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王安楚道:“就在下所知,四殿下可不是能与人合作的主。”

    确实,四哥不定还担心六弟会出卖他,不踩六弟一脚就不错了,又怎会合作?

    “其实……”王安楚忽然笑了下:“在下有些好奇,这位曾经的克尔泉郡主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我不解,二哥道:“你的意思是,克尔泉是六弟的人?”

    怎么可能:“她明明将消息传给了四哥,怎会是六弟的人?”

    二哥摇摇头:“借刀杀人。”

    王安楚补充道:“安排个细作到对家,为对方出谋划策,掀风起浪,使鹬蚌相争。”

    我出了一身冷汗:“克尔泉便甘愿如此?”

    王安楚看着我道:“所以在下才想知道曾经的克尔泉郡主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第40章 结局

    我双手绞着,忽听二哥道:“你回宫去罢!”

    我看过去,他敛眸眉头皱得死紧:“这些事已经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你回去安心等着。”

    我一时气急笑道:“当初让王安楚找上我的时候,二哥怎地不说这句话?”

    二哥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王安楚道:“接下来,端看薛楼主得了,公主殿下实在不必要出马。”

    吃吃?我正要问,王安楚便堵住了我的话:“现下家父正在宫内向陛下求亲于公主殿下,薛楼主为公主殿下所做良多,公主殿下当平等待之,不要让薛楼主担心才是。”

    我晓得问不出什么了,遂转身走了。

    甫一回宫,福喜子便将我接去了西暖阁,父皇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与你二哥和好了?”

    我心里不痛快,便没回答:“父皇唤女儿何事?”

    父皇摸摸髭须道:“今日王尚书来找朕,为他王家求一道圣旨。”

    我默默点头。

    父皇双眼一亮:“王安楚此人,年少有为,才识过人,又胸怀大志——”

    我闻言低头,含糊应了。父皇突然话头一转:“也不过尔尔。”

    我甚是疑惑:“……嗯?”

    “朕听闻他风流名著,因此惯会用些讨好女人的伎俩。”父皇说着语重心长道:“你可千万莫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我全都应下,父皇大概说着无甚意趣,赶我走了。

    这道圣旨却并未即刻拟定。

    我拿捏不准父皇的意思,又苦于对外头的情形一概不知,只好时不时泡在父皇身边,美其名曰:孝顺。

    便在此时,睿亲王府的人找来了——追星楼薛霓裳杀进了睿亲王府。

    我正挑选着嫁衣的款式,闻言手抖将画纸掉在了地上。

    福喜子捡起来给我,来人继续道:“景亲王也在,现下府兵与追星楼正在对峙。”

    父皇眉目间阴云满布,抬袖招手:“盛卿。”

    暗卫营总卫盛卿,父皇要派暗卫营去!

    追星楼便是再势大,又如何能与朝廷作对?何况吃吃如今还伤着,暗卫营一去,她只怕凶多吉少。我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父皇!”

    父皇与福喜子和睿亲王府的人一并看过来,我情急道:“父皇不是常与儿臣说,追星楼与朝廷互不干涉!薛霓裳此番动作,想必必有隐情,父皇三思!”

    暖阁一时针落可闻,父皇瞧着我道:“安静,朕听说,薛霓裳曾救过你。”

    这话仿若一盆冰水于寒冬腊月兜头浇下,我说不出话来,抿紧嘴唇,好使之不至于颤抖。

    适逢六月流火,地面似乎也跟着冷如冰霜,我战战兢兢跪着,不敢抬头,手中的画纸揪成一团。

    跪在身后的诵诵伏地一言不发。

    我倒忘了,诵诵是父皇的人,她究竟与父皇说了多少,父皇又知道多少?

    父皇扫了我一眼,这一眼似乎把我看穿了,却是移开目光沉声道:“盛卿,带羽林卫速速赶去睿亲王府,务必护两位殿下周全。”

    “是!”

    吩咐过盛卿,父皇便坐在案后看折子,对我不闻不问。

    不过盏茶功夫,又有人来报,克尔泉越狱了。

    父皇放在案上的手攥紧了,背上筋脉毕现。那只手猛地抬起又捶下去:“砰!”

    我与来报信的人俱是一震。

    “废物!”父皇将折子搂了朝他掷过去:“不去追人来与朕说什么!”

    那人慌忙领命而去。

    我从未见父皇发过这等脾气,愈发不敢动作。

    角落里铜鹤滴漏中的水走到脚盘的眨眼距离,仿佛长途跋涉,历经艰难,等得人心焦。

    等腿都失了知觉时,父皇才幽幽开口:“朕时常以为,你心悦蔺卿的幺女。”

    我立时呆若木鸡。

    “朕整整念了自己十多载,日夜不停,好教你说出口时,朕能对你和善些。”

    父皇起身踱到窗边,长叹了一声:“老蔺家那个女儿,看着冷冷清清的,不像会照顾人的模样。朕总忧心,你以后会受委屈。”

    “你跟在她后头从小追到大,前些日子还偷跑去看她,不让朕知道。你这个孩子,皮得很。”

    我喉咙堵得难受。父皇道:“你当日回来那般高兴,可转头便应了王家的求婚。朕心里没松气,反倒在想,你是不是被欺负了,她是否对你不好?若真是如此,你不用顾着皇家脸面,去与你不喜欢的人结什么亲。父皇养你。”

    “虽然,你们或许有瞒天过海的打算。朕却仍旧不免如此想。”

    福喜子在拾掇奏折,我拼命擦眼泪,听父皇长长叹气:“你四哥平日阴沉得很,总一个人。从他母妃过世之后,他再没哭过。可前不久,他跪在地上那般求朕,哭得如同稚子。朕觉着,便是天大的错,也下不去手了。”

    “你们都大了,会耍心眼,说假话。可朕是你们的父皇,先是父,后是皇。”父皇递给我一方手绢:“别哭了。”

    日暮时刻,暗卫营总卫回报:“六殿下与慈朱私下有来往。”

    我接住绢子在旁边一动不敢动,侧首看滴漏滴了三两滴。

    父皇道:“说。”

    羽林卫到睿亲王府时,追星楼已经动手,双方照面,当即交战。

    便在睿亲王命悬一线时,有一人舍身相救,将睿亲王拉出险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越狱的克尔泉。

    双方相持不下,追星楼收手,薛霓裳手下当场将六弟所作所为一一道出,之后撤退。

    父皇听着,竟有闲收拾起桌上的笔墨。福喜子欲要接手,被父皇推开了:“追星楼的人,说了什么?”

    盛卿将六弟如何拿住薛霓裳其弟,喂了使人发狂的药,使卧底于四哥的克尔泉挑唆之将混其弟入奴隶之中,又假作不知买来奴隶,邀众围猎,引二哥入彀。

    接着,克尔泉将尸体带走,等二哥下洛州,扔尸体进江安河,后教四哥以知晓真相为由,引薛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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