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诸葛卧蚕这时候挥动着手里的鹅毛扇,淡定的说道,“太后,可还记得庞统这个人。”

    “庞统?”还在仔细盯着柳云瞧的太后被诸葛卧蚕这么一问,立刻愣住了,名字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而下面的大臣反应很快,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立刻脱口而出道,“当年先帝南征北战,在最后一次的战役中,与对方的将军项羽在垓下僵持不下,当时,先帝不是听人劝告,去了一个地方,请了一个半仙来,半仙说只要在项羽四周唱歌,那么项羽的大军就会不战而败,当时,先帝不信,责罚了半仙十二棍杖后将他赶走,后来……”

    “后来,先帝在面对项羽大军的反击时,战况越来越险恶,迫不得已下,先帝派人在项羽大军四周歌唱楚歌,果然,最后,项羽被日夜不歇的楚歌所逼疯,逃到了乌江,不小心淹死了,项羽仅剩的几万大军也被俘虏。”太后是先帝的女人,怎么会忘记这段历史。

    “而当初那个半仙,就叫做庞统,先帝在京城登基夺得天下大权之后,曾派人四处寻找这位半仙想要赐予他丞相之位,但是,直到先帝驾崩前,都一直没有找到过其人。”

    缓缓说完这段历史,太后美目盯向诸葛卧蚕,“难道你就是庞统?”“令太后和各位大人们失望了,在下说了,在下是诸葛卧蚕,不叫庞统。”诸葛卧蚕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挥挥鹅毛扇,这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太后脸热。

    没错,之前对方都说过了人家叫诸葛卧蚕,自己还多此一举的问,真是太尴尬了,这老头子也是,不知道回答的委婉一些么,“那么,你与庞统?”

    “庞统,是在下的师傅,与他在一起学习了几个月,不过还未圆满,因为在下要解救韩寒弟弟。”诸葛卧蚕这么一说,周围的大臣们顿时肃然起敬了,庞统这个人虽然当初是过场一次的演员,但是对于先帝登上龙椅来说,庞统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奠基,庞统这个半仙不是乱叫的,而庞统的学生,会差到哪里去呢?

    既然对方身份表明了,太后也不多废话了,“你有把握将韩寒救出?”

    “一半一半吧!”诸葛卧蚕这么一说,太后脸色就不好看了,看到了太后的表情,诸葛卧蚕淡定一笑,呵呵道,“在下怎么会知道还未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只不过,在下熟知兵法,又可以掌握天机,将西凉叛军打回西凉,似乎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太后缓缓点头,当务之急,就是先讲韩寒救出来再说,毕竟,在西凉人手里多一天就是对生命更威胁一分,“攻打西凉,解救韩寒,要做到这些,你有何要求?”

    “太后只需要将三十万大军的大权交给在下就是!”诸葛卧蚕挥挥鹅毛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而宣政殿内,一个大臣立刻站出来,“太后,不妥!”

    三十万大军,不是三十万两银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交给陌生的老头子。太后看看柳云那关心着韩寒的伤感脸蛋,又看看诸葛卧蚕这淡定从容的模样,太后左右为难,大殿之上沉默了下来,片刻,太后问道,“诸葛先生,你说你是庞统先生的学生,可有何凭证?”

    诸葛卧蚕淡淡一笑,手里挥挥鹅毛扇,然后淡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字条,“师傅知道此次来京城如皇宫的事情不容小觑,所以师傅写了一张字条让在下带了过来,就是不知道,宫里,师傅几年前写过的字条是否还在,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对比一下了。”

    听到诸葛卧蚕的话,太后微微点头,召唤过旁边的一个小太监,然后道,“去先帝的书房,将挂在北墙上的纸张取来!”

    小太监弯腰点头,连忙一阵小碎步,然后从宣政殿离开,过了片刻,双手捧着一张有些的陈旧纸条走了回来,端在了太后面前。

    庞统几年前写给先帝的纸条,被先帝曾经认认真真的摆放在书案上,每天都要一读,先帝驾崩后,纸条被挂在墙上无人问津,要不是诸葛卧蚕,这先帝的书房恐怕都没有人会再进去了。

    几年前,庞统写的是一首楚歌歌词,而今天的纸条上,仍是写着当初的那串歌词。歌词一字不漏,字迹也毫不出错,一番审核后,太后终于确定了下来,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哀家决定,派诸葛卧蚕先生为主指挥,前方王将军降为副指挥,即日立刻赶往青海,平定西凉,救出国师韩寒!”

