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谁会征服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通得好。别人说得再天花乱坠，她如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是等于零的。
至于保荐的事，杨麒东勉强同意了。欧阳小素兰却不打算先告诉她。
这种事还是先保密的好。一是基于它的变动性，二是隐秘性，三，她可不想方可可在成功出道前就成为海天练习生们的众矢之的。被人排挤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不愿自己的朋友也承担这样的痛苦。
阎越在三天前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依旧人前人后地跟随在尹菲菲的身边。温柔和煦的笑容，像极了忠诚的守护天使。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呵，重回原点了么？欧阳小素兰抿着嘴唇，有些苦涩地想着。
一旁的杨麒东看着她的脸，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欧阳小素兰，她爱的到底是谁呢？似乎属意阎越，却又和弋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些事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就如同菲菲和他的感情一般。
她喜欢阎越吗，这样天天腻歪在一起？
两对男女明明是被拆开的情侣，却只能男的向男的，女的向女的，简单地点了下头，便表示见过了。
方向相反，脚步不停。终究没人回头。
……
“欧阳小素兰姐姐，你吃肉肉！”一个小女孩甜腻腻地笑着，戳了一块肥肉，准确无误地递到了欧阳小素兰的嘴巴前。“爸爸说了，姐姐每天都很辛苦，所以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呢。”
“唉，小雪，姐姐已经吃了五块了，你可不可以帮姐姐吃掉这块呢？瞧瞧你，比同龄的小朋友矮小很多呢！不想长大，然后嫁给你的总裁爸爸了？”
欧阳小素兰苦着脸说着，眼角再次瞥到了那块泛着油光的肥肉，差点一躬身，把刚才吃掉的全部吐了出来。
“嗯——”很强。到底谁有娘养没娘教？
欧阳小素兰也开始后悔起来。再不开心，也不该拿一个孩子撒气啊！尽管是这个小家伙先和自己不对盘，处处对着干！
唉，原本以为小孩子很好哄，特别是杨小雪这样的，同他的鬼老爸一般，喜欢美人的小孩。
尹菲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可惜她想错了。当她精心地打扮一番，随着杨麒东去接杨小雪的时候，她竟然一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先是一通撒娇卖萌，然后又故作亲昵地要自己抱。等欧阳小素兰高高兴兴地抱起她时，她却在她耳边说了句，“你是我爸爸带来的很强。俘获杨麒东的心
“没有，没有的事！大家有话好好说！”男人摆了摆手，讪讪地坐了回去。
女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猛地一咬牙，举起手中的翠玉残片，继续强硬地说道，“她打碎了我的玉翡翠，我替她的父母教训了她一顿，有什么错吗？”
眼见着对面女孩年纪不大，长得也是粉扑扑的，与闯祸的小女孩倒有几分相似。心里顿时冒出了个打击报复的好方子。
“你这样为她出头，难不成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刻意拔高了嗓音，语气也无比地轻佻起来。“没想到呀，这么年轻就当了母亲，难怪不会教小孩子呢。不过，她应该是有爸爸的吧，怎么也不管管？还是……”未说出口的潜台词，其意不言而喻。
围观的客人们好奇地打量着欧阳小素兰和杨小雪的模样，竟有相当多的人认同了悍妇的说法。
“很不好意思，我只是她爸爸的朋友，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让你失望了！”说着，拿出一张踱金卡片放到了桌上，“呐，这就是她的父亲。玉翡翠的残片请你保留着，将玉石专家的鉴定书一并带上，按照通讯电话或者联系地址去找他索赔！相信会得到一个相对满意的答案！至于这个小朋友，我这就带走了！”
说着，走到杨小雪的身边，看似无意地说道，“以后碰到有人欺负你或者有狗咬你的话，就直接拨打110，叫警察叔叔来救你，知道了吗？”然后扶起她的小身体，牵着她的小手朝着b区她们原先的座位走去。
“你，你站住！”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陡然变了音调。
“嗯？还有什么指教？”欧阳小素兰转过了头，看着她，云淡风轻地笑着。
“你打我的这巴掌该怎么算？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女人怨毒地看着她，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烂她漂亮的脸蛋。
“不是她的什么人又怎样？我这双手向来只打该打之人！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你最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否则，哼，以后肯定不会是被掌嘴这么简单！”
欧阳小素兰说完，步履轻松地翩然而去，再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恶毒咒骂。
走过门廊的时候，一个倚着墙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还不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胡乱欺辱，你都不会心痛的么？”欧阳小素兰斜睨着杨麒东，语气恨恨。
“不是有你嘛。”杨麒东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温柔一笑，“原来你护起短来也是这样地厉害！不过，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不等她有所反应，又忽然伸长了手臂，把她揽入了怀里。
轻抚着她的背，又把头深埋到她的发间，“谢谢你，欧阳小素兰！我真幸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语气一转，突地带上了一丝坚决和黯然。“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杨麒东认定了谁，谁就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就算是撞破了南墙，也绝不回头！所以，任何时候，也不要对我心存愧疚哦！”
欧阳小素兰讶异地张了张嘴，有心问问他什么意思，可到底没有问出口。只怔怔地任他抱着，摇着。似乎得到了某种珍宝一般。
“这算是成功了吗？我终于得到了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欧阳小素兰想到这里，眼睛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泪花。
赶紧使劲憋住，然后轻轻推开了杨麒东的身体，“好了，小雪还在看着呢。千万别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嗯！”瘦削的下巴抵着欧阳小素兰的肩膀，往下点了点。然后慢慢地松开了她。
