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魏老师倒是对这个虫子表现出了额外的好奇心。

    午时见棺材里没有了动静,也稍微舒缓了一口气,说道:“它只对我的血感兴趣!”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才我和他都离棺材那么近,我没事,而他却“血崩”了,难道说……

    午时见我若有所思、欲言又止,便补上了一句:“或者确切地说是我的血有意识地在往它那里流!”

    这时候,魏老师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而午时也似乎不想再往下说了,剩下我像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我用祈求的眼神看了看魏老师,却见魏老师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头,有点鄙夷地说道:“这说明血眼虫对特定的血液有强大的吸引力,刚才午先生之所以七窍流血,是由于午先生的血液自发的向那血眼虫靠近的缘故。要不是午先生刚才留的血比较少,或许现在我们能看到血液往棺材里流动的奇异景象了!”

    我把手电的光调到最亮,对着棺材面前的地板照了一下,午时的血在落地的时候就凝结了,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奇观,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血液要往血眼虫那里流,那为什么午时的血又会止住呢?要知道并不是我把他带离开了血眼虫才止住血的,刚才他站在棺材前就只有在脸上挂了几条血印,并没有出现血液喷薄而出的情况。

    于是,我把疑问提了出来。

    “那是因为我刚才死了!”午时的精气神看来是差不多恢复了,竟然主动开始接我的话。

    死了?难道人死了连性格都变了,变得健谈了?

    “你少来忽悠我,快说怎么回事?”我还没算刚才在我背后装神弄鬼的账呢,这家伙又想来吓我。

    “真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死了。在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有异样的刹那,我立刻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午时回答的太过自然,就好像是个人就能听懂一样。

    我连蒙带猜的也没搞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只得厚着脸皮接着问道:“装死?”

    “也算。”午时有点心不在焉,敷衍我道。

    “什么算不算的,到底是……”

    我话还没说完,午时就突然发狠一把把我推开,“哗啦”一声将门打开了,留下一句“他要出来了”,便窜了出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棺材里又一次传来沉闷地撞击声,而这次还夹杂了微小的金属撕裂的声音,一只小手从那棺材板原有的裂缝里伸了出来,毫无章法地摸索着。

    有时候,多出来一样东西要比少了一样东西更为可怕,比如在我眼前多出来的就是那只刚被小孩吃了的左手!

    我擦了一下眼睛,确认没有看错之后,一把拉起墙角的天琪,飞也似的跑到了通道中,而此时魏老师却还在不紧不慢地拍着屁股上的灰尘,我心急如焚,催促道:“老师,那东西要出来了,你老还整理什么仪容啊!”

    “刚才午先生不是说了吗,那血眼虫只对他的血感兴趣,这一点从你刚才没事可以看出来,如此说来应该跟我们无关!”魏老师像是在给学生讲课一般地说道。

    “老师,我一般是把没兴致的东西直接扔掉,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会把不感兴趣的东西也处理掉?”

    边说着,我扶着天琪的肩膀摇了摇,提醒吓得有点呆滞的她要逃命了。

    “哎呀妈呀!”魏老师如梦初醒,捡起地上的背包就跑了起来。

    通道里很安静,眼下“噬心阎罗”也不知去向,虽然已经看不见午时的身影,但他的脚步声依然还是清晰可闻。

    于是,我们便追随着他的脚步声一路小跑,来到了最早的一个三叉口,稍作迟疑,便进入了中间的那个通道。

    这个通道要比之前的那个窄的多,勉强能容得下三人并行。

    大概又快走了十分钟,竟然看到午时在前面等我们,我心说还算你有良心,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在我们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我们。

    “喂,我们现在在逃命呢,你要待着我们不管,但请你让开!”

    也许是午时长得太像师傅的缘故,天琪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同时拨开他的手,就要向前走。

    “别动,有机关!之前没有电源,基地里的防御设施都瘫痪了,但现在电源被启动了,有些机关又被激活了,所以还是小心为上!”说着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听了一会,站起身对我说:“我们先躲到那两个凸出来的柱子后面!”

    这时候我发现在我身后不远处有两个加粗的承重柱,难怪刚才跑的时候天琪莫名地撞了我一下,原来那两根柱子的存在一下子压缩了通道的宽度。

    柱子突出的部分还算宽裕,一边各自躲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待我们躲严实之后,午时就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抛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而就在压缩饼干落地的一瞬间,在我前方十多米处的大理石地面上突然伸出一个圆盘状的东西。

    “危险!”

    就在午时喊出那一声的刹那,圆盘中“啪啪啪啪”地吐出了密集的子弹,一时间我身前承重柱上的水泥被打得四散飞溅开来,弹到我们的头上、腰上、脚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以为子弹打一会就会停了,可等了差不多有三分钟却仍然不见有减缓下来的趋势。而在这三分钟里,我也大致了解了这圆盘其实就是一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扫射的机枪,再加上圆盘还上下交替运动,可谓是密不透风。

    我们被枪林弹雨逼迫的紧紧地贴在承重柱后面的墙壁上,一筹莫展,只能寄希望于子弹快点打光,前提是在我们面前的柱子能撑到那一时刻。

    就在我被崩开来的碎石砸的鼻青脸肿的时候,一道身影在我背后忽的窜起了老高,同时手脚各撑着一边的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不用猜,能做出这么高难度动作的也只有一个人。

    原来午时早就意识到,机枪上升的高度是有限的,只要身体紧贴着通道顶部,子弹就没法伤到他分毫。

    这时候,天琪也发现了午时的动作,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一块石子就飞溅到了她的嘴里,一下子嘴角就流出了血,吓得她再也不敢露头了。

    就在我们缩着头躲避子弹的一分钟,午时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对面的承重柱后面,我冒着生命危险探了一眼,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不知在何时把我的挎包顺走了,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苦于自己没有那飞檐走壁的功夫,只能躲在柱子后面干着急。而午时到了对面之后也没有要停下来等我们的意思,直接头也不回地向着通道深处走去了。

    “小砚,快想想办法!”这时候,天琪也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把头埋在墙面上,对我说道。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如果子弹再接着扫射一会的话,估计我们眼前的“掩体”就要被摧毁,那到时候我们就无处可藏,九死一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危险洗礼的次数太多了,尽管时间非常紧迫,但我心里却没有乱,有个成语叫“急中生智”,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在这个鬼地方将它诠释地淋漓尽致。

    我发现圆盘上下移动的频率其实并不快,如果能把其上下的移动限制死,那么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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