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尴尬的人莫过于唐明了,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唐明是想和陆遥攀关系,可陆遥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一句话直接把唐明给怼死了。
    “这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陆……公子若是想吃,该听我请你吃遍我们庆州城的所有美味岂不是快哉!”唐明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你的好意我记住了,赶紧去办你的正事吧,免得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陆遥一边啃着一直鸡翅膀,一边不冷不热的说道。
    “那……”
    “去吧去吧,别这啊那啊的了!”
    唐明还想再说一句,直接被陆遥给打断了,不耐烦的挥挥手。
    一脸尴尬的唐明知道此时就算自己说破大天来,把王母娘娘的蟠桃宴摆到陆遥面前他也不肯舍弃手中的鸡翅膀,尴尬的一笑,转身朝陈晚年走去。
    “陈伯伯,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声关于铁木山的事情,你也知道铁木山本来是我们唐家名下的产业,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代为管理,现在我长大了就应该归还我们唐家,你说是不是?”唐明和陈晚年说话的时候气势瞬间又涨了起来。
    唐明这话一说,宴会厅中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冷,唐家和陈家的事情但凡是庆州市的人都知道,甚至于甘州省的很大一部分也知道,唐明的父亲和陈晚年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当年唐明的父亲英年早逝,唐明年纪尚幼,陈晚年便美其名曰代唐明暂时接管唐家的产业,等唐明长大了再由唐明来掌管,可后来唐明年满十八岁的时候跑去想和陈晚年旧事重提,却不料连陈晚年的人都见不到,一个管家余振海便将他打发了。
    后来唐明又去了好几次,总是见不到陈晚年的人影,这事情就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唐明二十五岁的时候,陈晚年才答应见唐明一面,可这一次陈晚年虽然将唐家的大部分产业交到了唐明的手里,可一些最有价值的东西还是紧紧的握在陈晚年手中。
    更过分的是唐明虽然接管了自己的产业,可总有一些家伙跑来捣乱,闹事,甚至有一些产业还被别人给霸占了。那个时候,唐明一度成了庆州市乃至于甘州省最大的笑话。
    可就在那个关键的时候,唐明突然失踪了,唐家的所有产业虽然没有落入陈晚年的手中,但却落到了陈晚年手下的一帮追随者手里。
    也是在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唐家算是完了,庆州市的唐家要从这里除名了,突然,有一天唐明单枪匹马的杀了回来,一出手就是狠招,短短一天时间,除了陈晚年掌管的那些产业外其他所有的产业全都回到了唐明的手中,唐家在庆州市强势的崛起了。
    没有人知道唐明失踪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曾经和庆州陈家齐名的唐家又要回来了。那些曾经霸占过唐家产业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消失的连个渣都没有剩下。
    这几年,唐明通过各种手段也是陆续地夺回了被陈晚年掌控的一些唐家的产业,两家之间也是偶有战争,可不管怎样,庆州市的一大宝地铁木山,也是曾经唐家最为看重的铁木山依旧牢牢地控制在陈晚年的手中。
    不过,就算是这样,人们依旧知道唐明不会善罢甘休,两家关于铁木山所有权的争夺战迟早有一天会打响。
    只是,谁也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会如此之快,而且是在有外乡人和陈家起了争执的时候突然来临的。
    此时唐明直截了当的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傻子都知道今天两家一定会发生一些什么,至于结局会如何,宴会厅中的人此时都已经顾不得关心了,他们只想远离这一场战争。
    “唐明,你想什么呢,我们陈家在铁木山投资了那么多,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铁木山拿回去,你是不是白日做梦呢!”
