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根源。
    化身陨落,纪元彻底终结的那一刻,林阳的意识也从那种朦胧状态,清醒了过来。
    也就是意识归位的同时,存在于每一个时间节点的天地混沌异象,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照亮所有纪元的梦幻光辉。
    他没有破开永恒的虚无,而是直接越过了此劫,似乎因为他身处时光的根源,是时光起始,在之前没有前,在之外没有外,所以会与正常生灵登临彼岸的时候有所区别。
    照彻十方异象升起之时,他的虚幻道果也终于彻底成型了,这让梦幻般的光辉更加神秘了。
    十二万九千六百枚虚幻道果,连成了一片庆云,沉浮在林阳顶部,垂下亿万光辉,有种无法言喻的神秘感,让人望而生畏。
    彼岸!
    多年之后,他的本体终于也达到了这个境界了,立身在世界观的最上层与最底层。
    往后的几大异象,似乎因为末劫的缘故,已经无法出现了,但是林阳又岂会允许?
    在林阳的演绎下,一个个超越了世人想象极限的彼岸异象,再一次充斥了近乎彻底崩塌的所有纪元的长河,同样的,也照亮了末劫崩塌之后的虚无,映入了当前节点的生灵眼中,让人震撼到了无以复加。
    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位彼岸者的异象,能与之相媲美了。
    嗤!
    此时,十二万九千六百枚虚幻道果都在震颤着,似乎是互相吸引,要结合在一起,成为那拥有雏形的道果,化一元数为一。
    林阳见状,运转天道真法,压制住了这种吸引,隔开了一元道果,让每一枚虚幻道果都无法感应到其余虚幻道果的存在,最终逐渐容纳其余的诸般大道,由虚幻道果化为道果的雏形。
    当然,比起终于登临彼岸,比起一纪元一次,将出现的道果之机,让林阳更为震动的,还是另一件事情。
    系统,升级了!
    哪怕之前林阳曾有所猜测,但是真的见到这一幕,心中也难免震动。
    改变了他命运的‘系统’,今日能否揭开神秘的面纱?让他找到自己为何会穿越的秘密?
    这可是无数年以来,林阳心中少有的执念之一了。
    “‘系统’的真实面貌……”
    林阳心念转动,审视着自身,想要找到‘系统’在哪。
    然而,数息后,他失望了。
    哪怕他如今的力量,不比全盛时期的玄阳上帝化身弱,如果选择吸收玄阳上帝陨落后遗留的力量,还会变的更强,但也找不到半点‘系统’的痕迹,仿佛‘系统’根本就不存在,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般。
    “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平淡的话语声,传进了林阳的耳畔。
    此处是时光根源,开口者,自然就是道德天尊。
    祂旁观了林阳挣脱苦海的始末,更准确说的话,挣脱苦海并不准确,更像是元始天尊那般,诞生之后就属于彼岸大人物,之前的天地混沌异象,则属于‘诞生’的过程。
    至少在一世之尊世界的观测中,是如此的。
    在逻辑矛盾叠加的末劫的终焉,世间又多了一位天生的彼岸大人物,而不是挣脱苦海之后,改变过去根脚的后天彼岸者。
    正是见到林阳毫无征兆的出现,成就彼岸,道德天尊才会说原来如此,似乎祂明白了什么。
    道德天尊的声音,也让林阳惊醒过来,暂时不去关注‘系统’的本质,而是准备终极一跃,借助自身与外界的隔绝状态,趁着逻辑、矛盾叠加的状态,跳出逻辑与想象的束缚,证道果。
    但是……
    迟了半步。
    林阳的躯体虽然在瞬间变得近乎虚幻,跳出时光、逻辑、想象的束缚,但是终究没能成功,虚幻的到近乎不存在的身躯再次凝实。
    而在刹那之前,还在说着‘原来如此’的道德天尊,已经彻底消失了,所有纪元的时光中,都再也无法找到祂的痕迹了。
    超脱!
    真正的超脱了!
    超脱逻辑、概念、想象的束缚。
    “元始与灵宝仍然与诸天隔绝,所以让道德天尊的超脱,也比原时空快了半步?”
    林阳脸色微动。
    他没料到玄阳上帝陨落与本体登临彼岸,会导致意识模糊了片刻,要不然的话,就算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的状态让三清在证得道果上占得几分先机,他也有不小的把握,证道果。
    可惜……
    慢了半步,就是慢了半步。
    他没算到意识会在那时候模糊,要不然,怎么说也能与三清一争。
    “说到底,还是心不够黑,不是无情者,否则只要在孟奇成为道果雏形之前,斩杀了孟奇,三清的做减求空自然也就泡汤了,本纪元的道果也非我莫属。”
    林阳暗中摇头,如果换做无生老母来了,绝对会这么做。
    但是对他来说,可以预见石昊很长时间,都无法追上他,在需求不高的时候,甚至哪怕压力极大,可能被人超越的时候,他也不会违逆自己的本心。
    否则的话,无尽纪元后,世间就再也没有林阳,再也没玄天帝了。
    只会剩下高高在上的天意,至高天道玄阳上帝。
    “恩……”
    “原时空已经超脱的三清,都因为我的到来,需要重新超脱一次,甚至可能因为我的影响,无法超越……”
    “看来‘系统’的‘等级’,不会让我失望。”
    站在时光的根源,林阳转过身子,看着正在蜷缩的时光长河,看着一个个将要彻底消失的古今所有纪元。
    摇摇头后,他迈开步伐,走向时光的尽头,万物的终焉。
    一步之间,就是诸天万界的一次诞生毁灭,一步,一个纪元。
    既然道果无望了,林阳也就索性承担因果,与诸天万界重新建立起了因果联系。
    在他放开对于真灵伪装的刹那间,玄阳上帝陨落之后的力量,逆转了古今时光,灌注向了林阳的仙帝身,让他获得了玄阳上帝化身的那股浩瀚无尽的伟力。
    “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
    “原来指的是这个吗?”
    “看来你够相信我的,不怕我在成长途中,逐渐改变了本性,成为了金母那样,为了证得道果不择手段。”
    林阳自言自语着,似是说给谁听。
    然后,漫长的岁月中,再次传来了熟悉的话语声。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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