杨麒东蹲下了身，爱怜地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小傻瓜，爸爸叫你不要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不？”
刮了刮她的小鼻头，继续微笑着说道，“不过，小雪真是好样儿的，不愧是我的好女儿！面对恶人，就是不能露出自己的胆怯。反而要据理力争，对战到底！”
杨小雪乖巧地点点头，“爸爸说过的正确的道理，小雪从来没有忘记过。小雪要做让爸爸骄傲的好女儿！”
“嗯，很好！”杨麒东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歪着头道，“不过，你似乎忘了什么没做哦？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做人应该知恩善报，嗯？”
小雪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仍然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的欧阳小素兰。
小嘴张了张，好半天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忽而用力地一甩手，挣脱了她的钳制，速度飞快地向着原先的座位跑去。
欧阳小素兰和杨麒东相顾无言，只能跟着她的脚步，回到了座位上。
“哎，你干嘛？”欧阳小素兰一看见小雪拿起平底锅，似乎想“重操旧业”，立刻一蹦三尺高，大有夹起尾巴逃跑的架势。
“呵呵，欧阳小素兰姐姐，你还是刚才的样子好看！”杨小雪天真地说着，噔噔地跑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边，毫不犹豫地将平底锅甩了进去。
杨麒东立刻赞叹地打了个响指，无声地支持着她的行动。
欧阳小素兰感动极了，几乎要落泪的程度。
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
心有余悸地看了两眼垃圾桶，又语带埋怨地说道，“你个不会过日子的娃娃，那个平底锅还是个新的呢。带回家做菜炒饭也好啊！”
杨麒东和杨小雪父女俩闻言，一起绝倒在地，久久不能动弹。
只是，他们温馨欢喜之余，没有料到的是，两个女人正走在即将与他们相遇的路上，片刻后，所有的一切就将不得安宁！
“呶，小雪，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等一下再拆开，不要太惊喜哦！”欧阳小素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塞到了她的怀抱里。
“爸爸的呢？”杨小雪期冀地看向了杨麒东。
很强。昔日的情侣，如今的死敌
“嗯，爸爸给你准备了两份礼物，你可得好好收着哦！”杨麒东冲她眨眨眼，“先闭上眼睛，快点！”
“哦！”小雪兴奋地答应着，立刻听话地闭上了眼帘，只剩下长长卷卷的睫毛不住地轻颤着，毫不掩饰地彰显着小主人的兴奋与不安。
“来了哦！”杨麒东说着，撅起了嘴巴，照着她的小脸蛋就是一枚结实的吻。
“嗯？没有了吗？”小雪睁开眼，抹了抹脸上的口，又开始四下乱瞅着，生怕杨麒东故意藏起了自己的礼物。
“还有一个surprise在家等着你呢。没办法，太大太漂亮了，我怕带出来，会被人抢走的。”杨麒东努起嘴巴，萌萌地说道。
小雪正要答话，突然看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正迎着面，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奔了过来。
“妈妈！”小雪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着对面欧阳小素兰所在的方位，惊声喊道。
“唉，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这样乱叫人。会惹人笑话的……”杨麒东正待再说，却猛然发现小家伙已经离开了座位，向着酒店门口的方向跑去。
那是？
熟悉的眉眼和气息，仅仅数十步的距离，却似隔着千山和万，淡漠疏离的目光更是让他惊疑，莫非与她相恋的过往已然是前世的经历？
后面的人是她？她们是一起来就餐的？
杨麒东站直了身体，怔怔地望着渐渐走近的两个倩影。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我们这样也算是一种缘分吗？”韩珍妮抱着杨小雪，从从容容地走到了杨麒东的身边，一点儿也没有后悔或者愧疚的样子。
欧阳小素兰呆呆地看着她，又扭过头看了看乔装打扮后的尹菲菲。肚子里咕噜咕噜地沸腾了起来。每一个炸开的气泡里都藏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就是韩珍妮？尹菲菲怎么跟她牵扯上了，竟然空出闲暇一同来进餐？
这个女人先是做了感情的背叛者，后又莫名其妙地将他们的往事一股脑儿地捅到了媒体那儿，并且添油加醋，扭曲事实，用最狠毒决绝的手段陷杨麒东于不义！现在意外见面，她却没有丝毫的内疚，难不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他吗？自己猜测错了？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
“菲菲姐。”欧阳小素兰压抑住了满腔的困惑不解，温和有礼地欠身，向着尹菲菲打了个招呼。
“嗯，你也在啊？”轻瞟了一下桌台上的蛋糕，恍然道，“哦对了，今天是小可爱的生日吧，难怪！”
呵，杨小雪的生日，他都只邀她来参加，真的对上眼了吗？亏他前不久还……
尹菲菲的心里猛然间升腾起一股醋意，看着欧阳小素兰的眼光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佯装轻咳地转移了视线，对着紧紧依偎在韩珍妮怀里的小雪道，“还认得我吗？白雪公主姐姐啊。今天爸爸妈妈有事要谈，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们好不好啊？乖，我带你去买生日礼物。”
说着，不由分说地探出了手，想要抱她入怀。
不料，小雪对于她的邀约视而不见，依旧腻在母亲的怀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让自己深深眷恋的气息。
“小雪，爸爸妈妈好久没见了。给他们点儿时间好吗？你刚才还说，要做一个让爸爸骄傲的好女儿哦，这么快就忘啦？说假话的孩子，羞羞羞！”欧阳小素兰也忍不住激将道。
杨小雪听了这话，立刻垂头丧气了起来。良久，终于不情不愿地起身，脱离了韩珍妮的怀抱。
尹菲菲目光一闪，隐隐现出一抹失落来。
孩子的心，也不容易得到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成功了。他……应该会很欣慰吧。
两个女人一人一只手地牵着杨小雪坐到了隔壁的桌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杨麒东和韩珍妮的谈判结果。
“怎么，见到了我，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韩珍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冷冰冰的。忽而一转头，飞快地看了邻桌的欧阳小素兰一眼，“艳福不浅嘛，可是她能代替我，当小雪的后妈吗？”
杨麒东停下了缓慢搓手的动作，皱起眉头看着她，“我们有近四年未见了，但却不是四辈子。你一定要尖刻地让我认不得吗？我希望大家即使做不了朋友，也至少能心平气和地说话谈天。”
