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硬闯?

    柔若无骨的手指突然碰到一个冷硬的东西,她的脑子一个灵光,然后便用力把那东西抓在了手里。

    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抓起来就朝着胸口的脑袋用力的一下。

    男人一下子像是被打蒙,抬起头,冲血的眼直勾勾的望着眼底的女人。

    戚畅也愣住了,但是看他那要吃了她的样子便又是一下。

    然后她也总算知道了自己手里捏着的是烟灰缸。

    然后傅赫就觉得脑袋疼的厉害:“你……”

    感觉眼角被什么挡住了视线,再然后脑袋一沉一下子就趴在了她的身上,一动不动。

    吓的戚畅屏住呼吸许久不敢动,直到后来,感觉着他好像真的昏了过去,她才缓缓地倒抽一口凉气。

    天啊……

    后来的后来。

    地毯上白色的烟灰缸滚了一圈倒下的声音已经不足为重。

    时间好像在那一秒静止。

    戚畅把他推开,让他躺在旁边,然后瞬间爬起来,扯着被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后来她穿好衣服才又回到他房间。

    一个小时后。

    傅总卧室。

    大夫来的时候看着床上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的男人,虽然他的脑袋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大夫不由的看了戚畅一眼:这样躺了多久了?

    “他好像被下药了,神志不清我才……那个,有一个小时,你赶紧给他看看吧。”

    戚畅双手紧紧地拽着披肩在胸前,双手环臂,手指伸出来指了指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还第一次见他头发凌乱的样子,想着自己刚刚给他处理伤口时候因为太笨拙,他还几次皱眉。

    一个被下了药差点把她强上了的男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心肠太好,干嘛还要管他死活?

    大夫走前还说最好去医院检查下,戚畅点点头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却什么都没做。

    送走大夫,她依然抱着自己的双臂,关门后便缓缓地往楼上走去。

    家里有些空荡,寂静的能听到空调里吹出来的风声。

    她缓缓地上楼,想回自己的房间,想了想眼神不由的看向他房间,他的房门还开着。

    无论如何,他也给她带来那么多利益,可以说,他能让她少奋斗好些年,虽然那会儿差点被吃,但是想想,他当时根本就已经没了理智。

    便又转身。

    站在门口看着他房间里的一切,他的房间里很坚定,一张床,床头柜,壁橱还有一张长沙发里,一个茶几,几本书。

    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叫孤傲的气息。

    房间的灯在她进去后就被关上,她走到床前拿着遥控器把窗口的落地灯打开又把遥控器放回原处,在他床沿坐下。

    手指摸着臂弯处的披肩布料,很柔软很柔软的,很暖很暖的。

    然后她倾身去把他的被子给他往上拉了一下,再看他的心里也有些柔软。

    这些年,身边那么多的追求者,也有很猥琐的,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这么纠结过。

    她靠在床头,双手还是环着臂膀,只是一双灵动的杏眸缓缓地垂下,不自禁的想着今晚的一切。

    他本来说九点归,却……

    凌美是个怎样的女人?

    还是这一场,其实是傅家所有人的主意?

    第一次觉得傅赫那么可悲,似是也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她这个花名在外的女人结婚。

    如果是因为爱,为什么要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她不理解,不理解长辈用自己以为的爱去对待儿女的一生。

    房间里渐渐地平息了。

    刚刚所有的愤怒跟羞耻。

    她就那么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

    不仅是因为刚刚自己砸了他的脑袋。

    还有心寒,她知道她不应该,不应该替他寒心,毕竟自己也不过就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但是一想到亲妈给亲儿子下药,也真的是醉醉的。

    也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自己的母亲也对自己做了这种事,自己又会在后来怎么处理这段母女情呢?

    曾经的种种信任恐怕都会不复存在。

    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够冷漠,为什么家人之间还要这样?

    她突然又垂眸看他,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去触摸他的黑发。

    这还是第一次,她这样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眼眸在他精致的五官不知道流连了多久,后来因着看着他脖子上的红色唇印她竟然忍不住心一抽。

    后来却是笑了。

    他肯定很讨厌,讨厌那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因为他讨厌被安排。

    是不是也可以说,他很叛逆。

    虽然他已经二十七周。

    可是人活一辈子,叛逆的时光,不会只停留在儿时。

    正如她,其实也很叛逆。

    如果当初她不插手酒店的事情,酒店落魄下去,但是她还是个对内对外都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而今,她却成了别人口中最会耍心机,最会卖弄色相最恶心的女人。

    后来她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不由的沉吟了一声。

    傅赫,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结束呢?

    清晨,阴天。

    外面是这个冬天最冷的一天。

    一场雪或许不久就会飘下来。

    但是屋子里的温度依然在二十五六度,暖暖的。

    她被冻起来,因为没盖被子在他床边睡着。

    睁开眼便看到自己躺在他旁边,而他还在睡着。

    戚畅有点怀疑,他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但是听着呼吸很均匀,而且大夫说也没砸中要害。

    戚畅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即使里面很暖,床很舒服。

    门被她从外面轻轻地关上,里面跟外面一下子隔绝开。

    里面躺在床上的男人眉头微皱,脸上寒气逼人,却依然没睁开眼。

    洗漱后去厨房熬了粥,还煮了两个鸡蛋,切火腿摆盘。

    一头长发披散在背后,像是一漂亮的冬装,比任何昂贵的服侍都要珍贵,说无价都无可厚非。

    她很爱她的头发,如果比什么轻一点,那么就是比爱她的生命轻了一点吧。

    甚至脸上偶尔起个小豆豆她都不会怎么难过,但是头发若是被损伤,她会耿耿于怀很久。

    傅赫在洗手间洗漱,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看着自己额头上的纱布,然后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刚刚洗澡的时候检查过,他的背上不少抓痕。

    那女人可真狠,让他上她能吃亏?

    哼。

    他还觉得吃亏呢。

    他突然小气起来,穿着一套休闲家居服就下了楼,然后看着她在饭厅里摆放盘子。

    便抬起长腿朝着饭厅走过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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