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寿材店抬来了上好的棺材板,将贾珍妥当的收殓起来。

    天亮之后,各家知道消息的宾客也陆陆续续的进府。贾蓉张罗着外面,秦可卿照顾着内里,一时间倒也是将丧事办得井井有条。

    秦可卿虽然年轻,处事手段也不算差,更何况她素来与王熙凤交好,若是忙不过来就请凤姐来帮衬一二,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此刻贾珍已经死了,贾瑀的难题倒是一下子就解决了。

    只是贾瑀犹自不解,这贾珍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就死的无声无息,更是没有让宁国府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对其死因的怀疑,甚至都在主动的为贾珍的死因而遮掩呢?

    当贾瑀再度回到听雨阁的时候,一个小纸球就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手中。贾瑀随手碾开纸球,只见其上只有三个字:“马上风”。

    贾瑀微微一怔,随即就想明白了,怕是水沐在暗中动了手脚解了自己当年用银针封着的穴道。

    贾珍多年没有情事不近女色,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又可以大展雄风,必然会迫不及待的施展开来。就是不用药物引逗他,怕是这一下子也会因房事无节、纵欲过度、气阳虚脱、医治不及时导致猝死。若是动用了药物,那么贾珍这一遭绝对是有死无生。

    原来水沐自从贾瑀走后就在琢磨这件事,想来想去都觉得会让他为难,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出手,一来可以解了贾瑀的难题,二来也算是为了皇室血脉讨回几分孽债。

    于是,当夜水沐就悄悄来到宁国府,找了恰当的时机,用体内的灵力冲入贾珍的穴道。他本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功,更没打算医好贾珍的毛病,不过是使了强力使得贾珍的下身有了感觉,若是贾珍不死,他这毛病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那还真不好说。

    果然如同水沐所想,贾珍一时感到小腹中有几缕热流涌过,立时便想起多年前喝了贾瑀送来的果酒的感觉。他也不再犹豫,马上就跑到了仍旧美艳的白姨娘房中。这饿了这么多年,只能看不能吃,如今既然有了开荤的可能,他当然要先享用这最美味的食物。

    本来白姨娘静静的坐在屋中绣花,被贾珍撞开了房门之后也不曾吓到,这几年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她也早就习惯了。

    “老爷,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白姨娘巧笑倩兮的迎了上去,虽然这几年自家老爷暴虐了不少,但是借着美貌和聪明,她也躲过不少次祸患,如今还能稳稳当当的活在这后院,可见手段也不一般。

    “琳儿,快来伺候爷。”贾珍看着白姨娘那前凸后翘的身材简直眼睛中都要冒绿光了,只恨不得立时就将她扒个精光。

    “老爷,您猴急什么?”看着贾珍的架势,白姨娘一下子就唬白了脸色。不由得想起几年前也是这般的被老爷闯了房门,进门就是求欢,最后她却差点被暴怒的老爷打死。

    白姨娘强自镇定了一下,美眸中闪过一丝晦涩难明的光芒,随后就找了一壶酒出来,又拿了杯子斟满了酒,捧到贾珍的嘴边。

    “老爷,不若先喝上两盅,享受起来不是更快活。”说着,白姨娘就抛了个媚眼给贾珍。

    贾珍本就急不可耐,被白姨娘这眼神一勾,就更加觉得忍不住了,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欲火烧起来了。

    就着白姨娘的手,他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随手夺过白姨娘手中的酒盅,轻轻一抛,只听“啪”的一声,那小小的酒盅就化作几片碎瓷躺在了地上。

    扔了酒盅,贾珍就将白姨娘一把搂到了怀里,一张泛着酒气的嘴就堵上了白姨娘的香甜红唇。在吻上白姨娘之后,他的手也没闲着,根本不耐烦一一脱去白姨娘身上的衣衫,几把就撕了下来。

    这次贾珍可是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金枪久违的挺立了起来,一时间心头更是亢奋起来,也不管白姨娘如何,只是解了下身的衣裳就挺了进去。

    “啊……”白姨娘久不经人事,又没有任何前戏,让贾珍这么硬来一下,差点疼得昏了过去。

    可是当白姨娘抬眼看到贾珍眼底的暴虐、欲望的时候,她却不得不放媚了声音,即使没有任何快感她也叫的十分好听。

    贾珍被白姨娘叫的火气上涌,兴致更加高昂,一时之间把持不住自己,竟然从日落一直做到了四更天。直到他最后一次插进去射出精华之时,只感觉一阵心悸袭来,胸口完全透不过气,那种疼痛使得他眼前一黑,一下子就软倒在了白姨娘的身上,从此就再没了知觉。