“心平气和？你让我心平气和？”韩珍妮嘲讽地一笑，眼睛里的神采更是凉薄地可怕。“杨麒东，我倒是想啊，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
顿了一顿，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气，“不错，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真的够了！这么些年了，你到底要折磨我到几时？”
嗯，这是什么意思，杨麒东听得一头雾。“你说明白点，我怎么你了？这几年，我们根本就断了联系啊！”
“什么，断了联系？你是指你单方面吗？好，勉强算吧。”韩珍妮不置可否地说着，“几年前，我把小雪留给了你，完全是逼于无奈的选择。嫁给了维尔，我过得也并不幸福。两年前，我离了婚，一心想着和你重归于好。可写了好几封情真意切的信，你都视而不见。”
牢牢地锁着他的视线，韩珍妮的语气终于生出了一丝哀怨。“后来，我听旧日的一个朋友说，你发达了出息了，当上了娱乐公司的老总。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不错，就是悔断了肝肠的感觉。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真的很好，很奏效！”
“可是，杨麒东啊杨麒东，你这样玩我，玩你自己有意思吗？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无私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你明明有着倾城的容颜跟本领，为什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甘愿平庸，为什么不肯投资到我的身上呢？”韩珍妮越说越是愤怒，看着他的眼睛也似点燃了熊熊的火把，灼热的温度，逼地人无法直视。
“我继续写着信，耗尽了我所有的自尊也没能换得你的只语片言。我知道你有了其他的女人，并且个个年轻漂亮，身材火爆。所以，我这个旧人自然成了你摒弃，嫌恶的对象！”
很强。冤冤相报何时了
杨麒东听着她满含怨怼的语言，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此时再也忍不住，开口打断她道，“我想郑重地申明一句，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收到你的任何信件。包括纸质的，电子的。你不要陷在你自己的臆想里无法自拔。”
“没收到？杨麒东，你要不要这么会装蒜？”韩珍妮猛地拔高了音调，娟秀的脸上堆满了嘲讽和不屑。
“那我想收回孩子抚养权的信件，你怎么就准确无误地收到了？我从一开始就写的你现在的住址，也是那个朋友告诉我的。你怎么可能没收到呢？”
她突然飘忽地笑了起来。“我韩珍妮自作自受，做了一把坏女人。可我总算敢作敢当，不像你，枉自投了男儿身。”
说着，又出人意表地握住了杨麒东的手，“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唯一的牵挂就是身在国内的女儿。可你为什么一点旧情都不念，就是不肯把她还到我的身边呢？”
“杨麒东，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脸面摆着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来面对我呢，不觉得恶心吗？”韩珍妮尖刻地说着，“为了夺回女儿，我会不惜一切地扳倒你，直到你彻底地放手为止！”
杨麒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抽回了被她紧紧攥住的双手。“珍妮，你说的事，我真的不太了解！不过有三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很强。换角小风波
整齐的教学楼，绿化带。a大处处繁花似锦，青春洋溢。
周围的练习生们最初有些不情不愿，现在却都欢呼雀跃起来。刻苦训练了这么久，出来放松一趟也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还可以真枪实弹地演练一番，积累些宝贵经验。
离联合交流汇只剩三天的时间了，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地时刻准备着，都是年轻气盛的孩子，谁都不愿意落于人后。
尹菲菲的专辑已经筹备了很久，但是由于首部电影处女秀的档期问题，一直处于搁置状态。
现在盛事在即，公司自然想借着这股东风，把它给推出来，到时候博取的关注度自然更高。
现场的设备都已经安装好了。灯光师，音效师也都进入了各就各位的状态。欧阳小素兰，方可可等一众练习生们在a大围观学生的艳羡目光中，进了临时的化妆间。
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着，手心里也是汗涔涔，濡湿了紧抓着不放的剧本。
“欧阳小素兰，别这么紧张！试着深呼吸！”尹菲菲走到她们中间，特意关照性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对着欧阳小素兰嘱托了一句。
“嗯！”欧阳小素兰想也不想地郑重点头，心里的鼓却不争气地擂得更快了。
无法承受啊！她猛地脱口道，“菲菲姐，对不起。我……我好像不行的。能不能现在退出啊？”
“退出？”尹菲菲的柳眉皱了皱，“这可不是现在能讨论的议题。你现在也不用看剧本了。这个故事并不复杂，因为是音乐mv，也没什么台词。只要试着把自己代入成女主角就行了，知道了吗，嗯？”
“是啊，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没什么难的！”方可可指着剧本上秦熙妍三个字轻飘飘地说道。
“呵呵，欧阳小素兰，你在这点上可得向可可学学，就不要把它当回事儿就成了。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出地完成它不是问题。”尹菲菲温言笑道。
欧阳小素兰听了这话，转而向着方可可说道，“不如你来演秦熙妍，我演邓明玉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可可一直想做女主角的，何不成全了她的美梦！欧阳小素兰暗暗思量道。
方可可一怔，然后目光亮了亮，“我……”
“不行！”尹菲菲不等她说话，便开口打断道，“我心目中的人选就是这样安排的。不可能随着你们的意愿而更改！”
语气陡然严肃了起来，气势凌人。“欧阳小素兰，我得告诉你，做艺人有艺人的规则和法度。其中，敬业和负责任是极其重要的一环。你是团队的一员，而不是光杆司令，所以别把工作当成了过家家，随便应付就能了事的！”
化妆间里鸦雀无声，化妆师和练习生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喜闻乐见地看着这一幕。
“不就是个mv女主角嘛，就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了！想在一姐面前摆谱，真是蠢地够可以！”
“是啊，尹菲菲用她真是抬举了她呢，这么不知好歹！”
“也不能这么说哦！欧阳小素兰可是背靠着棵大树呢，自然有恃无恐！”……
议论声虽然极其细小，但还是飘到了欧阳小素兰的耳中。
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向着尹菲菲欠了欠身，“对不起，菲菲姐！是我考虑不周，口无遮拦！你起用我是基于对我的肯定和信任，接下来的表演，我会全力以赴的！你今天教给我的东西，我也会用笔记下来，回去好好地体悟一番！”
