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秋天草籽成熟的时节,大草原上依旧欣欣向荣,景象美得让人心醉,碧绿万顷,娇媚的金银色花舞动在青绿无边的原野,埋头啃食的羊群,像天上飘动的白云,缓慢移动的牛群,像绿绒毯包裹着的黑色珍珠,蔚蓝的天边飞着缥缈的云絮,小河如银带在绿毯上流淌,一派大美无言。
    草原正享受着千百年未遇的和平盛世,自东南王颜常武入主南京,攻略北方,兵锋所至,草原各族迎降,正式成为大明子民,亦即是中华子民,被执政的汉民族视为同族,都是中国人!
    南京政府将“福利”延伸至新加入的子民阶层中,一视同仁,新加入的草原部族充分地感受到朝廷的温暖,也对朝廷热烈拥戴,报以忠诚。
    其汉化异常迅速,不到十年,南京方面有一些人大声疾呼要采取有力措施,保存草原文化!
    汉化非常成功在于最高统治者的众生平等,只要成为他的子民,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歧视。
    颜常武是这样,官僚与军队只能从了。
    他手段高明,两手都硬,一是把民族政策提升为“中国”、“中华”,由各民族共同组成,而不是汉民族吞并某个民族,如此各个民族就不抵触。
    二是边境线上火器化,当边境线上中国人都火器化了,游牧民族也就跪了。
    当然,草原上部族识事务也是汉化成功的重要因素,他们与中原接触得多,心生向往汉人的生活,当汉人真心地伸过来橄榄枝时,他们抓稳了。
    不管怎么样,北方安稳了,所以汉商老张带着他的两个伙计小马与陈叔进入草原深处时,那是一个畅通无阻,沿路的蒙古包都挂着大明的日月旗,牧民招待他们喝奶茶吃羊肉,对他们热情有加,大家说着同一种语言,交流无碍。
    少不更事的小马道:“牧民们真热情啊,你们以前……”
    小马很年轻,是老张家中亲戚,跟随他来见见世面。
    听到小马的话,陈叔不禁扑哧一笑!
    见小马好奇宝宝的样子,陈叔告诉他们道:“十几年前如果你来到这里,你的命运就是……”
    “当奴隶!”陈叔说道。
    “什么,当奴隶?”小马吃惊了。
    “没错!”老张说道:“那时期的牧民可不象现在好说话,他们挥动马刀,到处放箭,杀人放火,抢劫财富!”
    “吓!”小马目瞪口呆,他问道:“那么现在他们为什么这么乖了,好象我们的族人一样?”
    “当然靠的是这个!”老张拍拍腰间的火铳道:“整条国境线的中国人都装备上火器,小孩子都能够枪杀草原上的射雕手,他们还能怎么打!”
    “原来如此!”小马点头道。
    他们一行三人是到草原上收皮毛的,主要是旱獭皮毛,这种俗名唤作土拨鼠的小动物,常常拖着圆滚滚的肚子再配上短小的四肢,在草原跑来跑去,或者趴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在一些人眼中是非常可爱的存在,很呆萌。
    但老张的工作就不那么可爱了,他要找到土拨鼠,杀鼠拨毛。
    秋季是收皮毛的黄金时,营养丰富,流油的草籽成熟,土拨鼠吃了草籽,贮藏了大量的能量,皮毛的质量最好,此时收取它们是黄金时刻。
    近年来,随着中华经济的发展,民间消费水涨船高,皮毛的收入很好。
    老张一行忙碌起来,他们骑着马到处奔驰,老张与陈叔的经验丰富,找寻土拨鼠的踪迹不在话下。
    他们找到了土拨鼠的巢穴,采用火攻烟熏的法子,用老张特制的辣椒燃料点着后把烟把洞里送,土拨鼠受不了,跑出来,就被夹子、笼子或者带来的狗给捉住了。
    捉到了一只只的土拨鼠,他们即时剥皮和进行初步的处理。
    老张对小马道:“学着点吧!”
    陈叔仅用一把小刀,轻而易举地将土拨鼠给剥皮了。
    见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小马赞道:“疱丁解牛,不过如此!”
    “我是小刀解鼠,轻轻松松!”陈叔弄了一只土拨鼠,满意地道:“一张皮,还有四斤肉,好肥!”
    他们把肥鼠肉烤来吃,十分鲜美!
    陈叔做示范,小马跟着学,起初是笨手笨脚的,但“素材”足够,很快地,小马就成为了熟手。
    然后他又学
    十天来,他们弄了不知道多少窝的土拨鼠,收获满满。
    路过的牧民们冲着他们微笑,他们为牧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信奉长生天或者佛教的牧民们不会轻易杀生,但土拨鼠会吃牧草,与牲畜抢草吃,因此汉人们杀得好!
    牧民们还为他们指出土拨鼠的藏身之处,得到了牧民的大力支持。
    就这样,他们忙碌不停,直到北风起将要下雪时,他们才返回锦州。
    虽然此行收益很大,差不多得到了价值上千银元的鼠皮,但他们还是很节约,入住城外的车马店,住的是大通铺。
    准备第二天进城的市场里,把鼠皮给卖了。
    也就是当晚,陈叔突患急病,先是发烧,发高烧,然后喀血!
    老张为人厚道,急请城外的小诊室医生来治疗,原来两中华积极发展医疗事业,各地都有了医生。
    医生有的是公家人,领朝廷俸禄,也有的是自己开诊室,请来的医生就是自家开诊室的。
    他到来给老陈来个望闻问切,开了三服药收了诊金就走了。
    老张借了掌柜的炉子与瓦煲,让小马煎药,小马年青,活力足,愿意干活,他煎好药,倒在碗里,给陈叔送去。
    见到陈叔烧得迷迷糊糊的,又喀血了,黑色的血把衣服都给湿熟了。
    小马不嫌弃地给陈叔清理,陈叔惊醒过来,虚弱地道:“小马,我这病治不了的了,你快逃,别在这里!”
    “没事,放心,我会帮你的!”小马热情地道,给陈叔灌药。
    他喝不上几句,身体就剧烈地颤抖起来,大口大口地喀血,怎么都止不住!
    三分钟之后,他死了!
    是夜,车马店内有十来人同时患上了类似陈叔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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