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的小心脏又慌又乱。也是心跳超速不罚款,否则我也能过一把人财两空的瘾了。

    真特么的想学狗血剧里的傲娇女主角那样推开他,接着说一番“这是人家今天的初吻”之类的话。那好歹也给我一个像人的男主角吧,这货稳固得就像一座山,根本撼动不了。

    可恶的家伙,居然一只手死死地掐着我的下颚,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背把我往他怀里压。别提有多粗鲁了,就和他最初一上车就袭我胸是一样一样的。

    更可气的是,他并不是在吻我。像我这种曝尸在春天里的单身狗,被帅帅的哈士奇舔两口本不会反感。但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他把嘴里的那颗不知道是不是从粪坑里掏出来的珠子推给我。我没有闲心去感受他双唇的温度,只应到他的舌头正在将那颗珠子往我嘴里顶。

    他大爷的,苦哇,太苦了!

    那颗珠子刚碰到我的舌尖,我浑身一颤,感觉我的头发应该都竖起来了。它的味道极苦,黄莲跟它比,根本不值的一提。那种苦是钻了心的,感觉快要窒息了。

    急得我一只手胡乱揪扯他的衣领,一只手猛捶他的胸口。

    或许是捶疼他了,他将珠子又吸回了他自己口中,扭头就吐进了锦盒里。

    我抹了抹自己的胸口,感谢老天爷,让我活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难受,珠子的味道,简直似穿肠的毒药一般。我就舌尖碰了一下都受不了,更别提他把几十颗珠子一一含在嘴里停上几秒了。

    丰子染用手背擦了一下他自己的嘴角,指着他刚刚吐出的珠子对我说:“把它吞下去。”

    我瞧着那颗晶莹透亮,琉璃一般的珠子,猛摇自己的脑袋。它可不是肉眼所见的那么惹人爱,苦极了。我才把气捋顺,不想再噎过去。

    一旁的男人开口了,他说:“算你识货,这颗锁魂珠是地狱第十八层炼出来的。人类只要吞下它,百分之百不会被邪魔入体。好马配好鞍,极品用这颗珠子,挺合适的。”

    原来丰子染带我来这里,是替我买锁魂珠来了。难怪刚才那男人看我的眼神不对,或许他觉得应该一一试吃的人是我。看来知道的太多果然不会有好下场,我多么乐意无忧无虑地受人恩惠,再做一个厚脸皮的女子。现在却感觉心里酸了一股,只是一股。

    “不要想太多了,不想以后被鬼附身,就快点把它吞下去。”丰子染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别指望我还会再喂你。”

    听到他后面补充的那句话,我的脸上滚热滚热的,估计此时我的脸跟关公的脸差不多。

    “我,我又不是小孩,又不是没被人亲过,我才不会害羞,吞就吞……”

    我语无伦次地嘀咕着,脑袋里面已经浆糊了,抓起那颗锁魂珠就塞进了嘴里。

    那苦味一下子蹿上了头顶,眼泪飚着就出去了。我艰难地将它往肚里咽,珠子刚到舌根,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等它滑进喉咙的时候,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醒来的那种苦味带来的难受已经没有了。睁眼就看见丝质的帷帐,古式大床上挂的这种。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赶紧摸了摸身体,还好衣服裤子全在。不怨我多想,因为很多狗血剧里面都演了,只要是昏过去的,起来的时候衣服肯定没了。

    当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时,我傻了。虽然还是我自己的衣服,但是上面的血渍不见了。我那会儿在公司沾了一身的血沫子,现在一滴也看不见了。

    我一把捞开帷帐,床榻前的鞋也是干净的。我记得,鞋尖上明明蹭有王矾的血。

    再环顾四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疯子,疯子染!”我大喊道。

    “喊什么喊?吵死了。”

    我惊恐地回过头,声音是从床上发出来的,而且不是丰子染的声音。那个声音有点尖锐,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立即跳下床,想都没想就朝门口跑去。

    “嗖”地一下,一个黑影从床上跳起来,跃过我的头顶,跑到门边关上房门。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一米不到的“小豆丁”。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鬼,长着人的体型,肩膀上顶着一个瓦罐,那个瓦罐应该是它的头,因为上面五官齐全。看上去倒不恐怖,反而有些滑稽。

    它摊开双臂挡住门,那一尺不到的小胳膊和仅两三寸大的小手掌,死死地贴在门板上。看上去既可爱又可笑,真想把它抱起来。

    我蹲下身子,戏谑地说道:“你这个姿势很危险哟,我可是会挠痒痒的。”

    它提了一口气,一口痰就朝我啐了过来。还好没射准,从我耳边轻擦而过。然后它傲慢地“切”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斜眼瞥着我。

    我脸色一沉,喝道:“死小鬼,让开!”

    它用高我一倍的嗓音嚷道:“公子染正在和白天大人谈话,不准你去打扰他们!”

    “公子染?是丰子染么……”

    “是又怎样?”它说着跳起来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不准直呼公子的名讳!”

    我吃痛的揉了揉头,没想到它那只小小的手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白天大人又是谁啊?”我问。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小瓦罐双手环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得意骄傲的表情。它正准备继续说下去,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哐啷——

    小瓦罐扑倒在我面前,头磕在地板上碎了一地,血浆喷我一脸。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原来是那个黑发碧瞳的男人。他说着话,跨步就从门外进来了,随脚就把小瓦罐的身子扫到了一边。

    我木讷地盯着面前那一摊血,还有小瓦罐支离破碎的脑袋。

    泥马!太血腥了,就那么一脚就踹死了!

    “白,白天大人……下次,可不可以轻点。”

    闻声,我机械式地转过脸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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