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华宫

    东遥睁开眼,望了望天边的云彩,微叹一口气,起身往门外走去。

    东遥不知今日白苏为何缺席,但这样的缺席显然让东遥很是不高兴。想着,自己睡了这万年,如今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听自己的话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树立些威信。

    皱着眉头出了寝殿,东遥上神想着自己该在哪儿去寻那丫头。

    只惊觉周身突起一阵狂风,唰唰两三声,眼前闪过一阵黑影。东遥上神伸手一捏,竟是抓住了一块瓦片。

    抬头望了望四周,这偌大的宸华宫,早已是一片狼藉。

    阿牧托着腮坐在房顶上,望着不远处的彩霞,阿牧颠了颠手中的扇子,唰的一声,周围房顶上的瓦片就遭了殃。

    阿牧此时在宣泄自己的愤懑,一想到当时自己兴高采烈的回去找两人玩,却发现白苏和敖元两人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阿牧就觉得万分愤怒。

    眼见得四周房子统统见了房梁,唯有阿牧身下的这一栋,和相距甚远的东遥寝殿,免受了灾难。可见阿牧还是有着自己的思量:自己这个上神爹似乎是惹不起,做坏事就不要招惹他了;若是都扇了呢,自己似乎也没地方坐了。

    可阿牧似乎忘了,这整个宸华宫都是东遥名下的……

    东遥上神立马找到了玩的不亦乐乎的阿牧,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再看看这周围草木横飞,飞沙走石的场景。东遥觉得,自己不该因为一个宫殿,而生了俗事之心。

    是以,东遥面无表情的施了个禁锢术,将阿牧半吊在空中。

    “你娘呢?”

    东遥懒得跟阿牧计较这一团糟的宸华宫,东遥做事便是敢作敢当,他的信念,当然会贯彻到阿牧的身上。

    是以,东遥并不担心这宸华宫的后续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阿牧。

    阿牧睁大着眼睛,倒看着他爹,小嘴一憋,顿时大感委屈,嚎道:

    “娘和敖叔叔去私奔了……”

    我和敖元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犹豫了半晌,我终于大义凛然的说道:“算了,大不了回去被阿牧说一顿嘛……”

    敖元鄙视的看着我,说道:“你好歹是人家的娘,居然沦落到被儿子说的份上……啧啧……真惨……”

    “你懂什么?这叫尊重!一看你们家以后的小孩绝对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毫不客气的还击。

    “连家长的威严都没有的人,还好意思带孩子吗?”

    “诶!?你、……”

    “算了,我们去放花灯吧!”敖元迅速打断我的话,暂时表示着我们两人的休战。

    而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我是欣然接受,当下就化作十三四岁的少女,随着敖元逛了出去……

    想我那时还是一个连男神仙的手都没摸过的小仙,每回的花灯节都要亲自许愿,希望自己将来能谈个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寻个如意郎君。

    又不知从哪儿听来,说放花灯和挂红绸时一定要真心实意,不能化作别人的样貌,否则心愿会大大的不灵,说不定还会招来因果。

    做神仙的,大多是清心寡欲,潜心修行,最忌讳的便是因果二字,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摊上了事儿。

    所以,早前放花灯时,我便恭恭敬敬的化作一头白狐,小心的衔着一朵花灯,慢慢的放在护城河里。

    因此,不少地方还出现了什么白狐娘娘的传说……

    直到某一次,我与司命不打不相识,然后产生了过命的交情。司命为了拉近我与她的姐妹关系,欣然的交谈了一些天庭八卦,其中就不乏有:什么凡间的花灯节放花灯其实是当年河伯为了逗湘妃高兴,诓骗凡人给他做花灯,然后诱使凡人将一朵朵花灯放到河里,惹得湘妃一笑。

    最后,河伯和湘妃的婚姻问题解决了,那放花灯的习俗留下来了。现如今,那些花灯都被地府阎王收去给地狱困兽当玩具了……

    一想到,我每年许的愿望,居然是对河伯那个花心大萝卜说的,我心中就倍感欺骗,是以,我在湘妃的寝宫投了不少情书之后,便再也不信这花灯节放花灯了……

    想想,还真是有些怀恋。

    不过如今的放花灯,左右不过是图些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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