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音脑中闪过数个念头,“顾大流,你去处理一下!”

    “我去吧!少奶奶!”唐小忠怕顾大流认死理,被唐凤初给绕过去了。他明明可以救下少奶奶和小姐,却被他打了一掌,抢了功。又让她们家欠了一个人情给他。

    “你去看伤,让顾大流去!”魏华音知道他想法多,脑子活络,人也敏锐。但他对上唐凤初只怕也是占不到便宜。现在手上欠着他的人情,说什么都会被他说上。顾大流性子直,就认个死理,让他去说反而比他要好。

    唐小忠心里一暖,“小的没有大碍!”

    “我去!”顾大流没能第一时间救到人,已经懊悔,这会让他去,哪有能人抢得过他,呼哧呼哧出着气就出去了。

    两个人不交代,顾大流上去就想把两人一拳打死。

    “这位壮士万万不可!他们虽是罪人,却还未过官府定罪,即便当场抓获,你若打死他们,也是理亏了!”唐凤初拦下他。

    顾大流虽然认死理,却一点不傻,看他把自己当做莽夫,就当个莽夫,怒哼一声,收回拳头,“老子今儿个不打你们,不把幕后主使交代出来,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死活不开口,他们的家人都被把持着,若是开口,爹娘妻儿就没命了。

    唐凤初想问魏华音的情况,“白夫人身子状况如何了?刚才情急之下误伤了唐护卫,还未曾了解释道歉!”

    “我们少奶奶刚捡回一条命,这两个人,非死不可!”顾大流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满目凶光。

    “那就好!”唐凤初松了口气点点头。

    住持也在等着,在寺庙中出现了暗杀之事,还差点出了人命,寺庙责无旁贷。

    沈风息看过小奶包受了惊吓没有大碍,配的宁心安神丸拿出来给她喂了,交给乳娘哄着。

    出去跟住持,唐凤初说话。

    秦氏几个再三确定魏华音没大碍,暗下杀手的人也抓到了,魏华音和小奶包都需要休息,这才告辞出来。

    虽然魏华音没有怪罪,也转过来开解了丁蕙儿三人。但是三个孩子的确是受了惊吓,见到被顾大流逼供的两个杀手,秦氏和杜氏都是满脸阴沉肃冷。

    “问不出来,直接交给官府!多的是法子让他们招供!”杜氏怒道。差一点点,白绵绵从自己女儿手上丧命,就算不是有心,也会给女儿心里蒙上一辈子的阴影!

    丁蕙儿回去喝了安神汤,饭也没吃,被哄着睡了。

    报官是绝对的,她们一行人出来,也带的都有护卫,当即就把两人看押起来。

    罗夫人看着她买的两个杀手被抓,而魏华音没有事,那个小贱种更没有事。不仅有应国公世子救她,还有沈风息竟然也在这望山寺里!这个该死的贱人就这么好的运,这么好的命!?

    又担惊害怕那两个人把她招出来,到时候难逃一劫。

    魏华音吃了些滋补粥,又喝了药,看着闺女在怀里睡着,还时而惊梦,轻轻的安抚着她。

    “少奶奶!你歇下,让老奴来吧!”祝妈妈轻声过来。

    “不用了,我哄她。”魏华音让她去歇着。她不想树敌,就是不愿意时不时会有这种对身边人下手的事。

    孤身一世的现代,她冷血漠然。可是今生她有了守护的人,有了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不希望有任何一次似是今天这样的事发生。

    可她不犯人,人却来犯她!!

    唐凤初抓了那两个杀手,又及时的出手救绵绵和她,一切仿佛就是他在背后看着罗夫人买杀手下令来下手。而且又在寺庙里,总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想让人回家看看,可是唐小忠被打伤,看样伤势也不轻,两个侍卫武功不如他和顾大流,她和绵绵身边人手不多。却是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

    祝妈妈没敢睡,和乳娘替换着守夜。

    魏华音微闭着眼,心里却一直不安。

    甩下楼阁没事的小奶包,夜半里惊醒大哭。

    两人立即弹起来。

    魏华音已经抱着她柔声哄着,“绵绵乖!乖不哭!娘在这!娘抱抱!娘哄哄!”

    “娘~~”小奶包拱到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魏华音抱着哄了半天,才把她哄睡着。

    “咱们明儿个一早就回家去!有沈公子一块,也不会有事了!”乳娘轻轻说着,把后怕压下。

    “少奶奶你睡会吧!离天明还早着呢!”祝妈妈劝道。

    “嗯。”魏华音应着声,却是难以睡着,心里的不安总是压不下去。

    晚间回到家中,正念叨着两个小没良心抛下他一个,让他吃不下饭,突然心里一阵撕裂般的隐痛,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拧着眉坐了会,撂下筷子,吩咐钟叔给他明天告假,带着四个侍卫,策马出城。

    却不知一场猎杀,正等着他。

    刚出了城,赶到城郊的路上,六七个黑衣杀手合围上来。

    “大人!有刺客!”几个侍卫立马抽出长剑,护住白玉染。

    白玉染危险的眯起眼,眼中杀气瞬间迸发。音宝儿和绵绵定是出事了!否则这些人不会料的那么准他会这个时候出京!