    陈晚年久久没有回答唐明的话,不管是还还是不还,都没有一句明白话,余振海突然跳出来指着唐明骂道。
    “找死!”唐明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陈晚年,可冰冷刺骨的声音却是冲着余振海而去,同时身形一闪,一道人影从众人眼前划过,等到再看清楚的时候,余振海已经被唐明犹如老鹰拎小鸡一般的捏住了脖子,整个身子悬在半空,随时都有被唐明一把扭断脖子的可能。
    唐明没有杀余振海,而是看着陈晚年,他在等待陈晚年的回答。若是回答令他满意,余振海或许可活,但回答若是不满意,余振海必死无疑。
    此时,陈晚年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看着唐明,道:“唐明,不是我不还你铁木山,而是我家的那位不答应,你让我如何是好?”
    “什么!”
    “陈老爷子刚才说什么?”
    “他们家那位?”
    “他们家那位难道还活着?”
    “……”
    陈晚年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却犹如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惊涛骇浪,许多稍有些年纪的人纷纷惊讶的说道。
    众人反应剧烈,唐明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捏着余振海脖子的手也是缓缓地松开,看起来有些无力,身子有些摇晃。
    “贤侄,别人不知,难道你作为唐家的后代还不知道吗,陈家看似是我主事,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要那位说了算,我只不过是代为掌管罢了。”陈晚年继续不愠不火的说道:“你想要收回铁木山的所有权,我不反对,但你至少要问过那位才行,你说是吗?”
    “我……”原本看似势在必得的唐明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晚年的话,一时有些语结。
    “贤侄,你看不如这样,我们陈家在铁木山的投资差不多再有十年左右就收回来了,要不你再等等,十年之后我们再谈这件事情如何?”陈晚年见唐明如此,顺势问了一句。
    这话说的看似是在和唐明商量,但其意图十分明显,他吃定唐明今天不敢和自己动手,一是笑话,而是威胁。
    “十年,陈伯伯,你一开口就是十年,我唐家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你在让我等十年,这怕是不合适吧!”唐明一听陈晚年一开口就是十年,心情显得有些激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谁说不合适!”
    唐明的声音落下,突然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语气中带着不容挑战的威严。这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连正啃着鸡翅膀的陆遥也是微微一怔,放眼朝宴会厅门口看去。
    唐明此时额头冷汗直流,其他人当他是怕了,却只有陆遥是怎么回事。
    这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极强的威压,绕过了所有人准确无误的降落到了唐明的身上,他正是被这威压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声音在宴会厅上空久久回荡,足足十多分钟后,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地从宴会厅门口进来,他那轮椅不是自动的,但所有人并没有看到他用手推动轮椅,轮椅就像是自己生了脚一样,慢慢的往前移动。
    老人进门之后将宴会厅中所有人扫视一眼,除了个别人之外,所有人都是马上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的容颜,然后他的目光迅速的从唐明身上扫过,连唐明也是如同一批被驯服的野马一般地下了头。
    但是很快的他的目光便转到了陆遥的身上,两道精光自他眼中射出,就如同是要将陆遥整个人看穿似的。
    老人看向陆遥,陆遥自然也是毫不示弱的看向了他,一时之间,两人的目光聚集在对方的身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年轻人,是你打上了峰儿?”老人看了陆遥许久,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陈晚年身后站着的陈峰,道。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难道不该打吗?”陆遥气势丝毫不弱,冷笑着反问道。
    “哈哈,哈哈!”老人听完陆遥的话,冷笑两声,顿了顿,说道:“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你这年轻人胆子倒是不小,倒让我觉得有点意思了!”
    “可我并不觉得你有意思!”陆遥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没有接着陆遥的话说,而是问了一句。
    “陆遥,陆地的陆,遥远的遥。”陆遥一如平常自我介绍时一般说道。
    “你这名字可不怎么好,难道没有人告诉你,陆遥便是碌碌无为,遥遥无期的意思吗?”老人轻笑一声,看着陆遥问道。
    “你也不错,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拿我的名字开玩笑的,有点意思!”陆遥将老者之前说给自己听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道。
    “哈哈,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我今天来不光能替那些没有出息的家伙镇镇场子,也能见到你这位有意思的少年,不错,不错!”老人不怒反笑的说了一句。
    “哈哈!”陆遥第一次想笑,便大声的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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