    “老朽领旨!”有了兵权,诸葛卧蚕的自称都突然跳跃了一分,不喊‘在下’而是按着以前装神棍时候的自称‘老朽’了。

    一帮大臣退朝了,西凉的事情搞的京城上下也是不得安宁,安心韩寒安慰的柳云一脸悸动的跟在诸葛卧蚕身后连声嘱咐着让诸葛卧蚕快点解救韩寒,赛花红正一脸怜惜的伸手轻轻擦拭柳云通红的眼眶的时候,身后,是魏忠贤魏公公那尖细的声音,“柳云姑娘,太后有请。”

    柳云愣了愣,站在原地轻轻揉了揉眼睛,奇怪的问道,“太后找我什么事情?”“咱家可不知道,您去了就知道了。”魏忠贤白皙年迈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柳云为难的回头看了看诸葛卧蚕和赛花红。

    “太后找你,自然是有要紧事商量,小红啊,你去北门外等着柳云,我啊,现在就要动身去兵部,然后前往青海了。”诸葛卧蚕手里的鹅毛扇挥动几下,仰头看看天,从容不迫的神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听诸葛卧蚕说韩寒被抓后就一直心神不安的柳云上前一步,漂亮的大眼睛包含期盼,“诸葛先生,请你一定要救出韩寒。”

    “放心,我自己的义弟,我还能见死不救么?”诸葛卧蚕挥挥手,义正言辞的表态后,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而赛花红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诸葛卧蚕离开之前,给予了对方一个温和温暖的笑容,诸葛卧蚕心神领会,这两个老人之间的恋爱,只需意会,不必言说。

    对于自己被太后叫过去的事情仍然感到一些惊恐的柳云忐忑不安的抓着小手,跟在魏忠贤身后,左拐右拐,然后走进了宣政殿后的书房。

    “太后和皇上就在这里,柳云姑娘你自己进去吧。”面前可是韩寒的夫人,魏忠贤很是客气很是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又盯着柳云这清纯动人的脸蛋翘了几眼后,才转身离开。

    柳云小心翼翼的站在这敞着屋门的书房外,怎么皇上也在啊?他们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忐忑的小心翼翼的跨步走进去,角落里的书案边,柳云就看到了端庄典雅的太后和故作成熟的皇上就坐在书案左右。

    两个人四双眼睛盯着自己瞧,柳云紧张的弯腰,然后就准备跪下去,还是皇上先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没一点皇上样子,嘻嘻哈哈的站在柳云面前摆了摆手,“你就是朕将来的师母么,好漂亮啊,你是萧夫子的夫人,所以就不用行礼了。”

    “哦……”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柳云眨巴着她漂亮的眼睛,然后站直了身子,“谢皇上,不过……”柳云小脸蛋一红,略微娇羞的回答道,“不过我还不是韩寒的夫人。”

    “嗯,以后就会是的嘛!”十三岁的皇上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瞧着柳云说道,“你放心,今天这个诸葛先生率兵赶过去,肯定会将夫子救出来的!”

    柳云勉强一笑,虽然是这么讲,但是柳云心里,仍旧是很担心韩寒的,“借皇上吉言,希望如此。”

    “你叫柳云是么?”这时候,太后终于发话了,语气说不上亲热,甚至有些刻意的冷淡,“哪里人?”

    一国之君,本应该是最令人害怕的,但是面前这个十几岁的皇上,气质明显没有太后凶猛,受不了太后这强大的气场,柳云不敢抬头直视,只能低着头,声音甜美柔和的说道,“杭州人。”

    “哦。”太后微微点头,一双美目在柳云脸蛋上细细打量着,不得不说柳云确实是一个大美女,只不过未脱稚气,所以是属于青春可爱的那一种,跟哀家这般举手投足都是贵气高雅的shu fu,是无法相比的。

    红润的嘴唇微张,太后微微露出贝齿,声音依旧不怎么热络的问道,“杭州啊,地方美,没想到从那里走出来的姑娘也俊俏,哀家倒是很好奇,你这么一个小美女,是怎么与韩寒认识的呢?”

