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规矩碍在其间,大肆作祟,好不麻烦,不然的话,只怕刘武扬早已上前相助,一同联手对付张成,将他拿下了。心道:只要五弟再有危险,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破那规矩,上前相帮不可的了。

    其余骆花隋三人人人心中其实也是这般心思,为了救助兄弟性命,什么武林规矩,江湖声誉,到该破时,还是得破。终究说白了,规矩是人定的,是死的,而凡人是自由的,是活的,故而,他们心中意思,便是凡事都以兄弟为主,其余为次,是以,人人都有这个心思,大有要上前联手对付张成之意,只是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合适机会出手而已。

    更有南赤虎骆大元,他愣是专注得连喊话都不喊了,心中紧张,担忧五弟,一对铁拳捏得格格作响,手心冒汗,同时气恼张成出手狠辣,一点也不留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怒目瞪视着他,心中直骂:狗贼,混蛋!心下盘算着,如何暗中出手相助五弟,又不让人家瞧了出来,斥责自己。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使得?纵然他会投掷暗器,手法精熟,在场众人都是武林中人,多有好手在,偷偷出手容易,不让他们瞧了出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故而,他也是干想着,干着急,迟迟出不得手,行不得此等有违江湖规矩,被武林中人耻笑的偷袭暗算卑鄙小人之事。

    当下水若寒耳听刘武扬这般说话,提醒自己,“恩”了一声,点了点头,从他脸上,实在看不出知晓这是一把宝刀之事。心中疑惑,低头看了看手中持着的钢刀,仔细瞧来,见这把钢刀确实只是一把再也寻常不过的钢刀,没有任何特别奇异之处。心中更怪,暗道:这到底是怎的一回子事呢?

    脑中念头一下子乱转起来,想东想西,思南思北。忽然想起之前手中那把钢刀在断之前,自己曾有过一次触碰到张成来袭的“追命刀”,那把刀子也是不断的事来。心中惊疑道:那次我成功脱逃墙角,手中刀子只是不断,本想效仿此法。再施展一次,让手中刀子还是不断,可惜行事不妥,再次施展出来,想要挡开张成“追命刀”来袭之时,刀子竟是出乎意料之外,还是断了,不仅如此,我的右腿同时也被张成宝刀割伤,到现在还是流血不止。没有丧命,已是万幸,此事之后,我便将自己能运转内功,将功力通由手掌心,灌注入手中寻常刀子之中,使之变成盾牌般坚硬刀子的事给否定掉了,只道自己前次墙角得能成功脱逃,手中刀子又是不断,纯粹属于自己运气好。巧合而已,哪里想到,现下又出了这种情景,当真奇怪。也许,这当真并非是巧合,也说不定。

    想到其中古怪之处,心中惊疑,只是不明,又想:倘若这当真并非是巧合。那又会是什么呢?望望手中钢刀,摇了摇头,暗道:不是刀子问题。皱眉想了想自己施展过的内功,又摇了摇头,暗道:也不是内功问题。思来想去,想不通了,寻思:既然不是刀子问题,也不是内功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想着想着,脑中突然一亮,竟是想到了什么,暗道:莫非是“魂魄**”的缘故?

    心中想起自己修炼过“魂魄**”,一直以来都不曾有正式用过,而自己此时又已成功晋级,将所练“魂魄**”内功第一层“一魂三魄”境给修炼成功了,只是自己平时出手与人打斗时用惯了本门武功和内功,“魂魄**”又是初练,修炼以来,也从未正式用过,故而,适才与张成动手时,只未想到要运转体内此门内功,将之施展出来,与他比武过招。

    而他自己心中向来也是以师门所授武功放在第一位,对于“魂魄**”这门从其他地方学来的武功,他只是出于要保住性命,不得已而勉强修炼而已,真要在与人打斗时使将出来,他却是从未有所想过。

    水若寒所学师门武功,乃是从小练到大的武功,其中心法口诀,他自然是了然与胸,倒背如流,而“魂魄**”内功,在他来说,毕竟只是初练,心法口诀虽是记熟,与师门内功心法相比,自然是相形见拙,不可同日而语了。而在正式交手之时,双方全心打斗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背诵心法口诀,而后再运功出招,以求败敌?再说了,他的师门武功乃是多年来练熟了的,平日里与人比武过招,护镖动手,都是用的这些武功,在使用经验上,比起“魂魄**”这门新练内功来,自然要高出许多,他与人交手,能不用师门精熟武功,而用生疏武功去打斗吗?

