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在场的青年职工们都兴奋的大叫,就连四十多岁的电工老吴和电工老杨也兴奋的嚷嚷起来。

    他们这些人如此高兴是有原因的!

    一是为了公司开发出新产品高兴,二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奖金而激动。机修车间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小老板许振鸣比较硬气,说话算话,一口吐沫一根钉!

    “你们在庆贺什么?”这时,王卓雅笑嘻嘻的从门外走来,好奇的问大家。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一下班就会来红河乡农机厂里厮混一段时间才回家。

    自从许振鸣违心的说出喜欢她后,王卓雅要斯文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往许振鸣的身边凑。不过,她却越来越喜欢穿紧身牛仔裤,每天打扮的妖娆多姿,在许振鸣的眼前晃来晃去。

    许振鸣喜欢穿牛仔裤的女孩,特别是一双大长腿的女孩穿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这一点要受上辈子李小雅的影响。

    王卓雅是细心敏感的女生,一次偶尔的机会发现了这个秘密。因此,她买了许多牛仔裤,每天都换一条紧身的牛仔裤,让两条滚圆的大腿在许振鸣的视线中晃悠着。

    男女情爱的事只有男女双方能意会,外人一般看不出来。若是能被人看出来,他们就已经正式恋爱了。

    许振鸣是过来人,心里能明白一点王卓雅的意思。但他现在心有所属,无法给眼前这位娇艳如花的王大姐什么承诺。没有结果的开始,还不如不开始。因此,他一直装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理会王卓雅的突然改变。

    “卓雅姐!我们是在庆贺一鸣公司的第一个核心产品研发成功了!”想到这里,许振鸣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说着话。

    王卓雅要拘谨了许多,没像以往那样的靠近许振鸣身旁,大大咧咧的说笑。她抿嘴一笑,看了看正在老化的数控车床,微笑着说:“祝贺你,鸣子!姐真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的电脑高手!”

    就在这时,刚刚下了白班的一位机修工骑着自行车冲到了厂房门口。他满头大汗的喊道:“小许!车间里又跳闸了!工人们正等着电工去送电!哦,我们车间的配电柜好像出了问题,有烧焦的异味冒出来!”

    许振鸣闻言,眉头不禁一皱。这些日子来,机修车间的供电很不正常,经常出现跳闸的现象,电工老吴和老杨也没查出什么原因。这样一来,这个月要超产的计划可能会泡汤!车床工们都非常郁闷,还有些小牢骚。

    事情有些蹊跷,许振鸣总觉得有些异常。想到这里,他吩咐道:“吴师傅、杨师傅,你们俩辛苦一趟,立即到厂里加班,尽快恢复车间里的动力供电!”

    老吴和老杨两人没说二话,沾满油污的手都没来得及洗一下,就骑着自行车朝厂里飞驰。他们的工资和生产产量挂钩,自然希望机床工们每天都超产。

    下班的时间到了,跟随许振鸣搞开发的这帮人都纷纷离开轻型厂房,准备洗手下班。胖子张贵对许振鸣挤眉弄眼了几下,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也离开了厂房。他的意思很明确:“小师弟加油!把王大姐拿下!”

    许振鸣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现在和王卓雅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有共同语言?

    上辈子,他是一名高级打工仔,和公务员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他其实可以考公务员,谋得一份安稳的工作,但他已经立志要办企业要闯出一条路来,和王卓雅是不可能走到一个世界的。

    看到所有人都走了,王卓雅的脸突然有些微微发红。“鸣子!你今晚还回机修车间去值班?”她没话找话,故作轻松的问。

    “没办法啊!我就是一个劳碌命!”

    许振鸣有些感慨。重生以来,他一直在紧绷心弦的工作,钱虽然越挣越多,可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王卓雅看着突然有些惆怅的许振鸣,不禁又些痴了。她给了许振鸣一个白眼:“你们搞机械的都是这么没情趣,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许振鸣是老实人,乖乖的点了点。

    “噗嗤!”王卓雅被逗乐了。旋即,她脸色微红的说:“知道《春暖花开,面朝大海》这首诗么?”

