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打架喜欢喊,喊破喉咙显示勇猛,他们拉长声喊:“呀!”一窝蜂扑向我们,五哥护在我身前,也喊,“呀啊!”

    他后背撞开我,双手挥动太刀一个横扫,逼退了第一波冲上前的保安,三哥翻滚到五哥身前,也是一个横扫,血淋淋扫中一大片人!在他们两兄弟配合之下,我们竟然在开打以后第一时间占据了上风,可就算老虎下山威震八方,也架不住群狼,就在下一秒,我们明显沦为逆风局。

    太刀和战刀相比,太刀长度是战刀的二倍还多,有点太长了,杀伤范围大,却不灵活,三哥和五哥仅仅挥出两刀,手臂就让对方刀刀放血。

    三哥两条胳膊炸的鲜血四溅,太刀就从他手中落地,但他没屈服,咆哮一声就扑倒一大片人,这时五哥平举太刀,拼死架住三把同时落下的战刀喊,“带她走!”

    场面太混乱,左马介肩膀挨了一刀撞在我身上,战刀砍进他肩膀很深,他两手空空握住白刃呲牙,手指在流血,姨父大吼,“左马介!”

    姨父冲上来踢开砍左马介的人,我提醒他,“右边!”

    他右边出现一个庞大身影,那是一个赤膊上阵的浪人,此人体格臃肿肥大,双手举一个大花瓶要砸姨父,但花瓶还没落下,姨父抢先一拳击中他心窝,打的浪人全身肥肉都在颤。

    浪人捂住胸口瘫坐在地,大花瓶落下来被姨父接住,被他当成武器连续挥动两次,就听咚咚两声和敲钟似的,两个保安就捂着脸趴下了,然后大花瓶没在姨父手中停留,被他愤怒之下一抛出手,丢向站在最远处的守骏。

    守骏没敢想这种情况下还会遭受袭击,被大花瓶一个抛物线砸的头破血流。

    花瓶碎了一地,守骏捂着脑袋退后好几步,一个保安举刀刺向姨父。

    姨父侧身躲闪用腋下夹住保安持刀的手,一个右勾拳就把保安门牙打掉了!

    保安趴到地上,战刀正好落在姨父手里,姨父举起刀对准头破血流的守骏,喘着粗气喊,“守骏!我朝本长庆说过会弄死你!”

    守骏印堂发黑倒退一步,我们处境却不乐观,左马介带来那些人已经被打散,有的抱头挨砍,有的躺在地上干脆昏死,只剩寥寥几个人杀红眼相拼。

    “给我砍死朝本长庆!一起上!”

    守骏一声令下,姨父就遭到一大群人疯狂追砍,姨父且战且退和他们周旋,就离的我越来越远,这时守骏手下那群保安瞄到我,他们人实在太多,整个二层几乎到处都是,蛮可以分出一些人把我收拾了。

    我捡起一把刀双手握住,就被他们逼退到窗户这里,他们有些人嘴角流血盯着我腿,或者瞄脸,我突然听到警笛声。

    楼下已经停了几辆警车,街头远方还有其余警车陆续赶来,我背靠窗户盯着楼下,楼梯口那边有人喊,“都把凶器都放下!你们!还有你们!统统放下双手抱头!”

    楼梯口突然出现大批警察,守骏掏出一个白手帕按在头上,包围我的人就散了,这时一个穿制服的警员在远处指我,“那女孩!把刀放下!”

    警方的人陆续跑上二楼,场面瞬间得到控制,五哥扶起三哥在远处看我,左马介拖着残腿被姨父拽着走。

    双方人各自聚拢,我们这边明显是受欺负的一方,受伤严重也是我们这边,警员通知我们先行离开,守骏手帕按在头顶和他们理论。

    我和五哥一起扶着三哥下楼,姨父托着左马介跟在后面,当下到金琴弦一楼大厅,小姨在这,大宫馆其他人也在。

    半小时后,我坐姨父车里,小姨和姨父加上守骏三个人在和一个老头子沟通,他们在金琴弦后门进行辩论,很多路人围观。

    守骏血流的胸前一片红,姨父两只手也在滴血,最后老头子听烦了,暴跳如雷指着小姨鼻子,“宫紫裳女士!我请你听清,在你们大宫馆没营业以前,我的管区非常安宁!如果你们大宫馆不能本本分分做生意,就请从我的管区滚出去!我只说这一次,还有守骏阁下,你也给我听好!我要金琴弦马上停止营业并且接受整顿!对于大宫馆一方所有受伤人员,我需要你马上做出相应赔偿,并且前去伤者家里,对伤者家属进行道歉,我说完了!”

