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带着庭芳往他的临时住所走去。身后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士兵,前方还有一大群守株待兔的人。众人好奇与喜庆中,唯有一人阴沉着脸。

    及待走到住所门口,一人拳风袭来,徐景昌连避几下,那人已是骂开:“徐景昌!你T.M.D敢带着女人来老子面前炫耀!你想死?”

    徐景昌:“……”

    众人都齐齐看向那位敢冲徐景昌动手的老头,却是徐景昌的心腹。周巡检轻咳一声:“华百户,你冷静!”

    庭芳噗嗤笑出声来:“熊老头!你是在替我出头么?”笑完心中又有感动,他乡遇故知本就欣喜,何况一照面就是维护她。

    华松听到熟悉的声音,僵硬的转头,见真的是庭芳,大喜过望!直冲过来狂拍庭芳的肩:“小四!真的是你?”

    庭芳很高兴遇到熟人,才要说话,华松又是一拳。庭芳忙闪避开来,大骂道:“熊老头你又抽风!”

    华松捏着拳头:“我等今日报仇,等好久了。”

    徐景昌扶额,他当初就不想带着华松南下,福王硬塞给他,果然这货搁哪哪心塞。

    周巡检是徐景昌后来收服的,一直对华松不大感冒,见华松追着庭芳打,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庭芳穿着披风,行动不便,被华松追了两步就躲到徐景昌身后,探出个头来道:“熊老头,打女人是不对的。”

    华松嘲讽全开:“你算哪门子女人!?你给我脱了外套,我今儿不报仇不算完!”

    徐景昌被吵的头痛,对庭芳道:“要不你再去收拾他一回?”横竖是老弱病残了,不怕打不过……

    庭芳郁闷的道:“我今儿是来展现夫人温柔可亲的!”

    徐景昌道:“算了吧,温柔跟你不沾边儿。”

    庭芳:“……”师兄你也活腻歪了!

    任邵英笑的半死,立刻组织众人下注:“来来来,我们堵一把。我赌夫人赢!”

    大伙儿都道:“我们也都堵夫人赢!有赌夫人输的吗?”这不废话么?徐景昌青年才俊,想给他说亲的不知凡几,每回有人垂青于徐景昌,华松就破口大骂,说他已娶妻,纳妾都不许。加之方才那一幕,众人心里都猜这货八成是夫人的娘家人,再看看年纪,不过祖孙闹着玩,谁当真谁傻!麻蛋谁家打孙女真打?

    任邵英见没人买账,顿时没了兴致。走去拍拍华松的肩:“要不我压你?你给我争气些?”

    华松撸.着袖子道:“我这三年,一天功夫都没落下,叶小四,你敢不敢下场?”

    庭芳只得脱了披风,里头穿的果然是戎装。站在风中,英姿煞爽,华松先叫道:“好!还是这身好看!你在京中穿的那些鬼衣裳,丑死了!”

    庭芳跟着斗嘴:“就你说丑,你眼瞎!”

    华松竟不接话,不等庭芳起势,率先攻击。

    庭芳跳开几步,忽然一个漂亮的回旋腿,直击华松左臂。华松伸出右手去抓,庭芳右脚已落地,换成左脚袭来。周巡检目瞪口呆:“夫人会武?”

    任邵英笑呵呵的道:“还会骑射呢!”

    周围顿时炸开了锅,华松水平还凑活吧,毕竟当了一辈子的兵,再老技巧也是好的。平素就在军营里训训新兵,脾气不大好,大家也还算服他。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庭芳只出招,大伙儿就看出厉害来了。基本功尤其扎实,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虽力道显的有些不足,但坏习惯真是一点都没有。

    几个回合,周巡检眼中有赞赏之意。先前他挺烦庭芳的,一来就招惹了个□□烦,虽解决了,心里终究觉得女人是麻烦。造反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才开始,就来个红颜祸水,找抽呢?却是徐景昌之妻,抱怨不好说出来。现看来祸水确实是祸水,水平着实不差。年纪不大,仔细训上几个月,至少行军的时候,不会拖后腿。

    华松三年前就干不过庭芳,如今更加年老体衰,再训练也不行了。征战沙场之人,鲜有无伤痛的。年纪大了又猛的来了南边,身体更是不适。而庭芳三年都没松懈,最近又被徐景昌下死手训,不单找回了三年前的感觉,还稍微有点点进步。趁着华松踢脚的空儿,矮身扫他另一只腿,华松险险稳住身形,庭芳已是一脚踹到他的老腰上。一声闷.哼,庭芳再补一脚,华松就被打趴下了!

    全场:“……”

    任邵英道:“老头你还跟三年前一样怂!”据说三年前庭芳能摆平华松,他听着八卦还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只觉得庭芳越发凶残。

    华松却不生气,生龙活虎的跳起来,哥俩好的搂住庭芳的脖子:“长大了比小时候有力气!方才那一记踢腿好,不辱没总兵的门庭!”

    庭芳吃力的扒.开熊老头:“我不穿裙子你就不把我当女人!”

    华松挑衅的看了徐景昌一眼:“横竖他不吃醋。”

    徐景昌好想打死那货,尼玛送回福王府行吗?谁特么吃一个糟老头子的醋!伸手轻而易举的拎开熊老头,徐景昌拉起庭芳的手:“先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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