尹菲菲眸光一闪，继而露出些满意之，“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
环顾了下整个化妆间，她的声音柔美中不乏干练。“我并非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大家好好表现，我一定会让你们有所收获的！”说着，优雅的点了点头，便款款地走了出去。
欧阳小素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便慢腾腾地坐回了椅子上。任由cody给她倒腾着。
嗯？可可怎么了？
方可可站在她的身旁，久久没有动弹。似是凝固了一般。
欧阳小素兰关切地看着她，“可可，是不是身上又不舒服了？如果是的话，你可千万别忍着。相信菲菲姐……”
“欧阳小素兰，你什么意思？存心让我难堪吗？”方可可猛地转过脸来，清秀的面孔被怒火染地通红。
欧阳小素兰一惊，心道，怎么美人发起怒来都是一个样子呢。
“我，我没有啊。”抚着她的肩膀，诚恳地解释道。“我真的觉得你可以演秦熙妍……”
“算了！”方可可拍掉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门外隐蔽的角落里。
“你觉得我可以？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我的能力和命运不是你说了算的！”
“可可，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欧阳小素兰焦急地分辩着。
“没想到？都已经箭在弦上了，你居然提出换角？！你脑袋别在了裤腰带里吗？”方可可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倔强的心。此时便显露无疑。
“现在好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撺掇你这样做的呢？呵呵，”方可可忽而轻笑了起来，只片刻后目光却是一凝，“mv的女主角我会放在眼里吗？尹菲菲真是太小看我了！总有一天，哼！”
眼见着欧阳小素兰露出了震惊的神，方可可及时地住了嘴。“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今后做事，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到最后反而弄巧成拙！”
“走吧，好好地去演你的秦熙妍！”方可可拉着她的胳膊重新走进了化妆间。
欧阳小素兰也忘了紧张了，只木头木脑地坐在了那里。等着正式开拍的传唤。
人心真是难测啊！即使老早就知道，方可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可是直到现在才算了解了她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可是，自己和杨麒东形容的一样，认准了朋友和爱人，就是撞破了南墙也难回头的个性。
“可可，我们的友谊可以维持到几时？你会狠下心来伤害我吗？”撇过头，看着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丽影，嘴巴张了张，终究把疑问嚼碎了，重新吞了下去。
很强。mv也有吻戏？
洁白朴素的棉布连衣裙，清新简约的及肩长发，头上一个泡泡点发卡。
纯净如玉的脸，如诗如画的眉眼，谈笑时动人心弦的酒窝。
欧阳小素兰斜跨着一个蓝布背包，双手捧着一摞书籍，在一片绿草茵茵中欢快地奔跑着。
她的身边围绕着另外三个女孩，个个青春靓丽，朝气蓬勃。
不远处的摄制组导演满意地点点头，叫了声“咔”后向她们打了个ok的手势，“很好！保持这种精神状态到最后就行了！”
尹菲菲欣慰地鼓了鼓掌，“试拍的效果很不错！大家都是花季少女，所以要更热情奔放些哦。透过镜头炫出最好的自己，让在场的老人们全部羡慕嫉妒恨！我要的就是青春无敌，敢爱敢恨的感觉！”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马上进入正式开拍的环节。现在给你们最后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各自找对手戏多的人过招吧。磋商一下，再将意见统一，融会贯通。不失为一个相互学习的好机会！”
环顾全场，猛地提了一口气，“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练习生们立刻答道。
“有没有信心？大点声！记住‘青春无敌’！”尹菲菲再次给大家鼓着劲。
“有！”所有的参与人员同时轰然作答。
尹菲菲点点头，然后脑袋一偏，有些得意地看向了身边的男子，“越哥哥，瞧瞧，士气不错吧？谁说练习生靠不住来的？”
不等他答话，又用眼神瞥了眼欧阳小素兰道，“还有她，怎么看都是个好苗子呢！感觉她今后的可塑性必然很强……麒东的眼光一向很好啊。”
“呵呵，也许吧。”男人惜字如金地附和道。
尹菲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能得到你的夸奖的人大概还没有出世吧？”
男人好笑地摇了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嗯，欧阳小素兰，很好，真的很好。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特别是她今天的学生装扮，真的让人眼前一亮。那种放进人堆里依旧卓然扎眼的气质，如果好好利用和培养，以后必定能成大器。可是，如果那样的话……
眼神不自觉地深沉幽远了起来。连朝夕相处的尹菲菲也搞不懂这种时刻的他正在想着什么。
“他比麒东可是复杂多了。难以掌控的男人，不知道将来谁会征服你的心呢？”尹菲菲目光闪烁着沉思了一会儿，便随手拿起了一本刊物，无可无不可地翻看了起来。
“喂，女人！女人！”余杰伸出手臂在欧阳小素兰的面前挥了挥，想召回她已然离体的魂魄。“嗨，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欧阳小素兰有些心虚地回答道，脸也可疑地泛起了红霞。
该死！不过是看见了他而已，竟然学着小女生犯起花痴来。
欧阳小素兰羞恼地想着，可即使面对着旁人，眼角的余光还是不争气地追随着他的身影。即使距离不近，他皱了下眉，喝了口，她也了如指掌。
“越，十多天过去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怪我不信任你，残忍地伸手去揭你的旧伤疤？为什么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我，总是一见到我就远远地避开？”欧阳小素兰表情懊丧地摘了朵月季，一片片地摧折着它的花瓣。
只是，刚把光杆的花蕊扔到了地上，就有一个小老头迈着小碎步跑到了她的面前，“你这个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不爱护花草树木啊？当明星就可以这么没有公德心啊？我告诉你们公司领导去！”
斥责完，看也不看欧阳小素兰目瞪口呆的脸，便带着一脸刚正不阿的表情向着摄制组走去。
“哎，老伯——别介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欧阳小素兰慌忙跑到他的面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是告饶成功。