    是以,他与张成打到现在,一直在用师门武功打,至于用不用“魂魄**”这门上乘内功,他在全神贯注比武之下,竟是想也没有想到过,更别提当真要用上这门子内功了。

    唯一有用到“魂魄**”之处,便是在他心情处于极度恐惧之下之时,脑中一片混乱,啥招式也记不得了,正所谓:“无招胜有招。”那时候,他性命受到威胁,体内生出自然反应,欲图保护,自身高强内力便自然而然激发出来,这门已然修炼了一月有余的“魂魄**”上乘内功方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已施展其真正威力,让他得以两次从张成刀下死里逃生,成功保命。

    这时候,水若寒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这茬子事上,顿时心中又惊又喜,疑惑不已。脑海之中瞬间浮想联翩,仔细追忆前事,直要想起自己早前与张成交手之时,得能成功脱逃墙角,手中刀子不断,是否有运转过此门内功之事,回想之下,竟是想到,自己在当时心中极度恐惧之下,似乎确实有运转过此门神功,而后,自己手中刀子硬挡住了张成“追命刀”一击,刀子不断。而这次自己得能死里逃生,保刀护命,绞尽脑汁。仔细想来,似乎也是自己在极度恐惧之下,于不知不觉间依法炮制,运转出了此门神功。最终方才得以像前次墙角脱身之事那般,得以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又想到前次存心想要如法炮制,抵挡张成“追命刀”致命一击,虽然也是在极度恐惧之下。自己只是强自镇定,有意为之,使出了本门内功,而不是“魂魄**”内功,故而,便是未能成功,手上钢刀不仅折断,自己右腿更是受伤,此事归根究底,还是出在自己所运用不同内功之上。

    心中想明此节。顿时惊喜交加,兴奋不已,一颗心怦怦乱跳,如同有头小鹿在胸膛里头乱冲乱撞一般,颇为激动,直为寻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证明自己确实曾以“魂魄**”内功挡住张成手中宝刀攻击,而自身安全,感到高兴不已。这种感觉,实不下于遇到心仪女生那般。亢奋激情。

    水若寒心中激动,脑海之中一个强烈念头随即孕育而生,心道:我若要全然验证自己推测之事当真属实,不是虚事。那必然要全力施展出“魂魄**”内功来,与张成斗上一斗,只有如此,方才得能确认自己所想没错,确有其事,而眼下形势。我大处略势,除非认输之外,唯一获胜机会,只怕也就在这门“魂魄**”是否当真具有如此巨大威力之上了。

    想到这儿,心下打定主意,只要一心一意运转体内“魂魄**”内功,来与张成一教高下。

    这时,张成已然回过神来,见水若寒脸露镇定之色,似乎增添了许多信心,心中恼怒,喝道:“哼,他奶奶的,吃本岛主一刀!”心道:纵然也是一把宝刀,我手中宝刀锋利,自也不怕了你。手中刀子起处,狂舞狂挥,一招“怒移众山”施展出来,直取水若寒身周上下。

    原来,适才他使劲出招“怒开群山”,猛力攻击水若寒,眼见要得手了,正自满心欢喜,哪知,自己刀尖与水若寒手中钢刀刀刃相碰,刀尖过处,仅只发出一声大响,震耳欲聋,水若寒手中钢刀刀刃不但不断,竟仍是完好无损,心中震惊之下,直是愣在当地,发起傻来,一时之间,脑海之中一片混乱,额头之上冷汗直冒,心中糊涂,哪里还能想得通了?故而,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再出刀招进击水若寒。

    也正因如此,水若寒方才有了这一间隙,得以喘息,思虑到处,想了很多要紧之事,想得深入,竟是连这场比武最为关键之处也想通了,实是天大的一件幸事。

    张成毕竟是江湖老手,久在江湖上行走之人,虽然一时怔住,毕竟不会一直怔住,发愣下去。眼见水若寒脸露自信神情,嘴角上翘,还带一丝笑意,情知若是再耽搁下去,场上形式会起变化也未可知,与其如此,还不如趁自己上风之时,先下手为强,尽自己最大力量,将他打败,方才最为稳妥,是以,他瞬间调整好状态,手中刀子大展,只要出招狠招,将水若寒一刀砍杀。

    他向来最好面子,自重身份,情知一众头领正在聚义厅外头围观,自己脸上惊讶神情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故而,他虽然心中略有慌乱,脸上稍有浮现,只是一味面向水若寒,背对着聚义厅大门,只要不让众人给瞧了个见,嘴上不说,心里头直是看轻了自己。也正因如此,他才尽快调整好状态,只要出手,斩杀水若寒。

    说时迟,那时快。水若寒眼见张成一刀攻来,瞬息之间,只觉周围气息凝滞,尘土大扬,眼前只见刀影重重,遮天蔽日,四面八方如同有一张遮天大网覆盖下来一般,直将自己身周全然罩住,快速包拢,无数刀锋激闪而来,直朝自己身上招呼,刀风冲到脸上身上肌肤,刺激得皮肤生疼,刀招狠辣程度,可见一斑。

    心中念头飞快转过,情知这一刀招,比之先前那招“怒开群山”,显然是要来得更为厉害一点。情知自己只要稍有一丁点儿不慎,有一点点闪避不及,身周上下随便哪里中上一刀,定然是非要被切下一块肉来不可的了,更有甚者,很有可能连骨头都保不住,被齐齐斩将下来,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眼见情势大为凶险,更不容有丝毫大意,多去遐想,故而,立即深吸一口气,体内大肆运转“魂魄**”内功,只要施展出其威力,用以对敌。

    他这一运功行劲,依着从“五色蚕蛹帛卷”上记忆下来的心法口诀,大肆行功,只因虽未练精,却是练熟,故而,此番运转,也是得心应手,毫无阻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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