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道。

    谢春风摇了摇头,抬手为她把几缕散落的头发挽在了耳后,说:“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林蔚然抿嘴笑了笑,这笑容中带有几许得意和几许甜蜜。月亮已经爬上中天,困意袭上心头,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慢睡去。轻柔的夜风徐徐吹过,他伸手搂紧了她。

    “咳,咳,咳。”

    谢春风拉过林蔚然的手腕为她把脉。

    “我没事!”

    “有没有事,我看过才算。”过了一会儿谢春风松开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交给身边的丽娘,道:“照这个方子抓药。”

    “是,公子。”丽娘刚想出去却被林蔚然拦住:“我真的没事,咳咳,只是喉咙有点痒。”

    “去抓药。”

    丽娘看着林蔚然委屈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说:“林姑娘,良药苦口,你就听公子的话吧。”说完她就走了。

    林蔚然无奈的轻叹一声,继续看手中的笔记。

    “在看什么?”

    “我父亲留下的笔记和图纸。”

    “那为什么要皱眉,很难懂吗?”

    “那倒不是,咳咳,只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什么地方?”谢春风好奇地探头观看。

    “这里,”林蔚然指了指图纸上的履道坊:“这里是宇文爷爷的旧宅,只是宇文爷爷生前是先帝的宠臣,他为什么把自己的府邸放在这么偏的位置?”

    “或许他只是不想离权利中心太近。”

    林蔚然摇摇头,说:“不会这么简单,你看这张图,”她把另一张图拿了出来:“这是履道坊里宇文宅邸的详细构建图,应该是我父亲亲手绘制的。你看这里,从后花园依水堂附近有两条线一直延伸,可到这里却没有了。”

    “那如果是笔误呢!”

    “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

    “所以呢?”

    “所以我想去看一看。”

    已是初夏时节,正是枝繁叶茂之时,宇文宅邸却显得阴冷衰败,也不知这里有多久没人居住了,原本精致的雕花门窗早已腐烂,轻轻一碰就倒了下来;池塘里的水也已干涸,只留下一个新月形的深坑,坑中遗落了两块狮形太湖石;四周院墙上长满了藤蔓植物,没有人修剪打理便随意生长,屋顶上、窗棂上满满都是爬山虎,遮住了阳光。

    谢春风站在依水堂前的平台上观察着周围的景致:“仔细想想,这园子虽不大,但设计精巧,景致移步换景,错落有致,真名家手笔,可惜竟荒了。”

    “宇文爷爷在洛阳建成不到两年便去世了,可能他的后人也不善经营,才使这园子衰败了吧!”林蔚然轻轻一推木门,上面积了多年的灰尘扬起,呛得她一阵猛咳。

    谢春风抚了抚她的后背道:“这里灰尘太多,对你的咳疾不利,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林蔚然摆摆手,说:“不碍事,既然到了这里,总要看个明白。”

    谢春风见她执意要进去看看,也不好阻拦,就从怀里掏出两块布巾,拿给林蔚然一个,说:“拿这个捂上口鼻。”

    依水堂其实就是宇文恺生前休憩作画的地方,整栋房子很大,室内的格局却很小,与普通的房子大不相同。为了印证自己的怀疑,林蔚然把依水堂上上下下翻了个遍,连每一块地砖都敲了,却还是没有发现半个机关。

    “是不是我们想错了?”谢春风用衣袖擦了擦林蔚然额头上的汗珠。

    “或许吧!”

    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既然没有什么收获,那也该回去了。两人走出了依水堂,林蔚然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阳光顺着爬山虎叶子的缝隙照在了依水堂的东墙上。

    “谢郎,等一等。”

    二人又重新走进依水堂。刚才光线太暗,谁都没有看清东墙上画得是什么,如今仔细看竟是一幅山水画:流水孤村,庄户人家,宁静安逸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这是我家。”

    “你家?”

    “对,洛水村。”

    林蔚然看着东墙上的壁画,仿佛看到了父母在此隐居时的场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而美好。

    “只是……只是门前应有五棵柳树,为何这画中那五棵柳树却画在了何对岸?”

    ☆、密道

    林蔚然用小刀撬了撬画有五棵柳树的墙体,原来那一块是可以活动的,她试着把这一块拆下来翻转到另一面,果然背面的画把那五棵柳树画在了河的另一边。她把墙体重新安装上,画面又重新组合完整,机关开启,整面墙体开始移动,不一会儿,露出了里面的夹层。二人相视一笑,走进进去。里面暗藏了一个密道,只是不知这密道通往何处?

    密道里没有一丝光亮,两人找来了火把,向深处走去。这密道又宽又长,走了近半个时辰也没看到尽头,宇文恺为什么要修这样一条密道呢?

    “沐儿,等一等。”谢春风突然停下脚步,趴在密道的墙壁上听了听:“是水声,流水的声音。”

    林蔚然想了想,说道:“按这个方位应该是向南,这流水的声音应该是护城河,我们现在应该在护城河下面,那这条密道应是通往城外的。这一定是宇文爷爷怕万一有一天见罪于皇帝,才修了这么一条逃生的通道。”

    谢春风表示同意:“真是狡兔三窟呀!”

    “如果父亲当年能在江都为自己修这样一条密道,或许就……”

    “这样一条密道一定耗资不菲,你父亲一生清廉,如何修得起呀!”

    确实是这样,林蔚然也只能空叹一声了。

    掌灯时分,二人回到罗府,刚到门口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门前出现了陌生的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守卫东门的那个军官张顺,而他□□骑得就是罗士信的坐骑白龙马。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那张顺看见林蔚然,也不由分说直接下令抓人。两边的士兵刚想一拥而上,此时从门口走出一人,正是罗士信的副将于敬池:“他们两个是罗将军的客人,我看你们哪个敢动,”面对这些士兵,于敬池的说话声音不高,却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两位请吧,罗将军在正堂等候。”说完,他一伸手把二人请进了府门,张顺手下的士兵竟无一人敢动半步。

    临进门之前,于敬池又回头瞧了瞧张顺,道:“别以为仗着别人的势力抢了罗将军的马,你就能取代罗将军,跳梁小丑而已,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说着他把两根手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那白龙马听到口哨声立即发出一阵嘶鸣,倏地一抬前蹄高高站起,把张顺摔在地上,然后奔进了罗府。

    张顺之所以可以一直横行无忌,随意欺压百姓,所仰仗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张翠华是王世充的侄子王道询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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