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冷清清,面色淡漠。只有私下里少年才会笑,那笑温和又淡雅,就像水柔一般。

    少年说罢,走到坐在椅上的男子身边,开口道:“大哥还是留在此的好,这一去凶险难测,你双腿不便,也不宜劳累奔波。”

    夏铭阴沉着眼眸,俊美的脸上毫无神情,节骨分明的手指握紧了椅子扶手,似乎想将手下的扶手捏个粉碎。

    “你嫌我是个废人了?”

    夏梓晏面上一笑,再言道:“我不过是为了大哥着想,一路上奔波劳累,只怕大哥受不住。”

    “不过是废了这双腿,还不至于让你如此担忧,你可先去,我随后跟来。”夏铭伸手握住夏梓晏的手腕,轻声言道。

    夏梓晏反手拉住夏铭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笑道:“大哥执意如此,我也不再阻拦,只是此去必有凶险,我不能顾着大哥,大哥可会怪我?”

    夏铭看着夏梓晏,紧紧握着他的手,轻声说着,“你莫担忧…………”

    阿丑看着两人,心里道若是夏铭也压下那些情感,就像少年压下那下情感一样,他二人好好的做兄弟怎不是件好事呢!

    只是看夏铭的眼神似乎还有炽热的情谊,再看夏梓晏的眼中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夏铭再不明白这些,日后只怕会不好过。

    隔日起程,夏梓晏领兵前行,夏铭随后跟着,已他的速度自然无法跟上。眼睁睁地看着阿丑与夏梓晏一道远去,夏铭心中一阵苦闷,也不管双腿不便,一路颠簸,直叫赶车的士兵加快行程。

    不是他定要回去,只是多一人多一份力,再者他要在他身边看着,这次一去凶险难测,就怕真有什么事。

    他自知双腿不便,可要说出力,活动活动脑子也是能相助他的。

    一路上,大军都是赶路,疾驰前行,这路大军不止要赶回皇城,还要与各路大军会合。行程上是赶得急切了,阿丑也不在意思,就是身上还有些痛,其他的倒没什么。

    他前往边疆时也是这样赶路,只是劳累一些罢了!不过他是习武之人,劳累过后歇息歇息就恢复了精力。

    阿丑回头望望身后的路,夏铭该是在后头,只是他是否能守得住这长途跋涉?从前他身子健全,又是习武之人,倒是不打紧。而今他双腿已废,不比从前了,纵然有武功在身,可也不利于施展,还是处于困境里。

    大军就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有时稍有停顿休息片刻,接着又是上路。阿丑看着士兵有些已吃不消,面上皆是困倦劳累之色,夏梓晏不是没发现,只说等与几路大军会合,就能歇息了。

    寒冬风冷,冰雪还在飘,已是十二月末尾了,这天也更加冷寒。就是离开了北地,也是冰雪一片,霜冻渗入了骨髓,只叫人难承受了。

    赶路十几日,今也终于能停歇休息了,明日再加进一些就能与给路军队会合,到时必是回朝平定内乱,斩杀逆贼。

    夜里风寒,到处烧着篝火取暖,一队队士兵来来回回地巡视。营帐里,阿丑正梳洗着,整理包袱,那处药来擦身。

    身下那处疼痛不堪,已过了十几日,不仅美好,一直肿痛着,似乎还流着浓黏的血水。伤口恐怕不好了,从北地而来都在加紧赶路,骑马而行。他早已受不住了,一直忍着,就想早些时候回去,见见心中想念的人。

    不止身下那儿还没好,就是大腿侧内也是擦伤一片,火辣辣地疼着。

    他那回骑马来时也是有伤,不过那时候伤得不重,几日伤口就愈合了,多抹抹药也就好了。这回不止怎的,擦伤一大片,也不知能不能好。

    明日又是赶路,他能坚持,可伤口就怕越发严重。身下的伤一直没好,要是平日养个三五日也就差不多好了,这回记着赶路,日日骑马,这伤才没好。不仅不好,还严重了,现下用手一摸,那血水浓黏着,是化脓了。

    阿丑一夜没睡好,夜里起了好几次,都是上药。

    第二日一早,摸着身下没流血了,也就没管了,心里想着抹药勤快,就会好的。

    他早早就来到夏梓晏的营帐外,守在外头的士兵认识他,也就没拦他。可当他正伸手撩开厚重的帘子时只听里头有谈话声,阿丑自知不该偷听,就是挪不动脚,耳边听了几句,最后还是退开了。

    里头说是密函今日才送到,皇城内乱,如今掌权的正是清王。

    皇后密谋加害清王,只怪她棋差一步,反被清王识破,此时已被软禁。而皇上病入膏肓,只怕不久于人世,他膝下无子,太子早已夭折。说去说来,这皇位不是正好落了清王手里?只是皇上不写诏书,不禅位于清王,清王哪里会容他?

    阿丑就听到一些,心里想着皇后谋害王爷,并不是只为了太子,只为了权势。皇后心底深处只怕还有那男子,这也许连皇后自己都不知,她以为她憎恨清王是因权势,其实不然,还有一原由。

    阿丑记得王爷说过太子被皇后调了包,王爷还派穆总管寻找,意在斩草除根。

    皇后心里也明白,只是故意表露痛失爱子,扰乱他人眼球,暗地里则密谋加害清王。

    其实要让殷奕蘅禅位也不是难事,王爷手中有玉玺,假造一分诏书怎是不行的?在阿丑看来,王爷定要他禅位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若不写诏书,这天也终将是王爷的。只是王爷不急于一时,这朝中已是他掌控,天下已将是他的。

    阿丑面上露着淡淡笑容,王爷得天下,正是他一直想的。这天下的主宰者就该是强者,就该是王爷,其余的都不配坐上那个位子。

    天色阴沉成的,冷风刮着面颊,刺骨生疼着。阿丑却觉着无恙,就像轻轻袭来一阵凉风一般,唇边一直挂着笑意。

    又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在与各路大军会合之后,终于停歇下来。

    阿丑身上的伤还不见好,不过歇息几日已好得差不多了,大腿两侧的擦伤已在结痂了,身下那处也没流浓血了。

    这日下午,阿丑照例在外头转悠,无事就坐下来烤火,身前的火光烈焰着。阿丑盯着那火光发愣,好似那火光里映着一人的面容,那面容正是阿丑朝思暮想的。

    阿丑看得出神,身边有匆忙焦急着士兵来来去去,他也注意,就看着火光了。

    天色暗下了,阿丑才回营帐,这一进去就看到营帐站了多人,气氛凝重,无人言语。

    刚才在火堆边似乎听到焦急喊声,可是等他回神了又不见什么,只见人多进了营帐。阿丑以为是各位将军商议要事了,也就没太在意,这会儿见了这场景,心下顿时提起,不知该向何人问话。

    往前走了两步,眼就怔住了,那软榻里躺着位女子,那女子他太过熟悉,一时想不出她为何会出现在此,故而呆愣了。

    女子是醒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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