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彻底进入寒冬,几场大雪下来,整个都城银装素裹,再加上寒风呼啸,若大的城池,彻底寂静下来g。
    但是,这是表面的,京城的核心,皇城里边,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些文武大臣们最近很忙,因为皇帝很忙。
    每到冬季,面对皑皑白雪,皇帝胡拉台便站在皇宫最高的建筑望高台上向东瞭望,似乎能看到远方,温暖的火焰山及更远的太岳国。
    皇帝抄袖抱怀,锦衣貂裘再加上厚大的裘帽,鼻子眼睛周围都是白霜,便是眉毛睫毛也是白啦啦的,呼吸间,眼前的白霜似乎能即刻结冰,哗啦啦掉下来,掉进脖子下边,掉进衣服里,一种刺骨便立刻传遍全身。
    每到这个时候,他很是羡慕那边的温暖。皇帝是个有见识的人,或者是引兵东进或者是微服出行,走的地方不少,也正因为有了见识,所以,对自己部族...应该是国家所处的环境极为不满。但是,投胎至此,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心,比如野心就可以控制到一定大,大到一定程度。
    祖祖辈辈,胡氏皇朝望眼欲穿的地方被他们攻击了无数次,但是,终究还是只能龟缩在这里,特别是近些年,他们甚至不能占有那座火焰山,被一个女人阻挡了那么多年。
    皇帝胡拉台站在望高台上,身边围拢着很多人,皇帝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这个冬天好像格外的冷,诸位打算怎么过冬?”
    身边的大将军狄红说道:“四十万骑兵,一水的铁骑,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大军东进,这个冬天让皇帝到火焰山过冬!”
    皇帝笑了笑,说道:“每年都是这个说辞,不是每一年都失败吗?”
    一位锦衣貂裘的人说道:“如今不同,火焰山的圣女已经不在,太岳国暂时内政尚未安稳,择天阁则是鞭长莫及,火焰山正是空虚的时候,这是难得的机会!”
    皇帝看了看那人,道:“上神术法神通透彻天地,上神是想好了要帮忙出手吗?那朕可要谢谢了,若是能彻底占据火焰山,朕当以国师待之!”
    锦衣貂裘人嘴角的不屑一闪而过,道:“我不光是为了你,或者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块土地上饥寒交迫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们本不应该沦落至此!”
    那人道:“若是我猜想不错,龙择天已经到了西羌国,甚至已经到了西京城。”
    皇帝问道:“上神数次提起龙择天,但是朕数次问过这人是什么来历,上神一直讳莫如深,难道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
    那人道:“龙择天是这颗星球的主人,你在他眼中与草民无异,所以,不要想着去找他的麻烦,你不够格,我也不够格!”
    皇帝虽然不爱听,但是,不敢表现出来,问道:“先生前些日子曾游历银雪洲,到了太岳国也到了火焰山,想必为我等寻找到了办法,不妨直言!”
    那人道:“龙择天已经顺利的征服了太岳国,而且,火焰山的神女就是龙择天的其中一位妻子,现在来到西京城,你说他来干什么?”
    皇帝抹了抹冰凉的脸,道:“难道是收服我不成?”
    锦衣貂裘的人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屑,冷冰冰的道:“记住,你就是一介草民,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连虫子都不如!”
    皇帝终于忍不住怒气,道:“上神未免太过分,怎么说朕也是九五之尊,在天上也是挂了号的!”
    锦衣貂裘人更是不屑,道:“大一点的虫子还是虫子,在龙择天面前,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我准予你趁着火焰山空虚强占火焰山,若是一切顺利,你还有让龙择天稍微正视一下的资本,让龙择天念你们太过苦难,想办法改善你们生存的环境。若是你们想通过武力连龙择天都敢不放在眼内,信不信不用他出手,我就能让西京城变成死城?”
    皇帝觉得自己实在下不来台,说道:“我先占火焰山,再取太岳国,我不相信,我只能等着别人施舍!”
    .........
    林秋风和兵祖到了火焰山,神都山的仙子们其实都是火焰山当地的一些孤儿流浪儿,被玄儿收养,传授武功修为,已经成为被人仰望的仙子。这些女孩子或者女人对神女的崇拜已经无以复加,神女的离去像是抽掉了她们的脊梁骨,好像再也立不起来。虽然神女千叮咛万嘱咐,说是有两个修为比他更高的仙人来保护他们,但是,对男人的到来还是相当的抵触,现在,两位上等神仙终于来到了,女孩和女人们战战兢兢,还有些冷落,只是顾念着神女的嘱托,这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林秋风也很头疼,龙择天前面一路走,自己在后边一路收秋,看似自己摘桃子,其实竟是一些烂事,这不,眼前的这些女人和女孩子的陌生的戒备的眼色,就足以令林秋风头疼。
    兵祖摇头,笑着说道:“神女跟着龙择天走了,把神都山留给了你,至于怎么办,你只是把我看成一个打手好了,这些女孩子你不好意思打屁股,我来也行!”
    林秋风看了一眼兵祖,道:“打屁股还是免了,但是,看着她们如此戒备,还真是无可奈何!”