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余杰的面前，故作无意地问道，“喂，你有没有替我向你师父道歉啊？他为什么还是这副我欠他债的样子？！”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通得好。别人说得再天花乱坠，她如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是等于零的。
至于保荐的事，杨麒东勉强同意了。欧阳小素兰却不打算先告诉她。
这种事还是先保密的好。一是基于它的变动性，二是隐秘性，三，她可不想方可可在成功出道前就成为海天练习生们的众矢之的。被人排挤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不愿自己的朋友也承担这样的痛苦。
阎越在三天前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依旧人前人后地跟随在尹菲菲的身边。温柔和煦的笑容，像极了忠诚的守护天使。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呵，重回原点了么？欧阳小素兰抿着嘴唇，有些苦涩地想着。
一旁的杨麒东看着她的脸，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欧阳小素兰，她爱的到底是谁呢？似乎属意阎越，却又和弋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些事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就如同菲菲和他的感情一般。
她喜欢阎越吗，这样天天腻歪在一起？
两对男女明明是被拆开的情侣，却只能男的向男的，女的向女的，简单地点了下头，便表示见过了。
方向相反，脚步不停。终究没人回头。
……
“欧阳小素兰姐姐，你吃肉肉！”一个小女孩甜腻腻地笑着，戳了一块肥肉，准确无误地递到了欧阳小素兰的嘴巴前。“爸爸说了，姐姐每天都很辛苦，所以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呢。”
“唉，小雪，姐姐已经吃了五块了，你可不可以帮姐姐吃掉这块呢？瞧瞧你，比同龄的小朋友矮小很多呢！不想长大，然后嫁给你的总裁爸爸了？”
欧阳小素兰苦着脸说着，眼角再次瞥到了那块泛着油光的肥肉，差点一躬身，把刚才吃掉的全部吐了出来。
“嗯——”很强。到底谁有娘养没娘教？
欧阳小素兰也开始后悔起来。再不开心，也不该拿一个孩子撒气啊！尽管是这个小家伙先和自己不对盘，处处对着干！
唉，原本以为小孩子很好哄，特别是杨小雪这样的，同他的鬼老爸一般，喜欢美人的小孩。
尹菲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可惜她想错了。当她精心地打扮一番，随着杨麒东去接杨小雪的时候，她竟然一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先是一通撒娇卖萌，然后又故作亲昵地要自己抱。等欧阳小素兰高高兴兴地抱起她时，她却在她耳边说了句，“你是我爸爸带来的很强。俘获杨麒东的心
“没有，没有的事！大家有话好好说！”男人摆了摆手，讪讪地坐了回去。
女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猛地一咬牙，举起手中的翠玉残片，继续强硬地说道，“她打碎了我的玉翡翠，我替她的父母教训了她一顿，有什么错吗？”
眼见着对面女孩年纪不大，长得也是粉扑扑的，与闯祸的小女孩倒有几分相似。心里顿时冒出了个打击报复的好方子。
“你这样为她出头，难不成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刻意拔高了嗓音，语气也无比地轻佻起来。“没想到呀，这么年轻就当了母亲，难怪不会教小孩子呢。不过，她应该是有爸爸的吧，怎么也不管管？还是……”未说出口的潜台词，其意不言而喻。
围观的客人们好奇地打量着欧阳小素兰和杨小雪的模样，竟有相当多的人认同了悍妇的说法。
“很不好意思，我只是她爸爸的朋友，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让你失望了！”说着，拿出一张踱金卡片放到了桌上，“呐，这就是她的父亲。玉翡翠的残片请你保留着，将玉石专家的鉴定书一并带上，按照通讯电话或者联系地址去找他索赔！相信会得到一个相对满意的答案！至于这个小朋友，我这就带走了！”
说着，走到杨小雪的身边，看似无意地说道，“以后碰到有人欺负你或者有狗咬你的话，就直接拨打110，叫警察叔叔来救你，知道了吗？”然后扶起她的小身体，牵着她的小手朝着b区她们原先的座位走去。
“你，你站住！”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陡然变了音调。
“嗯？还有什么指教？”欧阳小素兰转过了头，看着她，云淡风轻地笑着。
“你打我的这巴掌该怎么算？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女人怨毒地看着她，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烂她漂亮的脸蛋。
“不是她的什么人又怎样？我这双手向来只打该打之人！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你最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否则，哼，以后肯定不会是被掌嘴这么简单！”
欧阳小素兰说完，步履轻松地翩然而去，再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恶毒咒骂。
走过门廊的时候，一个倚着墙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还不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胡乱欺辱，你都不会心痛的么？”欧阳小素兰斜睨着杨麒东，语气恨恨。
“不是有你嘛。”杨麒东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温柔一笑，“原来你护起短来也是这样地厉害！不过，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不等她有所反应，又忽然伸长了手臂，把她揽入了怀里。
轻抚着她的背，又把头深埋到她的发间，“谢谢你，欧阳小素兰！我真幸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语气一转，突地带上了一丝坚决和黯然。“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杨麒东认定了谁，谁就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就算是撞破了南墙，也绝不回头！所以，任何时候，也不要对我心存愧疚哦！”
欧阳小素兰讶异地张了张嘴，有心问问他什么意思，可到底没有问出口。只怔怔地任他抱着，摇着。似乎得到了某种珍宝一般。
“这算是成功了吗？我终于得到了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欧阳小素兰想到这里，眼睛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泪花。
赶紧使劲憋住，然后轻轻推开了杨麒东的身体，“好了，小雪还在看着呢。千万别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嗯！”瘦削的下巴抵着欧阳小素兰的肩膀，往下点了点。然后慢慢地松开了她。