    许振鸣摇了摇头。他举起自己双手说:“我只知道这双手沾了油污后,比‘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还要黑!”

    “你,你还是知道诗歌的!呵呵…还故意说不知道!”王卓雅笑得花枝乱颤。她脸颊绯红,漂亮的双眸中晶晶发亮,像要滴出水来。

    在许振鸣看来,那些所谓的朦胧诗都是骗小女生上床的一种手段,对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根本没用。他估计所有的机械男都是这么想的。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无病呻吟对编写代码没用,对设计出独特的传动结构没用!

    王卓雅却不这么认为的。自此通过母亲认识许振鸣后,她就被许振鸣独特的气质给吸引了。有的时候,她觉得许振鸣就是一首诗,一首她无法读懂的诗!她是一个胆大、性格泼辣的女生,所以一直在尝试着读懂许振鸣。

    许振鸣一边陪着王卓雅闲聊,一边设定着这台刚刚改造完成的数控车床。他准备让这台数控车床不停机,连续运转一个循环指令程序。直到运行完七十二个小时候,这台机床若是没有故障发生,这种改造结构算是基本定型了。

    直到天有些黑了,许振鸣才和王卓雅离开轻型厂房。一番交谈,两人都心情不错的话别。

    回到机修车间后,他又到车间里巡查了一下。见车床工都在工作,一切正常,他才放心的离开。

    张贵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的问:“小师弟,进展如何?什么时候和王卓雅一起去看电影?”

    许振鸣特烦胖子张贵这一点,心里装不下秘密。他还没有和王卓雅有什么,师傅李全一家人都知道这件事。搞得他在今晚的餐桌上解释了好久,李全夫妇和李小雅等人才相信他对王卓雅没感觉。

    当时,孟萍就劝他:“鸣子!王卓雅比你大了六岁,虽然长得漂亮,却不太适合你!”

    李全和李小雅也是一样的点头,觉得许振鸣和王卓雅不合适。

    想到这里,许振鸣很严肃的对张贵说:“师兄,我最近不会考虑谈对象!至少要到二十二岁后才考虑这件事!”

    他说这句话是有深意的。因为,那时的李小雅已经十八岁,可以考虑自己的人生了。

    听到这句话,张胖子没趣的摇了摇头。他了解一点许振鸣的性格,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过。旋即,他抱着一本计算机方面的书籍来到许振鸣的办公室,在电脑上捣鼓起来。

    许振鸣来到马季民的办公室,用分机拨通主机,再转外线给自己的农村老家打电话。他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根本装不起电话。

    这个年代,安装一部电话要三千六百多块钱的装机费,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

    许振鸣是给自己的大姑父李道本家打电话。

    李道本是个瓦匠小包工头,家里的经济条件比许振鸣家要好多了。即便如此,他们家的电话一般在晚上才能打通。农村人比较忙,白天很少有人在家的。

    不多时,电话接通了。

    “喂,姑父你好!我是鸣子啊!嗯,我很好!我这里有个活想要介绍给你来做!要等晚稻收上来才行?嗯,没问题!好的……”

    许振鸣说了个谎,告诉大姑父李道本:自己要承包红河乡农机厂,并请他来帮忙搞外墙涂料和更换房顶的碎瓦。

    李道本告诉他,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农村人都在抢收晚稻和抢种油菜,要过六七天才有时间来红河乡。

    耽搁六七天对于许振鸣来说肯定没问题。他还要过四天才能正式接手红河乡农机厂。因此,他把红河乡农机厂房屋修理的任务和李道本正式敲定,就连支付工程款的账期也说好了。

    回到办公室后,杨大侠居然也在,正和张贵吸着烟闲聊着国庆大阅兵的盛况。“小许老板!来一支差烟!”见许振鸣推门进来,他笑嘻嘻的递来一支画苑香烟。

    画苑香烟一块钱一包,许振鸣上辈子抽过很多年,还能适应它的味道。点燃香烟猛吸一口,他才问杨大侠:“杨师傅,今天该你休息,你怎么来厂里了?”

