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甄舍平日挺糊涂的,不过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上头的刑部侍郎听罢点了点头。

    “你撒谎,她明明是因为见着我嫡姐被你们迫害,九死一生才从甄家跑了出来,之后回了张家,只是之前因着甄家家大业大,不敢上报而已。”张小少爷说的倒是义正言辞,不过他的身体倒是往后退了几步。

    张老太爷到底是做惯了祭酒的人,他咳嗽了两声,而后摸了摸胡子:“当初,小女加入甄家,原本就是高攀了,之后家中更是对着女儿诸多吩咐,小女嫁入甄家之后,更是报喜不报忧,之前听闻小女是因着生子而丧,只觉得是他福薄,哪里想到是我识人不清。”

    张老太爷一席话,说的甄舍的脸色都青了,只是张老太爷毕竟算是他的丈人,因此只是用干涩的声音开口:“我念着跟老太爷经年亲戚的份上,还请老太爷不要随便开口,诬陷好人。”

    张老太爷哼了一声,甩袖而立,表示不屑。

    张小少爷只想着到了朝堂之上,不容甄家兄弟多说,谁知道偏偏到了朝堂,不让说话的居然是自己,他总是想开口的时候,总是被人喝止。

    那老仆形容憔悴,扑倒在地上而后开口哭号:“大人明见,小人绝对没有做过那等子事情,张家长子是小人主子的儿子,小人怎么会谋害小主子,是甄家,当初虽说是甄家大少爷娶了小姐,偏偏当家做主的是二房,我家小姐日夜受苦,如何承担,当年更是有孕在身,偏偏因为言语上对着张家二房少爷甄珠有所冲突,便被甄家老太太几番责骂,最后禁足不得外出一步。”

    她说的可怜,不过上头的刑部侍郎却是不声不响,一旁的帘子被掀起,刑部侍郎忙起身,对着来人喊了一声‘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也是得了圣上的吩咐,到了地方,只见着甄应嘉在底下,于是点了点头,坐到了刑部侍郎的右手边:“既然圣上吩咐你主审,今日我只不过来旁听罢了。”

    刑部侍郎的眼珠一转,笑着就应了一声,而后坐会了座位。

    之后的剧情就非常顺利了,因为仆人状告主子,因此先打了三十板子,之后甄应嘉又拿出了当初张氏跟张母信件。

    “刑部尚书当年跟你父亲交好,如今他既然也出来了,自然是没你父亲什么事情了。”老太太点点头,知道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她倒是奇怪,“当年,张氏的奶娘不是早早就打发了么,怎么又出来一个?”

    “还是老太太记性好,不过您还记得伺候瑚哥儿的小楚嬷嬷么,就是那个。”

    “她不是早早就打发了?”孙氏皱了皱眉,就想了起来,甄珠实在想不起,不过他看着孙氏,也只能在肚子里感叹了。

    “正是人心不古所致,那小楚嬷嬷自觉受不了苦,又怕张家怪罪她没伺候好张氏,因此便说张氏为甄家所害。”同福便事情的结果说了出来。

    张家就此离开了京城,至于到了江宁会如何,甄珠完全不觉得对方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毕竟真家人气量大的都不多,旁的不说,他自己就有些记仇。

    如此一来,甄家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圣上将一切折子按压了下来,甄应嘉继续任江宁织造兼任巡盐御史,连着三年,旁人算是彻底看透了甄应嘉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

    太子被废后,朝中风向不定,圣上虽然关了废太子,可是废太子的长子却是终日被圣上带在身边。十二岁的皇长孙有着跟太子差不多的相貌,又是差不多的聪慧,一时之间朝堂上下便传遍了圣上可能会把皇位传给孙子而不是儿子,这样一来,原本意气奋发的忠勇王顿时就郁闷了。

    他请了老四老七,一起喝酒,酒过三巡,他就有些收不住,喷着酒气抓着酒杯砸在桌子上:“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子,居然也敢在父皇面前跟本王抢!”

    庆王实在不想再参合老大的事情,偏偏忠勇王还是认为他们是自己的人,庆王看着一旁笑眯眯迎合着的七弟,实在觉得老大的功力不够,他还道如今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老七没有其他打算么,要知道,老七的嫡子已经降生,要说他不是给自己攒势力,他就跟他们姓!

    庆王在肚子里吐槽着老大,完全忘记了他们兄弟本来就是一个姓,而且是国姓,忠勇王皱着眉,看着贤王:“若是一直如此往下,恐怕咱们真的要死在那小子手上。”

    “大哥若是着急,不如联合文武群臣,乘着如今那小子气候未成,倒是可以谋划。”贤王说完,忠勇王就应了,而后忙吩咐底下的人给自己底下的人传话,加快脚步。

    庆王瞥了一眼老七,回头就看着忠勇王道:“弟弟先回去了,出来的时候说是有事情。”

    忠勇王恩了一声,庆王就告辞了,他才走,忠勇王就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老四在想什么,如今更是什么万事不上心。”

    贤王捏着杯子忽然对忠勇王道:“前些日子,京城来了个大师,大哥若是心中有所顾忌,不如求神问佛看看,若是这是上天注定,也省得大哥在做筹措。”

    忠勇王听完这话,瞥了贤王一眼却是没接口,贤王只提了一句,之后也没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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