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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子妈和小美一起陪着二子来医院,还是那位热心的学生家长招呼的,弄得二子也很不好意思。终于把石膏拆了,戴了三个月的时间,上面已经让小美画满了小红花和小猫小狗之类的。看到摆在一边的石膏,突然有点想带回家作纪念的想法。轻轻摆动了几下手臂,感觉很僵,好像在动别人的胳膊,很不习惯。

    二子妈本来想请家长吃饭感谢一下,但是二子爸又出差了。饭桌上没有个主事的来活跃气氛,老师的矜持也拉不下脸来,只好先和对方说明,等二子爸回来再好好答谢。学生家长客气的表现出千万别见外,都是自家事,有事您说话的姿态。

    当时拆石膏的时候,大夫再次叮嘱,“拆了石膏只是第四步,回家以后一定要注意锻炼,防止肌肉萎缩,关节内粘连或韧带退变失去弹性,弄不好虽然骨折已愈合,但肢体仍不能恢复正常功能,甚至造成残疾。”

    二子妈吓得一愣一愣的。二子在病床上坐着,在思考着拆石膏是第四步,前三步是什么呢?动手术第一步,打石膏第二步,拆石膏不是第三步吗?

    终于到家了,二子喘了口气。拿起周若宇送给自己的包胶哑铃,拆了八片,留下最小的两片,慢慢地练了起来。听大夫说快的话四十天左右就恢复的很好了。

    小美的大学毕业证拿到了,也意味着失业的开始。不过小姑娘总觉得自己实力很强,到哪里都会有人抢着要,也不着急。具体有什么实力,她又说不上来,只是说自己很强。

    烧烤摊的买卖继续着,大伙也习惯了五个人一起忙碌。都是年轻人嘻嘻哈哈的觉得日子很快乐。

    凡子朝二子喊:“局长,忙什么呢?快过来给搭把手,让我喝口水,渴死我了,累得我不行不行的。”

    “等我过去!”二子扭头朝一桌客人,“一共67,给65就行了!好嘞,正好65,慢走啊,以后常来啊!”

    收了钱,二子过去接凡子的活儿,关心的问:“今天怎么了?状态不好了?这才几个小时就喝两次水了?”

    凡子拿水杯朝二子泼过去,二子灵巧的一躲,水撒到海绵腿上。“有点人性没!你也知道我几个小时了!也不过来帮我,才喝两口水就觉着偷懒了。这还是合伙,我要是你招来的,干不了一星期绝对累死!”

    海绵瞪了两人一眼,拿着铲子利索的翻炒着鱿鱼卷。“凡子,你不是说为了咱们的烧烤事业,把自己当做最坚强的一只定心串吗?都成串了还喝什么水,撒孜然就行了。”

    “哎,有没有脑水,我这只串儿真要‘啪嗒’往这地上一扑,咱这手艺就算绝了。这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还拿什么维持霸主地位?”

    “你赶紧的扑街,正好还少一个人分钱呢。你那点手艺早就让我们学会了,快点!都等着呢。”二子和海绵同时往旁边动了动,留下一个空地。

    凡子一咬牙,作势要躺。趁两个人幸灾乐祸的时候,窜过去一人屁股上给了一脚。“我打!”摆出一个李小龙的造型。

    三个人在这里扯皮,周若宇在最远的桌子那儿用鸭子般的微笑招待着三名漂亮妹子。这三个妹子是常客,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下了班经常过来点几串。过了一会,周若宇拿着单子快步走了过来,“你们!你们!谁还记得!她们来了几次了?这可是我出卖色相挣来的利润啊。我损失多大!”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露齿和美女们对视了一眼,美女们互相推搡着笑着,好像刚才在打什么赌。

    坐在一边玩手机的机动服务人员小美实在忍不住了,伸脖子做了个要呕吐的动作,“你还能再贱点不?说的好像这里是鸭店一样,虽然说你比凡子哥是稍微亮眼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主要是那些女人们没眼光。”凡子听了,瞪了小美一眼,小美回瞪,凡子专心喝水。

    “小美,你说的对!那你说,我们三个人里面,你看谁最顺眼?”周若宇笑嘻嘻地凑过来,顺手把刚才美女们的点菜单交给二子打理。

    海绵在旁边听到这话,嘿嘿一笑,继续虐待鱿鱼,并不搭话。

    “那还用说,当然是海绵宝宝了。”小美拉长音调,对着海绵抬了抬下巴。海绵及时回应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

    周若宇听了没有丝毫气馁,舔着脸还想要说什么。小美突然看见街边走过来几个正在散步的大叔,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让你瞧瞧,别以为好像咱们的烧烤霸主地位全靠你出卖色相奠定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义正言辞的说,“还有我!”扭头走上岗位。

    ……

    二子的哑铃已经把全部10片都安装好了。经过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确实如大夫说的那样恢复的很好,主要也是因为还年轻,恢复能力强。现在不仅恢复的很好,就是跟出事以前比那胳膊都要壮实许多。而且锻炼的时候不仅只练胳膊,捎带着全身都锻炼了,有周若宇这个体育爱好者指导,二子觉得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上大学时期要好一万倍。

