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嘛。”比利挑眉,很是不满。
    “你也见过‘他’的。”轻喃,她将目光投远,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日落西山,天空一片桔色光芒,温柔的如同一个怀抱容她休憩。
    比利皱眉,“是吗?”不过想到了路砚和乌晴的对话,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江湖盛言‘鬼谷子’已死,是真的?”
    六年前,整个黑道大肃清,从“黑道教母”开始,到各国黑道势力都发生了一系列翻转逆向,身居要位也好,身陷囹圄也罢,不知道为什么六年前的六月是个断层,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时候,“塔罗”的覆灭,他们亲身经历了,就连坐持稳重而行的“龙帮”也居然和前“云堂”发生了不愉快的冲突。回头望一眼在夕阳中依旧金碧辉煌的“华帮”也皱起了眉头,当时也是“华帮”扬名天下的时期,那个时候,死了一票黑道中人,也站起了一票黑帮的新首领。是英雄,还是狗熊八年前的定义在那个时候变得模糊,有入狱而死的,也有出狱执掌大权的,混乱的黑道直到今年年初“黑道教母”在“军火贩子”朱朱陪同下还有“龙帮”帮主的支持下,清查盘点黑道后才渐渐的有了要平复下来的征兆。
    的确当初“鬼谷子”在的时候,黑道人心惶惶,随时都在担心自己的脑袋到明天还在不在,可是,那个时候只要按照规矩做事那么就可以活到明天,所以黑道有规矩成方圆,但不知道哪一日便传出“鬼谷子”死的消息,人心中的恶魔就慢慢的苏醒了,每个人都偷偷的盯着别人的地盘,每个人有了各自的龌龊,相互勾结,相互计算。而在第二年的春天,“军火贩子”朱朱的一次交易失手,导致了整个黑道翻牌的导火索!
    顿时,整个黑道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所以啊,乱世用重典。在黑道这个乱世,“鬼谷子”这个阿修罗是镇守他们心中恶魔的最佳人选,每个人的头上有把刀,行事就不会那么莽撞,而当头上的刀没了踪影,人就变成了恶魔。他遗憾的长叹:
    “真的死了吗?”
    淡淡的撇他一眼,她不予置评。
    “难道那人真死了?”他皱眉,为一代英豪的殒没感到了惋惜。
    被他的叹息扰乱不过,韦以安叹气,背负双手淡淡的再次提醒他:“你见过‘他’。”
    “啊?”比利愣了下,在脑海里寻了好多个人,最后傻傻的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个印象啊。”
    她翻白眼,对这个人的无知感到了百分百的无奈,转身而去,她丢给他一句话:
    “你莫要忘了提醒‘塔罗’的人给自己买棺材。”
    “啊?”比利眼睛一转,这个和他们现在说的话有关系吗?突然的呆掉的定在了原地,叫道:“你别说……那个,那个人是‘鬼谷子’啊!”
    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他一眼,“走了。”
    “天啊——”比利哀嚎,抓着自己的头发。
    打死他吧!他不相信啊!
    “他们都走了。”离开待客厅,乌晴轻盈的转身到湖畔亭子里,坐在了沉思的路砚对面。
    他点头,放下手中的茶,垂下了双眸盯着石桌。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她见他好不在乎的表情,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总会告诉我的。”他笑,知道她沉不住气。
    她不满的嘟起了嘴,双肘摆在桌上,冲着他说:“那我偏不告诉你,怎么办?”
    路砚抬起了脸,慢吞吞的说,“那……晚上吃什么?”
    “‘炎’哥哥!”她跺脚。
    他眼含笑意,脸上多了抹若有所思,“晴晴,你可知道黑道上有什么是和‘纸牌’有关的组织或者派别?”
    “纸牌?”她想了想,“没有吧。”谁会和软趴趴的纸牌扯上关系?
    “那,又没有什么门派之类的有‘皇帝’,‘审判’还有‘星’这样的称谓?”他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乌晴这次想也没想的就跳了起来,叫道:“‘塔罗’!”
    他双目如炬的盯着她,“你确定?”
    “你看啊,纸牌,还有什么皇帝,当然是‘塔罗’了啊!”本来“塔罗”这些个称谓他们就算是和“龙帮”平起平坐也打听不出来的消息,但是曾经也不知道是哪个道上的高人,居然单人就挑了“塔罗”那么大的组织,很多机密还有他们的内部资料就在潜逃的人中间给透露了出来。
    “‘塔罗’……吗?”路砚震惊。他曾经听沈夜尊说过:“塔罗”,“黑道教母”还有“ud”是世界最大的三个情报机构。那么……韦以安,她是“塔罗”的人?!
    “‘炎’哥哥,你猜啦,猜他们来找我干什么?”乌晴觉得受了冷落,双手在他眼前晃当的非要他注意自己。
    “找人不若就是求人。”他叹气,瞥她一眼,那眼神中写的不就是“这下你满意了吧”。
    乌晴跨下了肩膀,嘴里咕哝,“真没意思。”他一猜就中,跟她那个狡猾师傅一样。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呢?”路砚看她,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一样。
    “有。”她思索片刻,重重的点了头,扬起下巴对他说,“我们做个交易。”
    他蹙眉,“什么交易?”
    “我无条件答应你前妻的要求,无条件地帮助她的一切。”
    “是妻子!”他淡淡的说,随后挑眉,“要我做什么?”
    乌晴笑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要你和我结婚!”
    路砚的笑僵硬在了嘴边,黝黑的瞳孔陡然紧缩。
    “怎样?”她双手支住下巴对他笑。
    凝望着乌晴良久,他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样啊?”被他一直盯着,乌晴感到了不自然,扭了扭身体。
    路砚突然笑了,从她手中拿过杯子,然后再拿着自己的杯子,将她的杯子放在桌上,“‘华帮’是大义,”他又将自己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我是大爱。”双目平视她,“大义大爱,若只能选一,你选什么?”
    “我选……”她急急得就要张口。
    “等下。”他挡住了她的冲动,“你想好再回答我。”
    乌晴眼珠一转,泄了气,扁着嘴问他,“你喜欢我吗?”
    路砚点头,“喜欢。”
    “怎么个喜欢法?”她刨根问底。
    “像妹妹一样的喜欢。”
    “切……”她不以为然,举起了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摸嘴,“我选大义。”
    他点头,“那我就不答应你刚才的要求。”
    她挑眉,差点跳起来,“为什么?你不怕我拒绝他们?”
    他自信的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凝望片刻,淡淡的说,“一个将大义放在爱的眼前的人,不会把对大义有好处的利益推开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他温柔的笑了起来,“我妻子跟你谈的一定是对你们有好处的合作,我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乌晴气鼓鼓,她真的要被气死了!跳了起来,她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你怎么能伤害一个可爱的少女对你的爱慕之情?”
    他无辜的对她摊开手,“你怎么能趁火打劫来打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们的样子哪里苦命?”气馁的坐了下来,她胸口还是大幅起伏,白他一眼,不服的问他,“那你喜欢你前妻吗?”
    他更正,“是妻子。”顿了下,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无限温柔,“我爱她。”
    “恶心人。”她对他做个鬼脸,然后想是想起了什么,奇怪的问他:“那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离婚啊?”他那么爱,为什么,要离婚啊?他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路砚的笑容淡淡的敛去,就连眸光的神采也渐渐的转入了黯淡,他垂下头,轻喃:“因为,她不爱我。”
    乌晴挑起了双眉,别开了脸。
    哼,我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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