    刚刚还叫得淫媚的白姨娘,眼睁睁的看着贾珍倒在了她的身上,却没有惊叫出声。

    她只是微微的闭了眼,喘息了好一会,终于积攒够了体力,将贾珍一把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此刻的白姨娘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只见她一脸漠然的探出手指置于贾珍鼻下,又用手指在贾珍的脖子上触摸了一会儿,确定贾珍真的断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姨娘忍着全身的酸痛,爬到了床脚,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这才“啊……”的一声凄厉惊恐的叫了起来。

    待她的叫声惊醒了沉睡着的宁国府众人的时候,她屋中的小丫鬟最先冲了进来,就看见老爷无声无息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白姨娘战战兢兢的缩在床脚一边神经质的摇头一边哭,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丫鬟也被这阵仗吓得不行,一个留下继续看着,另外一个就匆匆的往尤氏的院子跑。

    “太太,太太,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去白姨娘的院子看看吧。”小丫鬟吓得不行,哭着跟尤氏回道。

    尤氏刚刚就被白姨娘的叫声惊醒了,这会再看到小丫鬟仓皇的神色,就知道怕是出了大事了。

    她赶紧起床,穿好了衣裳,甚至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带着人往白姨娘的院子跑。

    “这是怎么了?”当她到了白姨娘的院子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了好些个丫鬟婆子的跑了来。只见这些人全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似乎都给吓得不轻。

    尤氏的问话没有人回答,她只得往白姨娘的卧室跑去,进了门就看见刚刚小丫鬟们看到的那一幕。

    尤氏震惊的僵立在了原地,随后她的身上开始微微的颤抖,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又似是解脱又似是绝望。

    尤氏慢慢的移步到了贾珍的尸身之前,也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试探了贾珍的鼻息,当她发现贾珍已经死了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还是她身边的小丫鬟扶住了她。

    尤氏稳了稳神,瞬间犀利的眼神射向仍然在神经质哭着的白姨娘,上手啪啪两巴掌就扇在了白姨娘的脸上。

    白姨娘似乎被扇的回了神智,一下子就抓住尤氏衣角哭了起来:“太太,老爷没了啊……”

    尤氏也知道白姨娘被吓得不轻,看她终于哭了出来也知道她算是回神了,只是贾珍出事之时,这屋中只有这白姨娘在。无论这些年她们之间因为共患难积攒了多少感情,这时候她作为这当家的太太必然是要问清楚的。

    “白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爷好端端的就去了?”因为这些年贾珍的毛病,尤氏将这宁国府管理得如同铁桶一般,下人更是治理的服服帖帖。

    此刻进了白姨娘屋子的只有之前白姨娘的两个小丫鬟还有搀着尤氏过来的她的丫鬟,再也没有旁的人在。而贾蓉、秦可卿等人虽然被府中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却也只是在外面等候,并没有进得房中来。

    “太太,您也知道老爷有什么毛病。昨儿傍晚也不知道老爷究竟在哪个神医那里治好了毛病,他就来了我的房里。可能是老爷这几年一直旱着身子,竟然一下子就没了……”白姨娘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尤氏听了白姨娘的话也就相信了,本来她进了屋子看到贾珍和白姨娘两个人都赤裸着身子就已经有所猜想,刚刚试探贾珍鼻息的时候,更是重点注意了一下他的下身。

    如今和白姨娘的说辞显然都对得上,尤氏仰起脸,眼泪就顺着脸颊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白姨娘也受了惊,先去耳房歇歇吧。”尤氏说着就吩咐了丫鬟给白姨娘穿衣。

    又叫了下人给贾珍整理好遗容,穿好了衣裳,这才打发了下人去荣国府报丧。

    当尤氏宣布了贾珍的死讯之后,就再也挺不住了,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贾蓉、秦可卿等人带着所有的下人都跪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只是这其中究竟是伤心欲绝还是喜极而泣就不得而知了。

    待到出殡之日,六十四名打扮得整整齐齐的青年人负责仪式,很多宾客都来参加了送殡仪式。当年与宁荣二公合称“八公”的另外几家也都有人来,光轿子就有四五十乘,车子一百多辆,浩浩荡荡排了三四里地。

    走不多远,路边高高地搭着彩棚,摆着宴席,演奏着音乐。这都是在路上举行吊唁仪式的,第一座是东平郡王的、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的、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的、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的。

    当年,数这北静王功劳最大,他的子孙后代仍然继承了王位。如今的北静王水溶还不到二十岁,长得仪表堂堂,为人谦虚温和。他想到两家的祖父辈关系非常亲近,所以今天就亲自赶来了。他的到来,倒是又使得贾珍的葬礼高了一个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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