    抽出长剑,不再隐藏实力,气势全开。

    七个黑衣杀手一拥而上,或刀或剑,招招直击命门。

    白玉染一交手,就发现,这些人都是死士。唐凤初手下有不少暗卫死士,但是一个暗卫死士培养起来花费千万不止。他竟然一下子派出七个高手来绞杀他!看来当真是对他起了必杀之心!

    他若死了,音宝儿再出事,到时说的多了,再拿出证据。罗赋是甄泰的人,就算是音宝儿也必会认为甄家对他下的杀手,必然要报复甄家,正中唐凤初下怀!

    “大人小心!”

    白玉染看着胳膊上划破的一块伤口,阴戾的眸子也染上血煞的红,长剑出击,直击见血。

    他的武功练了这么久,只在山中找些野兽练手,唐小忠和顾大流也被他打腻了,正好拿他们开开刀!

    他练的武功越挫爆发力越大,越是绝境之中,越能成倍突破,功力更加精进。

    几个护卫虽武功不低,却不敌几个杀手。

    看白玉染反而比他们这些护卫武功还厉害,气势凌厉,出招又狠辣又迅猛,以一战四,转眼间,他身上已经数道伤痕,道道见血。而对方杀手其中一个,直接被他循迹破招,一剑穿喉。

    这边的杀手立马又冲上去一个。

    白玉染长剑出击,另一手直接暗器出击,一个小箭头样式后带链子的暗器,瞬间穿透另一不防备眼睛的杀手,迅速挡了两剑,长剑一挥,直接砍断脖颈。

    收回暗器,后背瞬间挨了一件。

    他运转内息,再次强行提升爆发。

    “啊啊——”

    看他武功竟然那么邪门,竟然越到绝境提升越快。两人合力围杀一个护卫。

    又有人过去,再杀一护卫,空出人手全部过来围杀白玉染。

    白玉染却心急如焚,记挂着望山寺那边的情况,直接撒了毒粉,飞身而起,不再恋战。

    “有毒......”

    却不知道那毒粉是剧毒,吸进肺里一点,片刻致命。

    白玉染飞身迅速出剑,直接击杀围攻侍卫的杀手。

    最后一人眼看全军覆没,立马逃跑。

    白玉染手中暗器直接射出,缠住脖子,冲上去,一剑击杀。

    眼看着中毒的四个黑衣杀手丧命倒下,带伤的三人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同伴的尸首,受伤最多的白玉染,却是怕再来一波刺杀的。

    白玉染掀开其中一个杀手记号处,果然是唐凤初的人,别人不识得,他却认识。查了下,果然有证据暗指向甄泰。

    甄泰自负权势在手,要在官场上踩死他,还没有到用暗卫杀他的那一步。

    “大人!这些像是死士,若没有回去复命,只怕还有人来!”三个侍卫请示他。

    白玉染看了看,“走!”

    带上同伴的尸首,赶往望山寺。

    他这边一身伤的过来,很快惊动了人。

    闾洗轻提气,悄无声息的出来,见来人是他,又一身血迹,明显伤的不轻,现身出来,“白大人也遭到了暗杀?”

    见他在这,那沈风息也必然在这,白玉染心里怒愤,却又顾不上,“我娘子她怎么样?”

    “白夫人和小姐都没事了!你这一身伤......”闾洗望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

    白玉染听魏华音和闺女都没事儿,松了口气,“先带我去找你家主子处理一下伤!”

    闾洗看他听魏华音没事,不愿带一身伤过去,带着他到沈风息下榻的小院。

    沈风息也没有睡沉,闾洗动作,他便醒了,听动静过来,是白玉染,看他那一身伤,挑眉,“遇袭了?”

    “不知道谁的死士。”白玉染没有说实话。

    沈风息看他拧着眉,一脸阴厉之色,先给他处理伤口,又把了脉,“你这武功......”

    “怎么?想要的话,我给你一份?”白玉染瞥着他。

    沈风息所了解的,就是邪功,虽然练成所向披靡,可对自身伤害也是巨大的。他的体质正合了这份武功,却也难成,只怕要早亡的!

    白玉染上一世就练此功,比他清楚其中关窍。他没有十几二十年的累积,想要急速求成,又能不断的锤炼好他的体质,只有这一个。

    “不要告诉我娘子!”

    沈风息从不是多话之人,忍不住翻他一眼。

    白玉染又追问,“我娘子她怎么样了?绵绵怎么样?”

    问起这个,沈风息忍不住皱起眉,“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绵绵楼阁上被甩下来,她正赶过去看到。一段绝对不可能的距离,她瞬息间狂奔而至,接住绵绵。绵绵受了些惊吓,倒是没事。她气血狂涌,心脉狂震,若再晚些时刻,即便保下性命,怕以后也落个一步三咳血。”

    白玉染只听着,周身阴煞之气就难以控制。

    沈风息看冷锐的眸波澜不惊,幽深双眸下却是波澜万丈的洪流,提醒他,“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却是该想一下,到底是谁,想要你一家三口性命!”

