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结束之后,少梁城的街道上是湿漉漉的,行人不多,大多都行色匆匆。
    周国与陈国之战,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落下帷幕,延陵也再无讨伐周国的想法,这让周国的那位皇帝陛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停下了扩张的想法。
    数年过去,不兴刀兵的周国也算的上是国泰民安,现如今整个周国的军伍都在那位谢家宝树谢应的手上,谢家成了当之无愧的周国第一世间,谢应成了周国当之无愧的朝野第一人。
    今日正逢大将军谢应回京述职,却偏偏碰上了一场春雨,可皇帝陛下站在城门口,没有要暂避的想法,一众臣子们也就只能跟着淋雨,好在春雨不大,又在之前停下,才让他们有些庆幸,只是即便如此,也肯定是有官员在今日之后回到府邸之中,便要大病一场的。
    至于病到底大不大,倒是很多人都明白。
    谢应成为周国的大将军之后,是实际上的朝野第一人,以往和他有过过节的朝野大臣们,要么是请辞调离少梁城,要么则是干脆告老归田了,当年老祭酒谢陈郡在时,谢家便已经极度不好惹,现在在谢应作为大将军之后,更是如此。
    谢应如今在周国的地位,光从他回京述职便有皇帝陛下亲自相迎便可见一斑,毕竟这位大将军不仅仅是周国的大将军,还是皇帝陛下的乘龙快婿。
    不然依着谢应而立之年便成为一国武将之首的事情,早就不知道被弹劾多少次了。
    即便是有不世功勋,也免不了的。
    雨停之后,总算便能听见马蹄声了。
    作为功勋武人,谢应回京自然不会好像是旁人一般,乘坐马车,这位当朝大将军,纵马入城才是豪迈之举。
    在文武百官身后,有一众女子,哪怕是知道谢应已经是当朝驸马,也要看一看他的英姿。
    毕竟早在多年之前,谢家宝树的名头,便已经传透了。
    在众人视线中,有一位披甲将军骑着一匹高大战马,腰间悬刀,缓缓而来。
    正是谢应。
    在边军当中已经数年的谢应,身上有一股独属于边境的味道,驱马来到城门前,谢应翻身下马,微微抱拳,“末将谢应,参见陛下。”
    并未下跪,甲胄在身,不便行礼。
    周国天子比起数年之前,已见老态,他看着谢应,招了招手。
    算是免礼。
    在他身后,是李济,这位周国的文臣之首,已经白发苍苍。
    周国天子看着谢应,笑着客套几句,最后反正是让身后的太监端上来一袭蟒袍,竟然是要当众封王。
    要知道周国自从建国以来,便从未封过异姓王,如果今日谢应能封王,那便是第一人。
    谢应没有说话。
    这件事其实早在尚未入京之前,周国天子便已经来过信了。
    周国天子把他的想法,都给谢应说了一说。
    大抵是讲他的皇子无能,以后周国便要交到他手上才行。
    这封信谢应从收到当日便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皇子再如何无能,始终都是流着的皇家的血,登上大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谢应何德何能,一介武夫,只是安阳公主的夫君,即便是担着大将军的名号,也不能成为周国新君才是。
    只是周国天子当时在信里已经陈述利害关系,他谢应现在是周国第一人,无上尊荣,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你,可有没有想过,待他走了之后,新君要面对的便是一位无论是威望还是能力都要比他高的臣子,那么为了皇位,他自然会想尽办法除掉谢应。
    那么谢应呢,为了自保,若是不反,还能如何?
    周国天子很清楚坐拥大军的谢应要是有朝一日反了会是个什么光景,不说百姓遭罪与否,光是他那几个儿子,便一个都活不下来,那到时候才真的是皇家血脉断绝,所以他宁愿让谢应来做周国新君,也不愿意那几个儿子尽数被谢应所杀。
    至于在谢应成为周国新君之后,日后会不会有皇族不服,然后闹出宫变之类的事情,周国天子其实不太担心,要是真的有这一日发生,那便是他们自己找死,他一个死人,在九泉之下再怎么担忧都没办法了。
    身后事情,他如何考虑的周全,能够考虑一些便都不错了。
    谢应看着那袭蟒袍,摇头道:“末将无功,不敢受禄。”
    之前面对周国天子,谢应只是弯腰,现在竟然是要下跪了。
    无数人都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有的本来便和谢家不对付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便不由得开心起来,皇帝陛下总算是想着要对谢应下手了?