    回家,小姨开车送我和姨父,我下车,小姨一直看我,眼非常冷。

    我低头站在车边,姨父挡住我,冲小姨摆手,“你赶紧开车走,去医院看看左马介他们,我训她行不行?进屋我一定骂她!”

    小姨开着姨父车离开,姨父转身看我,“看到左马介和你那个什么五哥,被砍成那个逼样躺在医院,你好受么?”

    我盯着地面,他又说,“如果不是我在上二楼以前给你小姨打一个电话,让她马上求援,我和左马介他们恐怕就不在人世了,你自己呢?你有想过自己是什么下场?”

    我抬头,“我担心老师,我以为老师被守骏抓了!”

    他听完一愣,突然笑说,“不可能!你老师安全着呢。”

    他笑着掏出烟盒,笑容下一秒僵在脸上,而我瞬间想通两件事,第一件事,老师留给我的照片丢了一张,小姨当初向我要钱,我带她去银行,她用旅行背包装钱,我清点照片时发现缺了一张,在那之前,姨父向我借过一次钱,我只带他去过银行,说明照片被他拿走了。第二件事,姨父是我的跟屁虫,不管我在哪,他一定跟着,可他突然消失两个多月,标准答案就是他带着照片去了中国,再加上他之前回答老师绝对安全,肯定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可疑,所以,我抓他衣领,“带我去见她,现在。”

    乘电车一小时路程,姨父带我来到一个楼房居民区,环境清幽看不见人。

    我和他上楼,他走在前面问,“十零对你抱有什么想法,你心里没数?”

    我当然有数,他停下脚步对我发脾气,“那你还来见她!你脑袋有包?”

    我就是要见她,看不到她,我不能放心。

    姨父深呼吸两次,心平气和对我讲,“你听着,十零在和你撇清关系以前,是抱着对你的狂热作为动力而活,她和你撇清关系以后,是靠着回忆而活,我大老远跑去中国给她弄回来,是不想你继续对着那些破照片掉眼泪,你就不能容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开导她,然后你们两个人成为正常朋友彼此关心,这不是更好吗?”

    他不了解老师是什么人,银行保险柜里有一份遗嘱,老师不会平白无故立遗嘱,我在她身边生活那么些年,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我太清楚,我必须见她。

    来到老师住的这屋,姨父和我没话说了,他表情无奈按门铃,我盯着门边一个垃圾桶。

    垃圾桶规格袖珍,里面很多揉成团的纸巾,纸上有血,我心情突然不好,这时老师在门后问,“请问找谁。”

    老师语气很轻,没有情绪,姨父观察力不够仔细,没有留意垃圾篓那些纸团,“我是朝本,开门。”

    门是向内开的,老师打开门,室内扑面而来一股香气。

    我抱着胳膊注视垃圾桶,老师花容失惊呆了。

    她没画妆,与生俱来的男身女貌让她倍显清纯,她许多年前就做了女孩子的胸,形状特别傲人,所以哪怕现在白衣长裤穿戴很素,身材依然棒的惊人。

    她手颤颤巍巍伸向我,想碰我却又不敢,我抬头看她,她刚举起来的手就仓皇落下,然后被我直接握到手中。

    她惊讶,我微笑,“下午好老师,蓝纱来给您请安了。”

    我说完进门,她表情惊喜却不让我进,“请稍等,我屋里有点乱,我收拾一下再来,请你不要走!千万别走!”

    她挣脱我手想关门,我知道她在骗人,她住的地方一向干净整洁,哪怕是屋里的空气,也要弄的带香味,她现在说收拾屋子,实际是想藏起来一些东西,她怕我看见那些东西,而我已经做好了一种准备和两种选择。

    我做好的心理准备是,老师可能得了绝症,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做出两种选择,第一,她人生最后这段日子,我选择陪她走完。

    第二,她一直以来盼望我去饰演的角,我选择成全,我会全心全意演好她妻子的角。篮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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