    杨大侠是爱面子的人。他见小老板许振鸣很自然的抽自己散得香烟,心中很舒坦。他心中暗道:“小许老板没架子,比那些暴发户强多了!”

    旋即,他含着笑说:“我在家里也没事,看电视会影响两个孩子学习,所以才来厂里转转!”

    许振鸣知道他没说实话。杨大侠肯定是听说车间里又跳闸,怕有什么异常情况,才特意来车间里看看。

    说来也是怪事,每次杨大侠当班的那二十四个小时,车间里的电源很正常。今天是伤残军人江师傅当班,车间里的电闸白天都跳了两次,还烧坏了好几个电气元件。

    “肯定有人在捣鬼?我还没注意到这一点!”胖子张贵听完许振鸣的分析后,立即武断的给出结论。他这人就是如此,属于那种口无遮拦的人。

    杨大侠吸完最后一口,才把几乎没有烟叶的烟蒂掐灭。随后,他慢慢的吐出嘴里的白烟,眼神凌厉的说:“小许老板,张贵说得没错!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捣鬼!”

    许振鸣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分析得这么详细。只是,这个捣鬼的人准备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搞机修车间的动力电源?这一点,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办公室里多了一个杨大侠,气氛自然热闹了许多。

    许振鸣拿出自己的红梅香烟,给张贵和杨大侠每人发了一包烟,省的散烟麻烦。他们三人在讨论着,到底是谁在搞破坏。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从精工车间里传来,机修车间的动力电源应该又跳闸了,情况很严重;照明电源没问题,车间办公楼里的电灯还亮着。

    “走!我们去看看!”听到这个电弧起爆的声音后,许振鸣眉头一皱的大喊。他旋即抓起办公桌上的手电筒,朝三层楼下的精工车间跑。

    张贵气喘吁吁的跟在许振鸣身后,也是跑向精工车间。

    杨大侠却没跟着一起来,而是冲向机修车间被隔离的另外区里。那里是给没下岗职工用的,黑灯瞎火的,有啥好看的?

    这个念头在许振鸣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旋即,他就被精工车间里的情况惊呆了。

    只见。

    两根重型大长轴的毛坯件被房梁上的重型行车悬吊着,距离重型大卧车的工作台只有半米左右,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还有点小晃悠,情况有点危险。负责装夹工件的车床工们正费力的扶着工件,防止工件晃动后砸坏机床!

    车间里的配电柜,正冒着蓝烟,还有一点火星存在。值班的电工老吴正用灭火器给配电柜灭火。

    房梁上,起重工被困在了操作室里下不来;车间里,所有的车床工都在忙碌着,检查自己机床的控制箱。

    总之,这次动力电源跳闸的情况很严重,许振鸣的损失不小。他脸色铁青的大吼:“都不要扶重型长轴工件!机床砸坏了可以修,人砸坏了修不好!”

    他这话非常有道理,重型长轴毛坯件的重量超过十吨,惯性非常大,人根本扶不住,阻止不了它摇晃!车工们这样做,其实是一种条件反射罢了!

    “行车工关好行车的电源,想办法立即下来;所有职工都立即离开悬挂工件的附近!防止发生意外!我宁愿设备被砸坏,也不愿出现人员受伤的事情……”

    紧接着,许振鸣嘱咐负责带班的老师傅。

    老师傅点了点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去忙碌。看到自己的小老板许振鸣亲自过里指挥,工人们也就心定了许多,不再那么惊慌了!

    “不要跑!站住!老江替我拦一下他们!”

    就在这时,杨大侠的喊叫声从被隔离的另外一半区域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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