杨麒东蹲下了身，爱怜地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小傻瓜，爸爸叫你不要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不？”
刮了刮她的小鼻头，继续微笑着说道，“不过，小雪真是好样儿的，不愧是我的好女儿！面对恶人，就是不能露出自己的胆怯。反而要据理力争，对战到底！”
杨小雪乖巧地点点头，“爸爸说过的正确的道理，小雪从来没有忘记过。小雪要做让爸爸骄傲的好女儿！”
“嗯，很好！”杨麒东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歪着头道，“不过，你似乎忘了什么没做哦？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做人应该知恩善报，嗯？”
小雪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仍然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的欧阳小素兰。
小嘴张了张，好半天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忽而用力地一甩手，挣脱了她的钳制，速度飞快地向着原先的座位跑去。
欧阳小素兰和杨麒东相顾无言，只能跟着她的脚步，回到了座位上。
“哎，你干嘛？”欧阳小素兰一看见小雪拿起平底锅，似乎想“重操旧业”，立刻一蹦三尺高，大有夹起尾巴逃跑的架势。
“呵呵，欧阳小素兰姐姐，你还是刚才的样子好看！”杨小雪天真地说着，噔噔地跑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边，毫不犹豫地将平底锅甩了进去。
杨麒东立刻赞叹地打了个响指，无声地支持着她的行动。
欧阳小素兰感动极了，几乎要落泪的程度。
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
心有余悸地看了两眼垃圾桶，又语带埋怨地说道，“你个不会过日子的娃娃，那个平底锅还是个新的呢。带回家做菜炒饭也好啊！”
杨麒东和杨小雪父女俩闻言，一起绝倒在地，久久不能动弹。
只是，他们温馨欢喜之余，没有料到的是，两个女人正走在即将与他们相遇的路上，片刻后，所有的一切就将不得安宁！
“呶，小雪，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等一下再拆开，不要太惊喜哦！”欧阳小素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塞到了她的怀抱里。
“爸爸的呢？”杨小雪期冀地看向了杨麒东。
很强。昔日的情侣，如今的死敌
“嗯，爸爸给你准备了两份礼物，你可得好好收着哦！”杨麒东冲她眨眨眼，“先闭上眼睛，快点！”
“哦！”小雪兴奋地答应着，立刻听话地闭上了眼帘，只剩下长长卷卷的睫毛不住地轻颤着，毫不掩饰地彰显着小主人的兴奋与不安。
“来了哦！”杨麒东说着，撅起了嘴巴，照着她的小脸蛋就是一枚结实的吻。
“嗯？没有了吗？”小雪睁开眼，抹了抹脸上的口，又开始四下乱瞅着，生怕杨麒东故意藏起了自己的礼物。
“还有一个surprise在家等着你呢。没办法，太大太漂亮了，我怕带出来，会被人抢走的。”杨麒东努起嘴巴，萌萌地说道。
小雪正要答话，突然看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正迎着面，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奔了过来。
“妈妈！”小雪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着对面欧阳小素兰所在的方位，惊声喊道。
“唉，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这样乱叫人。会惹人笑话的……”杨麒东正待再说，却猛然发现小家伙已经离开了座位，向着酒店门口的方向跑去。
那是？
熟悉的眉眼和气息，仅仅数十步的距离，却似隔着千山和万，淡漠疏离的目光更是让他惊疑，莫非与她相恋的过往已然是前世的经历？
后面的人是她？她们是一起来就餐的？
杨麒东站直了身体，怔怔地望着渐渐走近的两个倩影。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我们这样也算是一种缘分吗？”韩珍妮抱着杨小雪，从从容容地走到了杨麒东的身边，一点儿也没有后悔或者愧疚的样子。
欧阳小素兰呆呆地看着她，又扭过头看了看乔装打扮后的尹菲菲。肚子里咕噜咕噜地沸腾了起来。每一个炸开的气泡里都藏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就是韩珍妮？尹菲菲怎么跟她牵扯上了，竟然空出闲暇一同来进餐？
这个女人先是做了感情的背叛者，后又莫名其妙地将他们的往事一股脑儿地捅到了媒体那儿，并且添油加醋，扭曲事实，用最狠毒决绝的手段陷杨麒东于不义！现在意外见面，她却没有丝毫的内疚，难不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他吗？自己猜测错了？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
“菲菲姐。”欧阳小素兰压抑住了满腔的困惑不解，温和有礼地欠身，向着尹菲菲打了个招呼。
“嗯，你也在啊？”轻瞟了一下桌台上的蛋糕，恍然道，“哦对了，今天是小可爱的生日吧，难怪！”
呵，杨小雪的生日，他都只邀她来参加，真的对上眼了吗？亏他前不久还……
尹菲菲的心里猛然间升腾起一股醋意，看着欧阳小素兰的眼光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佯装轻咳地转移了视线，对着紧紧依偎在韩珍妮怀里的小雪道，“还认得我吗？白雪公主姐姐啊。今天爸爸妈妈有事要谈，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们好不好啊？乖，我带你去买生日礼物。”
说着，不由分说地探出了手，想要抱她入怀。
不料，小雪对于她的邀约视而不见，依旧腻在母亲的怀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让自己深深眷恋的气息。
“小雪，爸爸妈妈好久没见了。给他们点儿时间好吗？你刚才还说，要做一个让爸爸骄傲的好女儿哦，这么快就忘啦？说假话的孩子，羞羞羞！”欧阳小素兰也忍不住激将道。
杨小雪听了这话，立刻垂头丧气了起来。良久，终于不情不愿地起身，脱离了韩珍妮的怀抱。
尹菲菲目光一闪，隐隐现出一抹失落来。
孩子的心，也不容易得到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成功了。他……应该会很欣慰吧。
两个女人一人一只手地牵着杨小雪坐到了隔壁的桌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杨麒东和韩珍妮的谈判结果。
“怎么，见到了我，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韩珍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冷冰冰的。忽而一转头，飞快地看了邻桌的欧阳小素兰一眼，“艳福不浅嘛，可是她能代替我，当小雪的后妈吗？”
杨麒东停下了缓慢搓手的动作，皱起眉头看着她，“我们有近四年未见了，但却不是四辈子。你一定要尖刻地让我认不得吗？我希望大家即使做不了朋友，也至少能心平气和地说话谈天。”
