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性地把包甩到副社长头上,副社长敏捷躲开,季别就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了。

    “我早说过了,”社长冷冷地说,“上个月。”

    “从周六住到周一?”季别掐指一算,正好能逃过段逐在家的时间,分外高兴,又问“能不能再多住几天?”

    社长嫌弃地看他一眼,继续说须知事项。

    “你怎么迟到这么多?”副社长凑过来问季别,“不是说十二点半么?”

    季别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大少爷指明要吃北食堂卖的那个便当,我下课跑过去买了,再给他送过去。”

    北食堂在活动中心旁,和高三教学楼分别位于校园两端,季别一小时横穿三次校园,才抵达辩论排练现场。

    由于临近比赛,校方也很重视辩论社成绩,社员们一整个下午都会待在活动中心。

    “你吃了么?”副社长看着季别跑得泛着层粉色的脸,和鲜红的嘴唇,问他。

    季别摸摸肚子,说:“吃了,大少爷赏我的。”

    段逐最近不知发什么疯,每天都要盯着季别吃饭,季别烦得要死,今天本来辩论赛有事,囫囵吃了几口想走,被段逐扣下来,硬是逼他把饭吃完了。

    “晚到的人真要留下来打扫啊?”季别问副社长,“这不是挺干净的吗?”

    副社长把眼神移开了,看着站在上面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社长,问季别:“怎么,你急着要走?”

    “倒也不是,”季别说,“我不是怕我家少爷等得生气么。”

    最后季别没真的留下来打扫卫生,他们排练的太晚,两个学校保洁阿姨都站在门口等了他们二十分钟,最后一场模拟辩论才结束。

    季别拎起书包就就往校门口跑,远远见着家里的车,又来一个百米冲刺。

    他进了车就靠着椅背喘气,段逐给他递了瓶水,问他:“跑这么急。”

    “你等多久了?”季别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问。

    段逐看了季别好一会儿,才说:“不久。”

    晚上吃饭时,季别突然想起来外宿的事儿,兴高采烈跟段逐说了。

    段逐听完,皱起了眉头,问季别:“怎么要三天?”

    季别挑挑眉,说:“赛方安排的。而且不是段原回来吗,我避一避风头。”

    “周日结束,为什么周一才回来?”段逐又问。

    “周日晚上结束,就多睡一晚呗,”季别托着下巴,问段逐,“大少爷不会舍不得我吧?”

    段逐没说什么,他吃完了,就放下筷子去了书房,段逐正忙着申请学校,明年夏天,他要念大学去了。

    说起这些,季别心中是隐隐有些担忧的。

    他想若是段逐走了,段原又交流回来,那他在这个家里,就真的没靠山了。

    只希望段原这小子出去一趟回来人能变乖巧些,不然段逐一走,就他和段原原先那架势,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段逐这人——也很怪。

    季别喝了一口果汁,眼睛转了转,也跳下椅子,又溜上去找段逐了。

    他大喇喇推开了段逐书房的门,段逐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他只看了季别一眼,就把视线重新放在了电脑屏上。

    季别走过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段逐的电脑屏幕,然后伸手把电脑推开了,自己坐到了段逐的书桌上,用手搭着段逐的肩,笑眯眯地看着段逐。

    段逐抬手按着季别的腿,就在季别以为段逐要把他赶下去的时候,段逐靠过来吻住了他。

    段逐的呼吸很热,手也很热,嘴唇很热,追逐压迫着季别的舌头都热。

    季别的腰给段逐掐紧了,隔着薄毛衣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道和热度。季别的唇舌都让段逐占着,浑身浸进了荷尔蒙里似的,舒服又燥热,烫又很爽,他赤着脚,圆润白皙的脚趾头蜷了起来。

    段逐托着季别的臀,把他抱起来,边吻他边往书房的小休息室里过去。

    第4章

    季别和段逐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就在十月底的一个晚上,段逐出门了,到了近凌晨还没回家。

    季别以为段逐不会回来了,半夜睡不着,偷躲进段逐的书房里,开了投屏打游戏。

    才打没多久,段逐进来了,他在门口顿了顿,反手把书房门合上了,还落了锁,大步朝着季别走过来。

    段逐一走近,季别闻到一股浓烈的烟酒气,但他没转头,眼睛还看着投屏,嘴里问:“少爷喝花酒去了?”

    “季别,凌晨一点了。”段逐说。

    不知怎么,季别觉得段逐憋了一股火气。

    果然,段逐一伸手,就抓住了季别的手肘,用力要把季别拉起来。

    季别游戏打到一半,自是不肯,嘴里说:“好少爷你等等我我把这个打完。”

    段逐在季别心里的地位,和段家其他人不同。

    段太太段原暂且不表,连段家那些干活的管家工人,表面上对季别尊称一句“季少爷”,私下里在二位主子明里暗里的授意下,并没谁把季别当回事儿。

    季别也懒得争取什么权益,反正日子能过就这么过下去得了。

    段逐忙,总不在家,但段家这么大座宅子,只段逐一个人,还算拿季别当个人看。所以季别和段逐在一起,就放松很多。

    如果今天要季别从段家滚出去,但他能挑一件东西带走,季别指不准要挑段逐。

    段原交流去德国这段时间,算得是季别从小到大活的最潇洒的一个月。

    段逐对季别放任得很,季别早上越起越晚,段逐跟着他迟到,季别被养得丧失了对段逐的敬意以及该有的危机意识,这天晚上打游戏上头了,拿着手柄就是不松手。

    段逐拉了他几下,他都赖在地上,段逐就强行从季别手里把手柄夺了过去,扔在地上,季别刚想说话,突然发现段逐头发半湿着。

    “外面下雨了?”季别问段逐。

    季别想去窗边看看外面,段逐拽住了他。

    一阵天旋地转,段逐把季别压到了身下。

    季别躺在地毯上,段逐卡在他两腿中间,有那么一瞬间,季别觉得这是要干架的姿势——可是段逐从不打他的,他跟季别大声讲话都没有过。

    段逐就是这么冷冰冰一个人,没人弄得清他是无所谓还是在关心。

    段逐从上而下俯视季别,季别也看着段逐,过了会儿季别说:“段少爷,你喝多了吧。”

    下一秒,段逐的嘴唇就落到季别嘴唇上了,段逐嘴里很凉,有点儿薄荷味,是那种性冷淡的味道,但他亲季别的方式一点都不性冷淡。

    季别觉得他是不是憋很久了。

    段逐用力把季别的腿分开,凶猛地压着季别,季别被他吓懵了,过了一会儿才挣扎起来,心里骂这真他妈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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