    柳云微微一愣,没想到太后问起来的话有些唐突和莫名其妙,人家跟韩寒怎么认识的与你有什么关系,柳云是单纯,但是也不会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自己以前是翠红楼卖艺的,小小琢磨一下,柳云就开口,讲故事删减一些,然后娓娓道来。

    与此同时,在兵部过了过场子的诸葛卧蚕拒绝了身披铠甲的这个要求,身后是护送保护诸葛卧蚕人身安全的一千骑兵,诸葛卧蚕依旧是轻软的白色长衫,坐在战车上,挥挥手里的鹅毛扇,诸葛卧蚕眺望着远方,淡淡的命令道,“走你!”

    这短短几个月中,诸葛卧蚕一直在隆中跟随庞统学习天文地理,而诸葛卧蚕当时回到隆中找到庞统的时候,庞统已经不教书了,第一次拜访,庞统家里的书童说‘先生外出采药不在’,诸葛卧蚕扫兴而归。

    第二天早上又去拜访,结果诸葛卧蚕见到的还是昨天那个书童,‘先生踏青去了’这么一句话,再次让诸葛卧蚕空手而归。

    而诸葛卧蚕并没有气馁,第三天,也是第三次的时候,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没亮,诸葛卧蚕就已经等候在了庞统的家门外,终于,见到了穿着衣服准备外出撒尿的庞统,庞统很是欣赏的看了诸葛卧蚕一番,然后毫不犹豫的收下诸葛卧蚕这个年过半百却心意坦承的学生。

    诸葛卧蚕这段时间里跟随庞统刻苦学习,闻鸡起舞,终于学得了庞统的一点皮毛,而就在一个月前,他睡梦中突然惊醒,掐指一算,就算出了韩寒被掳走的噩耗,当天夜里就起床叫醒了庞统说明一番,庞统很是欣赏诸葛卧蚕的义气,赐予他三个锦囊,然后让诸葛卧蚕和赛花动身来到了京城。

    不知道要是让韩寒听到诸葛卧蚕三顾茅庐的这个故事,该怎么吐槽呢?诸葛卧蚕从京城赶往青海,这么一去,又是半月几十天的。

    这一天,炎热的夏季悄悄过去,天气转凉了,媚娘驻扎在外的军队也进到了玉树的城池里,韩寒住在一家被霸占了的大户人家的府邸上,活在这城镇里,韩寒吃得更好了,尽管府上依旧是重兵把守。

    不过这种金丝雀的感觉,还是蛮好的,以前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这么多二奶,但是现在才知道二奶的轻松啊。

    这一天,韩寒洗漱起床,穿好秋衣秋裤,再穿上了一件微厚的布衣长衫,佩戴上太后送给的护身符,然后就跨步走出了房间。

    这个府邸上任何地方韩寒都可以去,但是需要深厚有这些西凉士兵跟着,而且媚娘特意让人将府邸上所有尖锐、具有巨大伤害力的东西全部搬走了,以防韩寒越狱,不得不说,媚娘的心思细腻谨慎,让韩寒越来越欣赏她了。

    “早饭好了么?”相处的时间就算再久,韩寒也是无法和这帮秋天还袒胸lu ru的野人语言沟通的,做了一个吃饭的手势,旁边腰间别着斧头的士兵点点头,转头跑向厨房,没一会儿,就将几盘饭菜端了出来。

    韩寒不喜欢在屋子里吃饭,一天三餐,都要坐在外面院子里的石桌前石凳上,这种宽阔惬意的感觉,才能让韩寒即使远在他乡,也都能每天想着柳云。

    瞧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盘小葱拌豆腐和红烧肉,韩寒果断的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而这时候,对面,大门里,媚娘就这么快步踏进了韩寒的住宅中。

    几天不见,她还是这么青春冻人。纤细高挑的身材上披着不露肌肤的素色长裙,肩膀上还披着一件红色的拖地斗篷。细长圆润的脸蛋上是毫无表情的不悲不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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