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爹这番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令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息壤,一味的闷在心里。

    所有的灵异事情都归罪于不能说清的科学道理,这实际就是一种狗急跳墙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能够百分之百是未知科学造成的灵异现象才称得上大乘,其余的都是添油加醋,牵强杜撰所成,是乃以讹传讹,意淫所为。

    眼看着时间在故事的穿越中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此时我们还是要讲些规矩,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到家,这就像是军队纪律一样。

    “四儿,你们都听好了,再过二十分钟,要是还找不出什么细枝末节来,咱们即刻收兵,我估摸着咱对这东西还是半生半熟,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有十足把握,十二点钟之前必须赶回家,你妈也是半边天,不能让他担惊受怕的。”我爹大声嘱咐道。

    师兄弟三人一起应到叫好,于是浩浩荡荡的扫雷大队又像贴了狗鼻子一样,朝那吞棺的四周探了去。

    采药的门门道道其实并不算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多数的中草药也有成群性,主要是受环境影响,同一砂石环境,同一光照条件之下,草类药物的成群性居多。很多奇花异草是独生,实际上并非如此,这些花草可能与周围的某些植物互相相通,本身的花粉有时候可能不能授粉,而其他种类的花粉可能一试百灵,如果能够长期和周围环境达到共生,那么这类独生的草木在周围绝对有他的密友,或砂石或草木。

    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说,环境对草药的影响是决定性的,环境的异变将导致物种的灭绝或者推动物种进化。

    基于这些,我们就要注意一下周围的一些细节,比如这草师婆可能遁在树根地下,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种子,由芽变树而成,还有就是树瘤子,树瘤子很有可能是那草师婆涅槃重生所化,草木稀疏的地方也要格外注意,树大招风,树大降木,一块地上如果一棵树长得格外茁壮,相应的在周围的草木可能就被降住,长得萎黄细小。

    “这草师婆有遁石之术,你们要密切的关注周围环境一点一滴的变化,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投石问路,倘若那石头石沉大海,大家则不要乱动,扔出一个火折子,那草师婆只认得火,乃是人和他交流的一种媒介,一遇到扔火,他必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而且还在和他攀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它若有心,便会吐出那棺材,它若无心,我们扭头便走,不可死战。我们只算是尽尽心,能找到你爷爷的棺材最好,不能找到,你们休要鲁莽,一些皆是命数,法术敌不过神通,神通敌不过业力,业力敌不过愿力,这世上之事解释环环相抱。那草师婆能吞棺亦能吞人,一旦你们陷了进去,便不能自拔,只能壮士断臂,切记切记……”我爹又交代道。

    众人如履薄冰一样,轻手盈脚,生怕惊扰了这位太岁爷,就连呼吸都要故意的去克制几分,急促不得,没一个人的心没有悬在半空。

    二师兄逗留在刚才那几颗被闪电虫烧穿的大树底下,正鹰眼狼目的盯着脚下和身旁的一切,这场面在采药生涯里见得不少,特别是有猎人的地方,那些猎人下的陷阱比地雷阵还要恐怖,那个时候已经有了那种高压的电猫子,这玩意而也是他娘的最危险的,一碰到导电的东西,马上就烧起来,温度急剧升高,周围要是草盛树密,就算是还在滴水,他都能给烧着,野兽什么的碰到了就更别提,一触即死。我见过好多两口子带着这东西上山打猎,打死自己的不在少数,有的把两口子打死了还把整片山都给烧了。

    这些电猫子就像以前的铁丝网防护墙一样,令人防不胜防,比地雷还要命,有的地雷最少不会引起火灾,还有哑雷和威力小的,可这电猫子就不一样了,用的就是高压电,碰到了,除非你动作快,否则就命丧黄泉,一旦进去,肯定提心吊胆,必须想办法切断电源。

    所以说采药人走的路多了,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超过职业军人,而且好多军人的生存技巧都是借鉴与采药人的生活。

    我跟他相距大概有二十来米,四人也是成一个互为犄角的阵势在缩小搜索范围,这是大家伙就时间以棺材坑为中心划得一个大概范围,一旦四个人聚在一起,找得到找不到都得打道回府,这是约定俗成的。

    我见二师兄还真当了真,蹑手蹑脚的举步维艰,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心里还在想:“这他娘的是一物降一物呀,二师兄鬼精的一个人,竟然还怕这玩意儿,真是他娘的吊死鬼照镜子——自己吓自己。”

    这时候,树林里突然就风声四起,一阵阴风席卷而来,吹的那脚下的草木枯叶沙沙作响,我穿的有点少,这阵阴风是有点冷的有点出奇,这三伏天里我竟然被这冷风吹的猛地“啊欠”的一下打了一个喷嚏。

    大师兄二师兄我爹随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这边,以为我这里有情况,这一下搞得我百口莫辩,见我满脸无辜,大家伙才知道这是我在搞恶作剧,一扭头与自顾自各忙各的去了。

    这么紧张的气氛,让我这么无厘头的把大家伙给吓了一顿,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在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脚下时,心不在焉了那么一会儿。

    之后,我便屏气凝神收起了被打乱的心,我的脚下这边好像有很多毒蘑菇,我是认得这些毒蘑菇的,他们和金针菇一样,却是红艳艳的,以我经验之谈,这应该是一株蠹血菇。

    什么是蠹血菇呢?实际上是四大鬼药,历来采药人觉得草药出自四个地方,即可成为鬼药,这四个地方是:人或者兽类的血里的,孪头鬼胎的肚里的,炼丹炉里的,棺材板里的。

    这蠹血菇应该是从人或者兽类的血里培养出来的一种菌子,那些得了特殊传染病的人死后被放血,把血放在器皿里,任其发酵,看看最后最终会长出什么东西来,据说没有一个人让这传染病人的血长出东西来,但是在一个树人的血液里却长出一种菌芝,这就是蠹血菇。

    这些长出来的蠹血菇一旦发芽,那些倒医们便想方设法的用活人的血去养他,等他已经能够放出来植入木头里,便不再用血去养,而是任其自生自灭,这个想法最初是道医们利用以毒攻毒的医学理论,试图用人血培育出一种能够食用的菌芝,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能够在毒血里生长的菌芝肯定能够对人体的毒性有遏制的作用。

    没想到这蠹血菇竟不能被人体所吸收,人一将这蠹血菇吞到肚里,那蠹血菇竟然会在人的肚子里死而复生,并以人血为食,蚕食人的肌体,最后食用他的人无药可医而死亡。

    我对他早有耳闻,传说炼丹师葛洪便提过这种说法,但是由于过于血腥,这个提法被终止。

    没想到今日还能一睹芳容,心里格外的舒畅,想来老天爷对我也不错,他的颜色不是血一样的颜色,而是黑白相间,所以又叫黑白无常。采药人对待奇花异草就好比搞收藏的碰到了货真价实的古董一样,一旦碰到,再要松手时,便是十万个不愿意,于是我便升起摘下他的邪念。

    没想到刚要走过去,就大事不妙,走出第三步时,我的左脚就好像踩在了你中一样,逐渐的就朝下陷,恁的如何也罢不动了。

    我瞬间大梦初醒,原来这狗日的蠹血菇就是那草师婆身上开出的花,我竟然忘记之前二师兄故事里的那黑白相间的花儿了,那正是草师婆涅槃所化!

    “大师兄!救我!我被这草师婆给缠住了!”一席言语,让大家的心顿时又平添了几分恐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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