    有时候洗完澡,二子对着镜子摆几个造型,盯着自己的腹肌、胸大肌等露出满意的笑容。从小到大从来没锻炼过,跑几步跟要了命一样,体育测验没有猝死当场都是奇迹。现如今真是‘感觉好极了’。有资格和周若宇并排站在一起大肆嘲笑凡子和海绵的体型。这么说来,摔下房顶这件事也不能算是坏事。

    二子想到这里,突然又记起那颗神秘的闪亮红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赶紧收回思绪,继续举起哑铃。“14,15,16……”

    秋天的天气人们总是用“秋高气爽”来形容,秋一高了,气就爽了。气爽了主要是表现在没有雾霾的天气比以前多了。那么二子也就可以多看几天星空了。

    但是二子错过了几个观看星空的好天气,甚至还有一个堪称极品的好天气。不是忘了看,而是不敢看了。他怕又看到那个神奇的闪光。一想起观察到红宝石闪光就倒霉,心里就有些发虚。可能只是巧合,但是总是留下了一点点的阴影。

    气温逐渐回落,秋天的生意总是比不过夏天的。‘香满街烤串’收摊也比以前要早了,一般十二点左右就没什么人来了。几个小老板也能比以前早回家了。

    凡子总是可惜会影响了收入,几个人都很奇怪他那么瘦的身体里竟然可以包含那么庞大的创业热情。在平时的接触中都能感受到从凡子身体里溢出来的热情,什么时候都是说着创业,发展,憧憬着美好的前程。海绵总是调侃他没有参加传销真是浪费了人才,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凡子并不是那种对金钱非常痴迷的人,他只是胸怀这种热情。在一起小聚的时候,凡子有时候会分享这种激情,让大家也跟着心里热烘烘的,恨不能当时就着这股冲动去开山劈水,驰骋商海,创出一番伟业。

    二子今天又被凡子洗脑了一番,心思起伏。回到家坐不住,在院子里遛弯,抬头一看,发现今夜星空灿烂又是一个好天气。进屋拿了两把椅子拼在一起,缩着身子躺了上去,又开始继续那个中断了许久的习惯。

    天气冷的日子,夜晚总是比喧闹的夏天安静很多。此时二子又慢慢地看着夜空出神了,眼睛再次盯着满天星辰,忘情的看着。

    突然,心里一惊,想起了什么,眼睛下意识的朝银河那个方向撇去。

    目光随意扫视了一下就看到红宝石闪光在视线里璀璨生辉,把银河的光芒都掩盖下去。“倒霉!又看见了!”

    这次的红宝石闪光比上次更大了,感觉好像是一个什么物体在从远到近不停地飞向地球。前段时间二子还专门在网上搜索了一番,从国外到国内的天文方面的消息里没有关于最近发现什么奇怪天体的报道,更没有什么关于红色闪光的新闻。

    难道这是我的幻觉?这么大的红宝石闪光按理说早应该有人发现了啊?咦?好像飞的方向也变了?不对啊,这么远还能发现它飞行轨迹在改变,那肯定是幻觉了啊?等等,再仔细瞧瞧,怎么感觉是朝我这个方向飞呢?虽然这颗闪光变幻无穷,美丽异常,但是我怎么心越来越慌了?这不是错觉,其他两次应该也不是巧合。

    哦,我明白了!这玩意应该就是专门针对我的扫把星!只要每次看到它,我都会倒霉!这次我又要遭什么殃?

    一走神之间,二子忽的感觉红宝石闪光飞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个头没有变大多少,但是从心慌的感觉就能判断出下一刻就要倒血霉了!

    妈妈!救我!!

    二子的心里在嘶吼!可是全身发冷,四肢麻痹,根本动不了分毫。恐惧好像一只寄生在身体里的异形,此刻已经成熟,正在寻找一个出口,漫无目标的在全身游走,只在身体里面留下一道道恐惧的粘液,包裹住全身,无法呼吸。

    终于来了!我完蛋了!爸爸妈妈!小美!我爱你们!下辈子我们还要做一家人!!

    “轰!”

    ……

    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除了一阵秋风在院子里打着旋儿,把院子里的落叶推到了更加黑暗的角落里,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父亲震耳的呼噜,远处也没有常听到的野狗犬吠声传来。

    二子上半身还在一把椅子上靠着,另一把椅子随着双腿无意识的剧烈抽搐而横倒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地,另外一只手垫在椅子腿下,所以椅子摔倒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而该发出的痛苦嚎叫被二子用毅力狠狠地压在嗓子眼里,依然热泪盈眶,继而热泪奔流。娇嫩的菊花被椅子腿狠狠顶着,也没有让二子发出异样的声音。经过上两次的遭遇,已经有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准备。

    这些已经顾不上了,刚才明明已经感觉到那个红宝石闪光冲到眼前,狠狠砸进了自己的身体,感觉灵魂在那一刻像玻璃一样被轰为齑粉。让自己有了那么一霎那的思维空白。

    自己竟然还活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肉体被摧残的双重夹击,让二子一时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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