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拓的高度评价,牧婉钰,柳香君,赵宜人几名妃嫔纷纷凑上来。

    牧婉钰对执掌后宫,母仪天下,没有多少兴趣,阅览诗画时面庞仍升起优雅的笑意。

    向季玄陵点头,报以微笑。

    柳香君,赵宜人等妃嫔,却暗生不满,对季玄陵所作所为心怀不满。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分明故意恭维牧婉钰,而轻视她们。

    此时,王爷欣喜,若独宠牧婉钰,将来岂不怠慢她们。

    她们了解赵拓,赵拓高兴时,对待幕僚,将军与后宫女眷,恨不得掏心掏肺,与幕僚将领同榻而眠,不是没有发生过。赵拓愤怒时,纵使诸位王子的母妃,战功赫赫的将军,智谋百出的幕僚,也格杀勿论,不念及半点旧情。

    后宫斗争是残酷的,每年赵拓都选拔女眷入宫,同样,每年都有女眷死在赵拓手里。

    对她们每个人来说,失宠意味着孤独终老,面临死亡。

    其他妃嫔彼此对视,赵宜人仗着赵拓的宠幸,秀眸狠狠剜了眼季玄陵,娇声娇气说:“王爷,若奴家能得到如此美妙画卷,愿挂在王爷书房内。”

    “王爷,奴家也喜欢。”另一名妃嫔说.

    “.....”

    一时,除柳香君嗤之以鼻外,其他女眷全在乞求讨要。

    殿内学子,听闻众女所言,纷纷转首望向季玄陵,一个个心生羡慕。

    得到诸王妃垂青,眼前叫张唐的青年,若受到王爷垂爱,很快飞黄腾达。

    赵拓安抚妃嫔后,端茶杯道:“张公子,能否再做几幅画?”

    短暂接触,赵拓认为季玄陵聪明机灵,在诗画中故意奉承他,奉承牧婉钰。

    既精通武艺,又能吟诗作画,满足他的王妃,是个难得人才。

    此间,他提出要求,季玄陵肯定满心欢喜的答应,搏个好前程。

    “抱歉,某有规定,每日仅作两幅画,是故...”季玄陵瞥了眼赵宜人,柳香君等妃嫔,故意挑拨。

    遭遇拒绝,赵拓大吃一惊,转首望了眼赵宜人,柳香君几人,依旧含笑询问:“公子,能否为本王破例?”

    “恕难从命!”季玄陵坚定。

    赵拓没有放弃,徐徐诱导:“若公子愿意,本王提拔你做中郎将,在朝堂走动。”

    “规矩就是规矩,焉能轻易改变?”季玄陵不为所动。

    此时,赵拓愈发吃惊。

    初见时,季玄陵收受黄金,作画作诗奉承,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对方,这厮太急功近利,没有自己的底线。

    接连遭季玄陵拒绝,反而对他刮目相看。

    “王爷,奴家真的喜欢!”赵宜人靠在赵拓身旁,娇声说。

    另一名妃嫔道:“一个小小护卫,神气什么?”

    “王爷,奴家挺喜欢。”柳香君颇有兴趣的说。

    赵拓轻拍在柳香君柔荑上,略显生气的追问:“张公子,不能为本王破例吗?”

    他堂堂镇南王,富甲天下,索要之物,人人争相满足,眼前青年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拒之,太不识时务了。

    “再做一幅画!”季玄陵说。

    混蛋!

    赵拓失了面子,低声暗骂道。

    瞥了眼身旁的赵宜人,又盯向柳香君等其他妃嫔,众人恰好举目相望,眼眸布满期许之色。

    赵拓思索少时,钦点道:“也罢,公子为香妃作画吧。”

    赵宜人父亲在朝堂担任户部官吏,柳香君的父兄执掌水师,其他妃嫔纵然出身名门大户,却不如柳家地位显赫。

    大量秦军驻扎在北方边境,随时挥师南下,他需借助柳家抗敌。

    “谢王爷!”柳香君欠身行礼,仰头瞥过赵宜人等女眷,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受到挑衅,赵宜人心里骂了句贱婢,奈何赵拓在旁,不敢节外生枝。

    季玄陵点了点头,重新拿来宣纸铺在案台,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水彩画,拿起炭笔,在宣纸上勾勒。

    素描。

    他给柳香君做一副素描。

    一时,不少学子围上来,目光集中在宣纸上,一个个既有欣赏的念头,也有学习的想法。

    相较水彩画,素描要简单许多。

    柳香君栩栩如生的模样,浮现在宣纸上时,季玄陵思量少时,特别改了李延年的诗,提笔写在宣纸上,晾干后把画寄给旁边侍卫。

    赵拓接过画卷,柳香君伸着脖子凑上来,轻声念着画中诗句:“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扑通一声,跪在地面,道:“王爷,奴家绝没有祸国的念头。”

    什么叫对守城的兵将瞧一眼,将士弃械,墙垣失守。

    什么叫君临天下的皇帝瞧一眼,皇帝倾心,国家败亡。

    这哪是夸赞,分明在诋毁她。

    若赵拓信以为真,她可能马上被打入冷宫,甚至面临性命之忧。

    柳香君诚惶诚恐,余光瞪向季玄陵,对他恨之入骨。

    贱人,自找苦头。

    瞧着柳香君的样子,赵宜人暗暗高兴,低声暗骂。

    旁边的学子,有人为季玄陵捏了把汗,有人为他得罪柳香君幸灾乐祸。

    赵拓面不改色,搀扶起柳香君,满意说:“公子大才,香妃确有倾城倾国之貌,却没有祸国殃民之心。”

    闻声,柳香君惧意消除,秀眸剜了眼季玄陵,仍没有轻饶他的念头,盈盈娇笑道:“公子大才,王爷该赏赐公子官职。”

    “没错,该赏,该赏”赵拓道:“公子初来乍到,何不暂住王宫内,本王对公子的画非常感兴趣,闲暇时,前去向公子讨教。”

    他自诩丹青高手,作画的水准超出不少人,目睹季玄陵作画,发现对方的方法,与传统画法截然不同。

    希望向其学习方法,提高自己的造诣。

    “王爷,这不好吧!”

    季玄陵望了眼阮倾城等人,毕竟,赵拓的王宫,与皇宫差不多,女眷众多,除王侯外,严禁其他男丁入住。

    “公子勿忧,本王真诚向公子请教,望公子赐教。”赵拓不介意的说。

    “恭敬不如从命。”季玄陵抱拳道。

    照他的想法,近水楼台先得月,留在镇南王宫一两日,也许获得意外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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