    白玉染突然问他,“你的轻功,我想学一下行不?”

    药王谷以行医为主,沈风息自小出身药王谷,医毒双修,但凡药王谷弟子,不是擅医,就是擅毒。皆是苦心钻研。但也造成了药王谷众人太过脆皮,很容易挂掉。所以药王谷有一套厉害绝学:流云飞步。被称为轻功之最!

    “我娘早已经不再收徒,你要学我谷中绝学,莫非想要拜我为师?”沈风息心知他是为魏华音求得,还是忍不住刺他。

    白玉染阴着眼瞪着他靠近,“你说拿什么跟你换!”

    “你有什么?”沈风息什么都不缺。

    白玉染脸色黑如锅底,钱,权,人他都不稀罕,而且比他更多!而他如今差个媳妇儿,和他娘的病。可他娘那是毒入心脉,现在有月华草也只能暂时吊着命,无人能治得好她!

    看他站起身出去,沈风息收了药箱,递给闾洗,深深看着白玉染。如果他的怀疑没有错,只怕白玉染对他的熟悉,早已经知道流云飞步的秘诀。只是怕私自教给魏华音,在他面前漏了馅儿。

    察觉他的眼神,白玉染扭头看他,“看我干吗!?”

    “其实你明白,魏华音她适合武功!”沈风息出声说。他还从未见过谁的潜力爆发如此之大。

    白玉染眼中戾色闪过,“她不适合!”她不会,关键时刻就不会生出冒险之心!就不会落入险境!

    听他话说的坚决,沈风息点头,“流云飞步你可以直接教她!”

    “我又不会!”白玉染说的理直气壮。

    沈风息不过炸他一句,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的肯定又深了一步,“药王谷绝学,非亲传弟子不授!”

    白玉染看着他轻飘飘说完就转身回房了,怒愤咬牙。

    闾洗打开对面的房门,“白大人暂且在这休息吧!”

    白玉染哼一声,进了屋。

    房门无风自动,咣当一声关上。

    闾洗见他就甩了下袖子,这般受着伤,只怕功力不浅。也怪道主子让查他,一个常年居住在山村的农家之子,却有如此功力,还是那种邪功,绝对有问题!

    白玉染知道沈风息的怀疑,他要改教音宝儿别的,也一样会被怀疑更深。而他所知所得也不能给他!

    打坐调息半夜,为了让脸色见魏华音时好看些,不让她多担心,闭上眼歇息。

    睡了两个时辰,闻沈风息起来,立马起身,找了身衣裳换上。直接过去魏华音住的小院。

    一夜没有合眼,魏华音此时精神正有些不好,微闭着眼,靠在床上,手下轻柔的慢慢拍着,安抚着惊醒两次的小奶包。

    祝妈妈和乳娘,春喜等人已经早早起来收拾东西,早饭后就赶回京。

    看白玉染过来,顿时惊喜,“公子!?公子来了!”

    白玉染跟唐小忠几人了解了下具体情况,大步进屋去看魏华音和小奶包。

    魏华音也忙轻手轻脚起来,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裳,还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一变,“你受伤了?”

    看她说着手就往他身上来,白玉染笑着抓住她的手,看了眼后面的祝妈妈几个,“一点小伤,没有大碍,你要想看,在这宽衣不便,我回家给你看!”

    魏华音看他这会还有闲心说混账话,气的了半天。

    白玉染伸手轻抚她发白的小脸,“乖!我先接你们回家!”

    魏华音点头,“再让绵绵多睡会。”

    “那我先去道个谢!”白玉染安排了早膳,过去唐凤初那道谢。

    唐凤初已经在等他过来,鹰眸飞快的打量他一眼,毫无异样,微微笑道,“白大人不必多谢!我也是赶上了,顺便出手了。”

    “还是多谢唐世子这一顺便了!他日若有机会,白某定会相报!”白玉染说的无比真诚,深深作揖行一礼。

    唐凤初笑着忙扶他起来,“如此,那两个人,就交给白大人了!”

    “谢过唐世子!”白玉染应声,“内子和小女受了惊吓,护卫也被打伤,还要处理刺客之事,本官就先告辞了!”

    唐凤初点头,“好!”

    白玉染转身出来,去见两个刺客,“你们的家人在谁手里?老实交代,我便让人去救。若不交代,你们背后的主子和你们家人,都给你们陪葬!”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

    白玉染把话撂下,过去看着魏华音用饭。

    听他过来了,寺院住持又赶过来,一番道歉,又表示定会查出背后真凶,又送上药材,给魏华音和小奶包压惊。

    望山寺和药王谷颇有些渊源,白玉染把东西接下来,算是给了面子。

    等陪着魏华音用了早膳,看小奶包一醒来,又是哭一场,抱着哄了半天。

    爬山是肯定不爬了,秦氏等人也纷纷过来,又给他道歉,众人一行,一块先行回京。

    路过昨晚被伏击围杀的地方,整个一片已经处理干净,几个死士的尸体早已经不见了,连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扫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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