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也难掩其风流雅韵之姿,这样的人就算是与洛阳城里最优秀的世家公子相比也毫不逊色,如果把他留在沐儿身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难想象。李世民微微眯起眼睛道:“谢公子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可以与我一争?”

    听到此言,谢春风忍不住大笑道:“我的信心正是来自殿下你呀!听闻殿下早已婚配,既有娇妻美眷在侧,你又如何安置沐儿呢?殿下位极人臣,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却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啧啧啧,真是可怜呢!”

    这句话正戳中李世民的软肋,自己什么都能给沐儿,就是正妻的名分给不了,谢春风什么都没有,却独独能娶沐儿为正妻。李世民怒睁双眼抽出佩剑直指谢春风的咽喉道:“你在找死。”

    面对此情此景,谢春风不退反进,把自己的喉咙抵在了剑尖上,道:“今日秦王殿下势大,我力弱自是无法与你抗衡。只是以沐儿的心性,我若伤于殿下之手,她只怕会与殿下割袍断义吧!”

    这一句犹如下棋将军一般,逼得李世民伤他也不是,收回宝剑也不是,只能端着宝剑怒视着面前的人。锋利的剑尖刺破了皮肤,一滴鲜红的血滴顺着脖颈流淌下来,谢春风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微微扯动嘴角轻笑道:“殿下,你什么都给不了她,从你另娶他人那天开始,你与她就再无半点缘分。”说完,他转身掀开帐帘,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远去的身影,李世民慢慢地放下宝剑,微启皓齿,起誓般低语道:“我会给她天下。”

    李世民此次东征的主要目的,就是攻打洛阳,只要能把洛阳拿下,平定山东指日可待。只是洛阳绝非普通的城池,炀帝在修建之时就考虑到城防问题,特意下旨要求加厚城墙,所以洛阳的城墙要比长安的城墙高出许多,也坚固许多。杨玄感和李密前后分别在洛阳城下陷入苦战,原因皆在于此。只要有外敌来袭,守军只需坚守城池,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血腥与杀戮也早已习以为常,明日又会是一场恶战。没来由地,李世民感到了一阵心慌,部署完战前准备之后,他信步走出大帐,来到了林蔚然的营帐前。

    “林姑娘,你说这仗会打成什么样呀?”丽娘把熬好的汤药端给了林蔚然。

    “怎么,你害怕啦?”林蔚然接过药碗,还没送到嘴边,一股呛人的药味就飘过来,令她几欲呕吐,她只好捏着鼻子,极不情愿的把药喝了。

    丽娘点了点头,说:“我希望早点回家。林姑娘你和我们一起回桃花村吧!”

    “我们四姑娘干嘛要和你们走,”青研在一旁插言道:“要走,也是和二公子一起回长安呢!”

    “长安有什么好,还不如回家自在呢!”

    “真是山里来的丫头,一点世面都没见过,长安是都城,繁华似锦,别人想去还去不了呢。何况四姑娘去了长安那就是公主了。”青研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长安。”林蔚然坐在床榻上默默地陷入沉思。长安是父母相遇的地方,也是母亲的家乡,照理自己是应该去看一看的。

    “丽娘,如果我随着你们回去,会不会太打扰了?”

    “怎么会,自从三年前姑娘走了以后,我家公子便像是丢了魂一样,做什么都不起劲儿,只有一件事他上心了,就是把宅子翻盖了,还是照林姑娘你留下的那幅画里的样子。”

    “他真照我画里的样子翻盖了宅子?”林蔚然当时画的时候也只是想送谢春风一件不太俗的礼物,却没想到他竟真的把房子盖了出来,心里不由一喜。

    “当然是真的。”

    “真的又能怎么样,盖的再好,也只是深山沟子,哪里有皇宫好!”青研的嘴比刀子还利,有的时候连林蔚然也要让她三分。

    丽娘在她背后朝她吐了吐舌头,转身趴在林蔚然耳边悄声道:“林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公子三年前亲手酿了一坛桃花酒,就埋在院中的桃花树下,昨天他吩咐我等回家之后,要把那坛桃花酒取出来。在我们家乡男女共饮一坛桃花酒是代表两情相悦,互定终身的意思。我问公子是不是要与林姑娘共饮,公子笑而不语。”

    “瞎说,讨打!”林蔚然娇羞地轻拍了一下丽娘,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

    “咳,咳!”李世民在账外轻咳了两声,挑帘进来。

    青研和丽娘见了李世民双双下拜施礼,接着又一前一后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侍女?”

    “你是说丽娘,她是谢郎的侍女。”

    “谢郎?你和他很熟吗?”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李世民的声音不禁冷了三分。

    “二哥……”

    “打下洛阳之后,你就随我回长安吧!”

    “二哥,我想……”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自幼李世民便极宠着林蔚然,而林蔚然也像影子一样极粘着李世民,李世民做的任何决定她都没有反对过,而如今分歧却横亘在两人之间。

    低头沉默了片刻,林蔚然又开口问道:“二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借飒露紫。”

    ☆、失败

    洛阳城易守难攻,为了把王世充的主力引出城外,李世民命侯君集率军举秦王旗号到洛阳城外骂阵。这一骂不要紧,足足骂了两天,王世充就是龟缩不肯出来。骂阵的士兵换了一波又一波,最后都累倒在了洛阳城外。侯君集无奈只能下令让士兵原地休整。已是盛夏季节,厚重的盔甲令人不堪重负,有的士兵干脆脱了盔甲躺在地上休息,有的则牵着马匹到河边喝水,散散乱乱的,早没了阵型。

    “轰隆隆”一阵紧急的战鼓声响起,王世充之子王玄应率精锐出城突袭唐军,可怜有些唐军士兵连兵器还没拿起来,就被王玄应的部队斩落阵前。侯君集见大事不妙,立即下令唐军西撤。王玄应在洛阳城里听骂阵听了两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眼见唐军西逃,哪里肯放过,连连下令火速追击,定要活捉李世民。

    “殿下,侯将军那里已经得手了。”房玄龄得斥候报信后,向李世民禀报。

    看着远处雄伟坚固的洛阳城,李世民目光炯然坚定,下令道:“出发。”

    “报,唐军来袭!”探子禀报道。

    “什么?唐军又来袭,举谁的旗号?”听到消息,王世充立即从乾阳殿的御座上站了起来。

    “回主公,举得是秦王旗号!”

    “秦王,到底有几个李世民?”王世充问道。

    “前面那一个着的盔甲,骑得坐骑都是李世民平常的装束。”

    王世充原本是西域胡人,其人相貌平平,但通晓兵法,善于巧言诡辩,曾深得炀帝宠信。李密围攻了洛阳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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