“心平气和？你让我心平气和？”韩珍妮嘲讽地一笑，眼睛里的神采更是凉薄地可怕。“杨麒东，我倒是想啊，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
顿了一顿，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气，“不错，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真的够了！这么些年了，你到底要折磨我到几时？”
嗯，这是什么意思，杨麒东听得一头雾。“你说明白点，我怎么你了？这几年，我们根本就断了联系啊！”
“什么，断了联系？你是指你单方面吗？好，勉强算吧。”韩珍妮不置可否地说着，“几年前，我把小雪留给了你，完全是逼于无奈的选择。嫁给了维尔，我过得也并不幸福。两年前，我离了婚，一心想着和你重归于好。可写了好几封情真意切的信，你都视而不见。”
牢牢地锁着他的视线，韩珍妮的语气终于生出了一丝哀怨。“后来，我听旧日的一个朋友说，你发达了出息了，当上了娱乐公司的老总。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不错，就是悔断了肝肠的感觉。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真的很好，很奏效！”
“可是，杨麒东啊杨麒东，你这样玩我，玩你自己有意思吗？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无私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你明明有着倾城的容颜跟本领，为什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甘愿平庸，为什么不肯投资到我的身上呢？”韩珍妮越说越是愤怒，看着他的眼睛也似点燃了熊熊的火把，灼热的温度，逼地人无法直视。
“我继续写着信，耗尽了我所有的自尊也没能换得你的只语片言。我知道你有了其他的女人，并且个个年轻漂亮，身材火爆。所以，我这个旧人自然成了你摒弃，嫌恶的对象！”
很强。冤冤相报何时了
杨麒东听着她满含怨怼的语言，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此时再也忍不住，开口打断她道，“我想郑重地申明一句，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收到你的任何信件。包括纸质的，电子的。你不要陷在你自己的臆想里无法自拔。”
“没收到？杨麒东，你要不要这么会装蒜？”韩珍妮猛地拔高了音调，娟秀的脸上堆满了嘲讽和不屑。
“那我想收回孩子抚养权的信件，你怎么就准确无误地收到了？我从一开始就写的你现在的住址，也是那个朋友告诉我的。你怎么可能没收到呢？”
她突然飘忽地笑了起来。“我韩珍妮自作自受，做了一把坏女人。可我总算敢作敢当，不像你，枉自投了男儿身。”
说着，又出人意表地握住了杨麒东的手，“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唯一的牵挂就是身在国内的女儿。可你为什么一点旧情都不念，就是不肯把她还到我的身边呢？”
“杨麒东，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脸面摆着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来面对我呢，不觉得恶心吗？”韩珍妮尖刻地说着，“为了夺回女儿，我会不惜一切地扳倒你，直到你彻底地放手为止！”
杨麒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抽回了被她紧紧攥住的双手。“珍妮，你说的事，我真的不太了解！不过有三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很强。换角小风波
整齐的教学楼，绿化带。a大处处繁花似锦，青春洋溢。
周围的练习生们最初有些不情不愿，现在却都欢呼雀跃起来。刻苦训练了这么久，出来放松一趟也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还可以真枪实弹地演练一番，积累些宝贵经验。
离联合交流汇只剩三天的时间了，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地时刻准备着，都是年轻气盛的孩子，谁都不愿意落于人后。
尹菲菲的专辑已经筹备了很久，但是由于首部电影处女秀的档期问题，一直处于搁置状态。
现在盛事在即，公司自然想借着这股东风，把它给推出来，到时候博取的关注度自然更高。
现场的设备都已经安装好了。灯光师，音效师也都进入了各就各位的状态。欧阳小素兰，方可可等一众练习生们在a大围观学生的艳羡目光中，进了临时的化妆间。
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着，手心里也是汗涔涔，濡湿了紧抓着不放的剧本。
“欧阳小素兰，别这么紧张！试着深呼吸！”尹菲菲走到她们中间，特意关照性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对着欧阳小素兰嘱托了一句。
“嗯！”欧阳小素兰想也不想地郑重点头，心里的鼓却不争气地擂得更快了。
无法承受啊！她猛地脱口道，“菲菲姐，对不起。我……我好像不行的。能不能现在退出啊？”
“退出？”尹菲菲的柳眉皱了皱，“这可不是现在能讨论的议题。你现在也不用看剧本了。这个故事并不复杂，因为是音乐mv，也没什么台词。只要试着把自己代入成女主角就行了，知道了吗，嗯？”
“是啊，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没什么难的！”方可可指着剧本上秦熙妍三个字轻飘飘地说道。
“呵呵，欧阳小素兰，你在这点上可得向可可学学，就不要把它当回事儿就成了。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出地完成它不是问题。”尹菲菲温言笑道。
欧阳小素兰听了这话，转而向着方可可说道，“不如你来演秦熙妍，我演邓明玉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可可一直想做女主角的，何不成全了她的美梦！欧阳小素兰暗暗思量道。
方可可一怔，然后目光亮了亮，“我……”
“不行！”尹菲菲不等她说话，便开口打断道，“我心目中的人选就是这样安排的。不可能随着你们的意愿而更改！”
语气陡然严肃了起来，气势凌人。“欧阳小素兰，我得告诉你，做艺人有艺人的规则和法度。其中，敬业和负责任是极其重要的一环。你是团队的一员，而不是光杆司令，所以别把工作当成了过家家，随便应付就能了事的！”
化妆间里鸦雀无声，化妆师和练习生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喜闻乐见地看着这一幕。
“不就是个mv女主角嘛，就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了！想在一姐面前摆谱，真是蠢地够可以！”
“是啊，尹菲菲用她真是抬举了她呢，这么不知好歹！”
“也不能这么说哦！欧阳小素兰可是背靠着棵大树呢，自然有恃无恐！”……
议论声虽然极其细小，但还是飘到了欧阳小素兰的耳中。
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向着尹菲菲欠了欠身，“对不起，菲菲姐！是我考虑不周，口无遮拦！你起用我是基于对我的肯定和信任，接下来的表演，我会全力以赴的！你今天教给我的东西，我也会用笔记下来，回去好好地体悟一番！”
