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简直吓得魂都要跑了。

    一把夺过来,方云宣胀红了脸,把那东西收进衣袖里,结巴道:“天不早了,快洗手去,爹给你们做好吃的。”

    孩子正是好奇的时候,不知道自然要问:“爹爹,那是什么,青音哥哥说那是……”

    方云宣窘迫不已,急忙点头说是,慌里慌张的应和几句,就赶紧岔开话题。让仆役们把两个孩子带出去,他得快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免得再让孩子们看见。

    青音他们刚才看的,是一支白玉做的玉势。雕工精巧,玉质温润,握在手中,光滑细腻,还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光。最要命的,是那东西与真人的阳/物做得一模一样,连大小形状和细微处的皱褶、凹陷都一般无二,幸亏两个孩子还不懂事,否则方云宣真要臊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方云宣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望着那支玉势,心里埋怨:想不到杜益山一本正经的,竟会送这么个东西来当聘礼。

    其实这可真是冤枉。杜益山的清单上并没这样东西,这玉势,是皇帝备聘礼时特意嘱咐李忠添进去的,一同送来的还有几盒搁了催/情药物的油膏和一副挂了金铃的银锁链,都是想给杜益山他们添一点闺房之乐的。

    皇帝是好意,只可惜方云宣却误会成杜益山想要如此,这一误会,让他们的新婚之夜变了模样。

    转眼已到了三月十六,杜益山早早换了吉服,整鞍上马,前去别院迎娶新人。

    他这次娶亲可谓全城轰动,沿途有许多百姓前来观礼,都想借机看看这对新人的风采。

    到了别院门前,杜益山不由有些心急,一月不见,心中早已十分惦记,他大步进了正堂,还没进屋,就已瞧见一抹大红的身影。

    方云宣身穿绛红色广袖对襟长袍,绵缎上暗绣云纹,由袍底一直漫上袖口。腰中是一袭镶了金珠翠玉的碧玉带,头上束成发髻,外面罩一顶金丝编成的发冠。

    贺双魁送亲,他把方云宣往杜益山身边一推,笑道:“国公爷,大喜了!”

    众人齐声道喜,一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街上炸响礼炮,唢呐声起,有人高声喝道:“吉时到!”

    杜益山握着方云宣的手,两人并肩出来,重新上马,一同回杜府。

    府内热闹非凡,宾客们早已等得不耐烦,杜霖派人出去迎接,新人刚到巷口,就有小厮进去禀报:“来了,来了!”

    新人进了仪门,迈过火盆,由喜娘引进正堂。堂屋中早已备了天地桌,桌上供着一只盛满五谷的米斗,斗中插弓、箭、尺、称等物。

    杜霖端坐在桌旁,喜娘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一对新人向宾客行礼,又请众人共同赴宴,以贺新喜。

    方云宣身为男子,也没有避嫌一说,与杜益山一起招呼来往宾客,酒过三巡,众人还不尽兴。

    今日朝中重臣几乎全部来了,皇帝不便亲自道贺,只好派了太子和李忠出席,就连蔡明礼也板着一张冷脸,与杜霖一起坐在主位上。

    宾客中以武将居多,韦重彦、贺双魁等人素来豪爽,众人拉着杜益山与方云宣痛饮,一直喝到天黑还不肯放他们离开。

    “行了,行了。快让他们小两口入洞房去罢!”

    杜霖看闹得不像,再这么喝下去,杜益山二人都得被这伙粗豪汉子灌醉了。忙站出来挡驾,让喜娘引路,送方云宣他们回新房去。

    众人起哄,喊着要闹洞房,青音和楠哥儿也跟着闹腾,一定要跟着方云宣去新房住。杜霖一一喝止,每人手里塞了一片金叶子,连说:“同喜,”又往两个孩子嘴里塞了两块麻糖,这才算解了围。

    新房中燃起无数红烛,喜娘将方云宣二人送至床前,杜益山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下。

    屋中只剩他与方云宣两个,杜益山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方云宣轻笑,问他:“累了?”

    杜益山点头:“嗯,你呢,累不累?”

    方云宣笑着摇头,心中满足不已,哪还会累呢。

    烛影轻摇,透过红色幔帐,那烛光也带了一层层喜庆的红晕,杜益山望着眼前的人,眉目带笑,心头甜蜜。

    拿过桌案上的酒盏,玉制的酒杯,两个合为一体,中间有孔道相通,是专为喝合卺酒用的。

    杜益山斟满酒,擎着酒盏,与方云宣对坐在床榻上。

    这酒杯做得小巧,托在手掌之上,要想饮杯中酒,一定要两个人互相依偎,紧紧凑在一块才行。

    方云宣有些不好意思,杜益山微微一笑,一口饮了杯中酒,凑到方云宣口边,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身体被另一个人的体温覆盖,方云宣吮着那泛起酒香的薄唇,身体和心一同滚烫起来。

    宽衣解带,杜益山一面亲吻,一面拨开方云宣的衣襟。

    “这……”

    杜益山顿时愣住了,方云宣从颈下到腰间,缠了好几条细细的银锁链,那锁链交错缠绕,沿着他的颈项绕过胸口,在乳间交互转了个圈,然后从两点樱红旁边,一直坠到他柔韧结实的腰间。锁链上还挂着无数个小小的金铃铛,衬着方云宣白皙、细腻的肌肤,显得格外煽情。

    “怎么……这是什么?”

    方云宣也愣了,“这不是你送来的聘礼么?”

    那天这东西连那玉势一起被青音他们翻出来,方云宣还以为是杜益山送来的,纠结了好几日,才狠下心来穿在身上,想在新婚之夜给杜益山一个惊喜。

    没想到好容易厚脸皮了一回,还摆了个大乌龙。方云宣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挣扎起来,去解身上的锁链。

    方云宣羞得连脖子上都泛了红,他心慌意乱,胡乱揪扯着锁链上的搭扣,怎么也解不开,方云宣更是着急,转头看见杜益山一脸戏谑,嘴角噙着笑意,直盯着他身上瞧,不由更是慌乱,双手用力,想干脆扯断那链子算了。

    方云宣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实在诱人得很。衣衫半褪,裸/露的胸前缠满银锁链。他满脸惊慌,人也微微发抖,只要他轻轻一动,那锁链上的金铃就会跟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简直是勾引人去蹂/躏他一样。

    杜益山伸出双手,轻轻制住方云宣的动作,还未开口,一声轻笑已经溢出喉间,“别动。让我来……”

    红绡帐底,一片芙蓉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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