    林秋风想到了林建丽还有那个跟在龙择天身边的长公主,心道,若是有这两个女孩子在,是不是容易沟通些?
    但是,现在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和这些女孩子沟通。
    林秋风看到院外那些女孩子彼此交头接耳,不敢进屋,林秋风终于下定决心,走出了院子,来到一位瘦弱娇小的大概十三四岁的一个小女孩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看了看林秋风,转头看向女人堆里的一位长相类似三十多岁的女人,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林秋风看了看那个年纪稍长的女人,知道,那女人必是这一群女人中的主心骨,没有主动搭理她,对小女孩说道:“你知道你们的神女是谁?你知道他为什么跟那个叫做龙择天的男人走?你知不知道我和神女是什么关系?”
    女孩子低头看脚尖,脚尖一下一下蹭着地面,小声道:“神女说,他是那个人的妻子!”
    年纪稍长的女人喊道:“别胡说,神女怎么可能有丈夫?”
    “可是,明明是神女亲口说的!”,女孩子倔强的小声反驳:“而且,那个男人真好看,和神女姐姐真的很配!”
    年纪稍长的女人就要奔过来,想从林秋风身边把小女孩拉走。
    林秋风将目光盯在女人身上,不怒不喜,但是,那女人突然感到周身血液像是要凝固一般,身体僵硬,钉在那里。
    林秋风不看那女人,低下头,一支手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说道:“神女是我的弟妹,我们认识了几十年,我是神女的亲人,你们也是,所以,我们都是亲人!”
    林秋风来到年纪稍长女人身边,说道:“我知道,神女,我们叫她玄儿,是你们的支柱,玄儿在这里等待了我的兄弟几十年,如今他们夫妻团聚了,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而不是不舍,自私的将人家夫妻拆散,让神女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一辈子。神女不欠你们的,相反,是你们欠神女的。如今神女走了,却把火焰山留给了你们,这是多大的恩德?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守护好神女留给你们的火焰山,怎样才能不让神女失望,而不是在这里埋怨神女为何走,走了以后你们怎么活。”
    林秋风又来到小女孩身边,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小女孩抬头,看向林秋风,目光晶亮,道:“神女送给我的名字,我叫尺素!玄尺素,神女让我姓玄,姐妹中唯一。”
    小女孩不管年纪稍长女人的眼色,对林秋风似有格外的好感,一改唯唯诺诺,便有些快言快语:“神女姐姐喜欢我,赐给了我名字,并且亲自叫我武艺修为,我喜欢神女姐姐,若你真的是神女姐姐的哥哥,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林秋风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道:“我不撒谎,神女是我兄弟龙择天的妻子,我就是神女的兄长,自然我们很是熟悉,若你想她,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找神女,我们熟不熟,你一看便知!”
    林秋风转向那年纪稍长的女人,道:“一看你就是她们之中的领头人,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年纪稍长的女人终于放下架子,微微敛手行礼,道:“还请林阁主明言。”
    林秋风道:“你等受神女庇护,可能是习惯了,认为神女的保护是理所当然,所以神女一走,你们失去了庇护,心中怨怼,但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怨怼?人家神女欠你们的?我的问题是,神女走了,西羌国将大军来犯,你们怎么办?”
    年纪稍长的女人皱了皱眉,道:“我等受神女天恩,理当感恩戴德,但是,既然神女接下了这副担子,火焰山便离不开神女,千万百姓离不开神女,可是神女一走,我们依靠谁?神女降临此地,便有守护之责,那个可恶的龙择天勾走神女,置数千万黎民于险境,更是该死!”
    林秋风浓眉一蹙,随即展开,不再搭理年纪稍长女人,对小女孩说道:“山下有几位将军来此,尺素下山一趟,将他们请上山来!”
    小女孩不顾年纪稍长女人的怒色,迅速下山。林秋风这才看了看几十位女孩女人,问道:“你们都是这种想法?”
    众人均偷偷瞄向年纪稍长女人,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林秋风道:“世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想活得长久,要靠自己。过去,神女单人独剑,扛了那么久,你们在这火焰山享受着神女带来的安宁,但是,你们可曾为神女做过些什么?升米恩斗米仇,越是恩情大越是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神女数次面临危机险境,你们除了担心神女落败你们会失去这份安宁的日子,却从来没想过神女一旦落败,将失去什么。我就奇怪,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担子让神女一个人来扛?你们是死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我看得出来,你们中有一些人有不俗的修为,完全可以为神女分忧解难,但是,你们做了什么?神女一走,你们便如丧家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与其如此,你们不如死了的好!”
    年纪稍长女人终于按奈不住,高声道:“放肆,竟敢侮辱我等!”,说着挥剑而上,劈向林秋风。
    林秋风没有看一眼年纪稍长女人,待宝剑临门,伸手一抓,把宝剑便片片碎裂,再一伸手,抓住那女人的衣领,随手一扔,那女人便被扔出,化作黑点,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这时,正好几位将军到来,看到这一幕,几位将军心中一震。
    林秋风看了看,道:“来了?好,商量一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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