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内。

    季玄陵饮酒作乐。

    俨然没有把军营外,出没的山匪放在眼里。

    少时,赵浣溪等人,陆陆续续从王帐里间出来。

    围在他旁边,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如饮佳酿。

    赵浣溪秀面祥和,低声说:“夫君,在此路遇山匪,对方定是来者不善。”

    车队仍在魏国。

    上郡内,山梁沟壑四纵八横,适于藏兵。

    她听闻后方两千多山匪尾随,如此数量的兵勇,怎会是寻常山匪呢?

    多半为驻守上郡的魏军所为,此举没有魏王授意,形同谋反。

    若有魏王授意,袭杀秦王,等同挑衅秦国。

    “魏国人,好生嚣张。”坐在右首的卿月公主,攥着粉拳,张牙舞爪:“若贼子来犯,干脆把他们杀个精光。”

    “哈哈哈!”

    季玄陵仰头郎笑,阔掌轻拍公主酥臀,称赞道:“爱妃,勇气可嘉!”

    秀眸剜了眼对方,柔荑打掉他使坏的五指。

    近来周游赵魏,朝夕相处,季玄陵所作所为,她有所留意,对方非古板之人,平素相处随和。

    对季玄陵不轨之举,早见怪不怪了。挺胸豪爽的说:“本王才不做缩头乌龟呢。”

    “王上,上郡地形复杂,秦军途经此处,不了解地形,贼人追逐半日有余,分明有恃无恐,奴家怀疑附近藏有伏兵!”梦箩公主谨慎的说,不经意时,眼眸内划一抹惧意。

    受她影响,平素不参加军务的冀韶华,身姿靠上来,若有所思的说:“如安乐与阿萝所言,尾随的贼子,可能授魏王安排,有意针对夫君。

    “若魏王别有用心,必须以牙还牙!”林素音点头附和。

    “呵呵!”

    “魏王是否授意,尚不可知。”

    季玄陵伸了伸双臂,舒服的斜躺在软榻,枕在卿月公主怀里,叮咛道:“阿萝,素音,再温些酒来,何人作祟,午夜自会知晓。”

    “王上,不再准备准备吗?”梦箩公主追问。

    她知铁鹰锐士骁勇,赵魏之行,王上在沿途又招募好几名善战者,可毕竟地处魏国,贼人数量扑朔迷离。

    “阿萝,你不相信为夫么!”季玄陵仰头笑问。

    为解决山匪,他特意花费时间,与申屠秀,严正方,张懿商议半个多时辰。

    申屠秀,武元魁等将领,已早军营内布好杀阵,莫说区区山匪了,魏武卒前来,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过...!”

    梦箩公主仍有怀疑。

    “去吧,赶紧温酒来,午夜会有好戏上演的。”

    梦箩公主不再争辩,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与林素音折身而去。

    不久,帐内琴音袅袅,歌声温婉,蜂飞蝶舞,浓浓酒香令人陶醉。

    .......

    时间飞速流逝。

    午夜时,两队人马从外远处驰骋而来。

    登上山梁,一名刀疤脸的壮汉,提着一柄阔剑策马而来,与韩莫风汇合后,高声询问:“韩将军,怎么样了?”

    韩为将,他为匪。

    平素嫌隙颇多,不过,打劫过往的商旅时,彼此偶尔也会配合,瓜分钱粮。

    此次袭杀秦王车架,乃掉脑袋的买卖,他本拒绝参与,后来得知林胡人参与,故而为了银子甘愿冒险。

    韩莫风转身瞥了眼半边天,捋着胡须郎笑:“一切尽在计划中,这不,探子汇报,王帐内琴声袅袅,秦王怕醉在温柔乡里。”

    “这秦王真会享受。”旁边满脸络腮胡须的壮汉,提着狼牙棒羡慕嫉妒的说。

    “哈哈哈!”

    “阿古将军,秦王前去临淄,身旁带有好几名王妃,在临淄迎娶齐楚两国公主,车队内女眷不少。”韩莫风知晓阿古好色,有意说道。

    闻声,阿古两眼放光,颠了颠狼牙棒高声道:“那还在犹豫什么,恰好掠夺一名王妃做妾!”

    “是啊,韩将军,若能让王妃侍寝,死也值了。”半边天兴奋的说。

    韩莫风徐徐起身,跨上战马,抓着长刀,甚是谨慎的说:“半边天,阿古将军,秦军已知晓我等踪迹,想来必有所提防,此役从辕门而入,直捣王帐,诛杀秦王。

    若成功,瓜分钱粮,美人,若失败,大家各自而散,决不可恋战。”

    “哼,我林胡骑兵,也不是吃素的!”阿古趾高气昂的说,扬起狼牙棒,高喝道:“儿郎们,全军出击。”

    “杀!”

    “杀!”

    一声声咆哮,似林间猛兽苏醒,山脊上的山匪,如浩浩荡荡的洪流,从山梁上滚滚而下。

    爆喝声,打破夜空的宁静。

    王帐内,倒在季玄陵怀里睡着的卿月公主,赵浣溪,被外面震耳发聩的声音惊醒。

    赵浣溪仰头,发觉季玄陵仍在饮酒,急声说:“夫君,贼人来了。”

    季玄陵轻拍着她的柔荑,面不改色端酒杯轻饮。

    旁边,冀韶华抚琴,梦箩公主唱着南方小调,林素英起舞,帐内醉生梦死的场景,没有半点强敌来临的样子。

    “坏人,山匪来了!”

    卿月公主眸光惊惧,香躯向季玄陵怀里挤了挤,语声轻颤。

    上郡贫瘠,民风彪悍,贼人夜袭。

    从前,她没有过如此遭遇。

    唱曲的梦箩公主,也曲调结结巴巴,似雨滴从房檐坠落,断断续续。

    她与卿月公主相似,平素生活在王宫深处,何尝遇到如此危险的情景。

    临危不惧,处惊不变,她一弱女子,做不到。

    “嘘!”

    季玄陵食指放在唇边,竖起耳朵道:“听!”

    观之,冀韶华柔荑停止抚琴,梦箩公主也没有唱曲。

    “啊!”

    “有埋伏!”

    静默中,距离王帐极远的地方,传来阵阵凄惨的哀嚎声。

    闻声,冀韶华尚不能气定神闲,抱琴回到季玄陵身旁,梦箩公主越发惶惶不安,花容苍白如纸,碎步小跑到季玄陵身旁,惊慌说:“王上,外面杀人了。”

    季玄陵扬手攥着梦箩公主柔荑,不料对方浑身微微轻抖,分明受惊过度。

    缩在他怀里的卿月公主,眼眸注意到梦箩公主狼狈的神情,柔荑拽着她臂弯,轻嗔道:“你分明怕的要死,在夫君面前,何须故意镇静呢。”用来一拽,把梦箩公主拉进季玄陵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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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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