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风声中,有些颤抖,即使他努力压制但我还是可以听得出来,他很沮丧,并且有着从未有过的不自信。

    “John,他说得对。”

    我抬着头,看着他,担心和愤怒让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思想活动:“什么?”

    “我创造了莫里亚蒂,我是个……骗子。”

    “不,你不是。”哪怕无法思考,我也会顺从本心说出我最由衷的看法。我知道夏洛克一定是陷入了某些不知名的阴谋,他的骄傲甚至不容置疑,或许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他会担心我的误会。我能听到我的手已经把手机攥出了奇怪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那些冒险,那些案件,而且你总是可以看出来我的一切。”

    “……我调查了你。”他的声音里带着风,“我导演了一场戏,为了取悦你。”

    “你做的那些破事从来不曾取悦我,没有人愿意装成一个高功能反社会来取悦人,夏洛克,从第一次见面,你就看出了我在阿富汗服役,你很聪明,毋庸置疑。”

    我听到了夏洛克在笑:“没人可以那么聪明。”

    “你可以。”

    我看到他转了转身,再看身后,可是从我这里我看不到他身后有什么。然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John,你还没教会我,什么是爱。”

    我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愣,突然就记起了在巴斯克维尔的夜空下,有一个男人抱着我,让我教他什么是爱情。我抿紧了嘴唇,鼻子到眼角酸涩一片:“是的,我还没有教会你,所以你下来,我们还有很久。”

    他没有说话,呼吸的声音打在话筒上,传递到我的耳朵里,一声又一声,我似乎能感觉到里面带着眼泪的咸味。

    这时候,他总算又开了口。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低沉,绵长,如同夜晚的海浪拍打在礁石堤岸,平静中带着汹涌的情绪,但最终又归于平静,“我在每个黑夜里期盼阳光,我期待每一次亲吻,我想念每一个拥抱,我渴望你。”

    声音,哽在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出声。

    “我需要你把这些话告诉所有相信你的人。

    “赫德森太太,雷斯垂德,还有茉莉。这是我的……遗言,普通人都会这么做,对不对?

    “Goodbye,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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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是个骗子,我不信。

    他说莫里亚蒂是他创造出来的,我不信。

    他从天空坠落,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死了,我依然不信。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掉下来,那些血液触目惊心。我一路跌撞的走过去,分开人去,几乎是跪在地上去摸他的脉搏,什么都没有。

    这让我惊慌,刚被人撞了一下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一切都太过突如其来让人难以置信。我能感觉到我的头很晕,我的身体很沉重,几乎迈不开步子,但我依然努力的瞪大眼睛。

    这不是梦,我知道,即使我现在晕过去于事无补。

    我被人从他身边拖开,但我依然固执的不愿意放掉他的手腕,然后,我看到了有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

    一个紫色的盒子,漂亮的天鹅绒。

    我拿起来,攥在手里,却颤抖着不敢打开。

    巴茨医院的医生来得很快,他们把夏洛克抬上去,而我坚持的跟在那些医生身后,扶着床边冲到了医院里。

    夏洛克一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我看着他,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他的眼睛很美,即使现在,依然美得惊人,但那里面却没有了光彩,沉寂的让我窒息。

    如果他现在突然蹦起来,告诉我这是他的另一个恶作剧,我保证我不会揍他,真的,只要他醒来。

    “救活他。”我看着医生,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

    医生对着我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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