑了,从上头摔了下来——头儿!头儿!”

    我转过身,韩承灏已经带人来了,见人一眼就回身请罪。那人一听我是公主,直接就跪地上了。我摆摆手,示意无碍。

    吃吃这时放开了念念她们,扫了我一眼,就向我走过来,那眼神凶得很。

    我吓得后退一步,就被揪住领子往上提了提,又拍了拍。

    那小手一下一下好似直接拍在了我的心上,扑通扑通得乱跳。

    念念这才抽空朝我翻了个白眼,我咳了咳,问韩承灏:“这次都是什么消息?”

    那人道:“慈朱内乱,伏厥王瞎了。”

    慈朱内乱,这倒是不稀奇,二哥能在上次之后隐忍不发,直到现在捅出来,不得不说,我心下立即一安。

    另外,伏厥王……瞎了?莫非是薛霓裳?

    我觉得奇怪,吃吃问我怎么了,我道:“没什么。只觉得这下心里安定许多。”

    我又问稱州战况,那人道:“京都大军再拨,中途借州兵,欲从平洲解稱州之围。”

    吃吃道:“看来,不日这别苑护卫就是真真正正的护卫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琢磨着一件事,又睡不着了,把念念叫起来,问她:“你说,薛霓裳是不是心悦本宫?”

    念念朝我翻了个白眼。

    她最近总朝我翻白眼,我觉得该找个时候震一震主纲,跟她说说做公主婢女应有的体统。

    天一日日暖起来,桃花谢了换绿容的时节,战事仍未平歇。

    二哥倒是从洛州来了彬州,身披斗篷,带着一班人马,连夜入住彬州别苑。

    我急忙跑过去,和通报的人一同进屋。二哥正对王安楚点了点头,见我来了,便朝王安楚摆手。王安楚对我见了礼,便退下去了。

    我还未开口,二哥便道:“一个女儿家深夜莽撞前来,成何体统!”

    我惊道:“你不是我二哥吗?”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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