    谢应平日里坐拥大军,身在边关,到底是很难处理,可现在他就在这少梁城外,身旁除去几个亲卫之外,再无旁人,正是好时间才对。
    皇帝陛下竟然能看到这一点,那一定是做了周密安排的。
    无数人都有想法,只是并未有人开口罢了。
    周国天子看着谢应,问道:“为何?”
    谢应看着这位周国天子,神情平静,没有说话。
    谢家到底忠心与否,好像到底是有无数人都很担忧这件事。
    毕竟现在周国全靠谢应一人。
    谢应摇头道:“谢应无功。”
    周国天子说道:“你以一人守我边疆,何谈无功?”
    “边疆是有万千将士守卫,何谈是我谢应一人?”
    谢应抬起头看着周国天子,平静道:“陛下可知这数年,边疆无事,既然无事,这又有何功?”
    周国天子平静道:“可朕偏偏想要封你做王。”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已经极为不易了。
    这就是无理了。
    谢应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臣便想解甲归田了。”
    边疆无事,延陵那边对于周国已经呈现出来放任的态度,陈国元气大伤,已经再无力犯边,周国只要不弄出什么大事,便可以说这个能够安稳存在。
    这些事情,谢应一直都觉得应该是李扶摇做的,但是没有根据,也不好随意去说。
    但既然周国无事,那么他谢应做不做大将军,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解甲归田是他的早就生出的想法,军伍生活他喜欢,但也不说,没有军伍他便活不下去。
    周国天子脸色难看,冷声道:“谢应,朕要给你的,远不是这些!”
    这句话一说出口,便让一众大臣都吃惊不已,这不是皇帝陛下要借此处理谢应,反倒是有托付的意味?
    尤其是几位皇子,已经是脸色铁青。
    谢应抬起头,说道:“可臣不想要。”
    这是谢应的选择,谢应不再多说。
    周国天子按住谢应的肩膀,轻声道:“那再商议。”
    这算是妥协了。
    他扶起来谢应,温声道:“安阳在宫里,你随时进宫便是。”
    身后自然有人拿着帅印。
    进京述职,自然要带上这个,谢应站起身,没有说话,牵着身后的那匹马,面无表情的从人群中穿过,走入少梁城中。
    经过一众女子的视线。
    头发花白的李济站在原地,看着谢应的背影,感慨良多。
    身后有人问道:“李大人,今日这是弄的哪一出?”
    谢应抬起头看着周国天子,平静道:“陛下可知这数年,边疆无事,既然无事,这又有何功?”
    周国天子平静道:“可朕偏偏想要封你做王。”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已经极为不易了。
    这就是无理了。
    谢应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臣便想解甲归田了。”
    边疆无事,延陵那边对于周国已经呈现出来放任的态度,陈国元气大伤,已经再无力犯边,周国只要不弄出什么大事,便可以说这个能够安稳存在。
    这些事情,谢应一直都觉得应该是李扶摇做的,但是没有根据,也不好随意去说。
    但既然周国无事,那么他谢应做不做大将军,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解甲归田是他的早就生出的想法,军伍生活他喜欢,但也不说,没有军伍他便活不下去。
    周国天子脸色难看,冷声道:“谢应,朕要给你的,远不是这些!”
    这句话一说出口,便让一众大臣都吃惊不已,这不是皇帝陛下要借此处理谢应,反倒是有托付的意味?
    尤其是几位皇子,已经是脸色铁青。
    谢应抬起头,说道:“可臣不想要。”
    这是谢应的选择,谢应不再多说。
    周国天子按住谢应的肩膀,轻声道:“那再商议。”
    这算是妥协了。
    他扶起来谢应,温声道:“安阳在宫里,你随时进宫便是。”
    身后自然有人拿着帅印。
    进京述职,自然要带上这个,谢应站起身,没有说话,牵着身后的那匹马,面无表情的从人群中穿过,走入少梁城中。
    经过一众女子的视线。
    头发花白的李济站在原地,看着谢应的背影,感慨良多。
    身后有人问道:“李大人,今日这是弄的哪一出?”
    头发花白的李济站在原地,看着谢应的背影,感慨良多。
    身后有人问道:“李大人,今日这是弄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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