尹菲菲眸光一闪，继而露出些满意之，“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
环顾了下整个化妆间，她的声音柔美中不乏干练。“我并非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大家好好表现，我一定会让你们有所收获的！”说着，优雅的点了点头，便款款地走了出去。
欧阳小素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便慢腾腾地坐回了椅子上。任由cody给她倒腾着。
嗯？可可怎么了？
方可可站在她的身旁，久久没有动弹。似是凝固了一般。
欧阳小素兰关切地看着她，“可可，是不是身上又不舒服了？如果是的话，你可千万别忍着。相信菲菲姐……”
“欧阳小素兰，你什么意思？存心让我难堪吗？”方可可猛地转过脸来，清秀的面孔被怒火染地通红。
欧阳小素兰一惊，心道，怎么美人发起怒来都是一个样子呢。
“我，我没有啊。”抚着她的肩膀，诚恳地解释道。“我真的觉得你可以演秦熙妍……”
“算了！”方可可拍掉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门外隐蔽的角落里。
“你觉得我可以？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我的能力和命运不是你说了算的！”
“可可，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欧阳小素兰焦急地分辩着。
“没想到？都已经箭在弦上了，你居然提出换角？！你脑袋别在了裤腰带里吗？”方可可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倔强的心。此时便显露无疑。
“现在好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撺掇你这样做的呢？呵呵，”方可可忽而轻笑了起来，只片刻后目光却是一凝，“mv的女主角我会放在眼里吗？尹菲菲真是太小看我了！总有一天，哼！”
眼见着欧阳小素兰露出了震惊的神，方可可及时地住了嘴。“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今后做事，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到最后反而弄巧成拙！”
“走吧，好好地去演你的秦熙妍！”方可可拉着她的胳膊重新走进了化妆间。
欧阳小素兰也忘了紧张了，只木头木脑地坐在了那里。等着正式开拍的传唤。
人心真是难测啊！即使老早就知道，方可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可是直到现在才算了解了她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可是，自己和杨麒东形容的一样，认准了朋友和爱人，就是撞破了南墙也难回头的个性。
“可可，我们的友谊可以维持到几时？你会狠下心来伤害我吗？”撇过头，看着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丽影，嘴巴张了张，终究把疑问嚼碎了，重新吞了下去。
很强。mv也有吻戏？
洁白朴素的棉布连衣裙，清新简约的及肩长发，头上一个泡泡点发卡。
纯净如玉的脸，如诗如画的眉眼，谈笑时动人心弦的酒窝。
欧阳小素兰斜跨着一个蓝布背包，双手捧着一摞书籍，在一片绿草茵茵中欢快地奔跑着。
她的身边围绕着另外三个女孩，个个青春靓丽，朝气蓬勃。
不远处的摄制组导演满意地点点头，叫了声“咔”后向她们打了个ok的手势，“很好！保持这种精神状态到最后就行了！”
尹菲菲欣慰地鼓了鼓掌，“试拍的效果很不错！大家都是花季少女，所以要更热情奔放些哦。透过镜头炫出最好的自己，让在场的老人们全部羡慕嫉妒恨！我要的就是青春无敌，敢爱敢恨的感觉！”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马上进入正式开拍的环节。现在给你们最后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各自找对手戏多的人过招吧。磋商一下，再将意见统一，融会贯通。不失为一个相互学习的好机会！”
环顾全场，猛地提了一口气，“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练习生们立刻答道。
“有没有信心？大点声！记住‘青春无敌’！”尹菲菲再次给大家鼓着劲。
“有！”所有的参与人员同时轰然作答。
尹菲菲点点头，然后脑袋一偏，有些得意地看向了身边的男子，“越哥哥，瞧瞧，士气不错吧？谁说练习生靠不住来的？”
不等他答话，又用眼神瞥了眼欧阳小素兰道，“还有她，怎么看都是个好苗子呢！感觉她今后的可塑性必然很强……麒东的眼光一向很好啊。”
“呵呵，也许吧。”男人惜字如金地附和道。
尹菲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能得到你的夸奖的人大概还没有出世吧？”
男人好笑地摇了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嗯，欧阳小素兰，很好，真的很好。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特别是她今天的学生装扮，真的让人眼前一亮。那种放进人堆里依旧卓然扎眼的气质，如果好好利用和培养，以后必定能成大器。可是，如果那样的话……
眼神不自觉地深沉幽远了起来。连朝夕相处的尹菲菲也搞不懂这种时刻的他正在想着什么。
“他比麒东可是复杂多了。难以掌控的男人，不知道将来谁会征服你的心呢？”尹菲菲目光闪烁着沉思了一会儿，便随手拿起了一本刊物，无可无不可地翻看了起来。
“喂，女人！女人！”余杰伸出手臂在欧阳小素兰的面前挥了挥，想召回她已然离体的魂魄。“嗨，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欧阳小素兰有些心虚地回答道，脸也可疑地泛起了红霞。
该死！不过是看见了他而已，竟然学着小女生犯起花痴来。
欧阳小素兰羞恼地想着，可即使面对着旁人，眼角的余光还是不争气地追随着他的身影。即使距离不近，他皱了下眉，喝了口，她也了如指掌。
“越，十多天过去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怪我不信任你，残忍地伸手去揭你的旧伤疤？为什么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我，总是一见到我就远远地避开？”欧阳小素兰表情懊丧地摘了朵月季，一片片地摧折着它的花瓣。
只是，刚把光杆的花蕊扔到了地上，就有一个小老头迈着小碎步跑到了她的面前，“你这个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不爱护花草树木啊？当明星就可以这么没有公德心啊？我告诉你们公司领导去！”
斥责完，看也不看欧阳小素兰目瞪口呆的脸，便带着一脸刚正不阿的表情向着摄制组走去。
“哎，老伯——别介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欧阳小素兰慌忙跑到他的面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是告饶成功。
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余杰的面前，故作无意地问道，“喂，你有没有替我向你师父道歉啊？他为什么还是这副我欠他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