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涉及到陛下,康妃也不敢再说。一时之间冷了场,康妃扯了扯嘴角,只得道出,请郁偆来做客的原由。

    康妃的延禧宫内,两三年下来,陆陆续续也住进了一些人,但那些人全都安分地很,唯有一人,另康妃很是头疼。

    “周贵人也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可她竟是连那些新人都不如,什么都要挣头一份,别人让着她,她觉得理所当然,若是不让她,她能哭到我跟前来,非得逼得别人让她不可。”康妃说了一大堆周英所做的事,许是说的多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康妃也不是没有“抽过”周贵人,但“抽过”以后周英依旧我行我素。

    周英做的事,也不能说有错,最多是在犯蠢。这延禧宫里人,大多乐得看周英犯蠢,那些身外之物,她们并不缺,舍了也就舍了。只是一回两回,回回都看一种戏,就算是再好看的戏,也有看腻的时候。

    “如今想来,当真是要佩服惠妃你。”康妃真诚地道。

    周英在长宁宫住的时间虽然不长,还怀着身孕,但破坏力一点都不小。就连当时只是成嫔的康妃,都差点被周英祸害过,自然也深知这周英的威力。

    来了这延禧宫,康妃自然也想过怎么对待周英,那周英好歹被封了贵人,又育有皇子,看在皇子的面子上,康妃也得好生对待,不能与人置气。

    可休养再好的人,也有破功的时候。郁偆那会儿对周英何其周到,还不是让周英祸祸了一把?最后还闹得差点翻脸。

    如今这延禧宫内,为了一个周英,早已是剑拔弩张,就差最后一把火。

    康妃这个一宫主位,实在是难做,只得向郁偆请教请教。

    “你们别理她就是,过几天就消停了。”郁偆出了个最简单的注意。

    康妃完全不理解,道:“怎么可能不理她,三皇子还在她那儿养着呢带藏獒入洪荒。”

    “我只让你不理那周贵人,又没说不让你关心三皇子,就算是为了三皇子,周贵人也该收敛一些才是。”郁偆解释道。

    周贵人时不时的,就能为了一匹绫罗,或者一套头面和人闹起来,人肯定没时间关心自己儿子。

    康妃只需略施手段,就能将那三皇子给笼络过来。康妃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若是办得好了,她的儿子以后便多了一个亲兄弟。

    这法子其实有些阴损,但周英早已惹了众怒,何人会顾忌周英的感受。

    在郁偆这儿取了经,康妃便打算干起来,定要让周英吃些苦头。

    而郁偆则功成身退,带着玩得小脸红扑扑地青鸟,回去休息。

    青鸟玩得十分开心,走得时候,还和二皇子约好了,要再来这延禧宫找他一道玩。

    “有了新的玩伴,就不像你那大姐和二姐了?”郁偆打趣道。

    青鸟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我还是最喜欢大姐和二姐,我还想像姐姐一样上学。”

    郁偆头疼的厉害,女儿虽然小,可记性倒是一点都不差,还想着早晨的事。

    “这事情我可做不来主,可得问你父皇。不过你要只是想学习,我还是能教你的。”郁偆哄道。

    孩子好学,郁偆自然不会青鸟荒废时间,如今刚刚启蒙,最重要的是认字,郁偆还是能教的。

    “说不定,你父皇见你认得的字多了,就让你去上学了。”

    这话听得青鸟一喜,眨着眼睛,抓着郁偆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这得问你父皇。”

    杨溍成了永远的背锅侠,但那样杨溍比郁偆还要宠爱青鸟,想来是不会戳穿郁偆所说的话的。

    青鸟虽然没定心,但真相做一件事的时候,还有一股子气性的,竟是一日日都不曾拉下。青鸟学的认真,郁偆这个教的自也无暇分心。

    这才过了几日,那日戏班的事,已有了些许眉目。

    那个俊俏的女小生,生于江南,父母也算小有家资,可兄长却是个赖子,在外头欠了一大笔印子钱,将好好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

    那女小生的父母也到底是更疼儿子一些,只得将女儿卖了,给儿子还债。

    这女小生不怪父母,不怪兄长,倒是一心怪着那些个放印子钱的人。

    女小生的父母还有些良心,没将女儿卖去那等肮脏的地方,而是卖给了一个走南撞北的戏班,也好彻底断了这一场亲缘。

    许是因为如此,这女小生还带着些许天真,又多背了几篇戏文,便生出了告御状的念头。

    因为这一个愣头青,却害惨了不少人。原本准备扬名立万的戏班班主,带着戏班里的人和吃饭的家伙,灰溜溜地滚出了京城。

    再多的,郁偆也打听不到,但那个女小生似乎一直没有被放出来,还被转移到了刑部大牢内。

    这一日郁偆正教青鸟念书,便听宫女来报,说是孙平就见,郁偆便让青鸟继续看书认字,不许去外头,自己却离了书房御王。

    “说说吧,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郁偆看着孙平,问道。

    长宁宫的管事太监已换了人,孙平因孙怀之故,已于去年高升,入了内侍省。

    但孙平只要得空,还是会来这长宁宫,给郁偆请安。

    孙平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道:“娘娘可真会说笑,奴才难道就不能来给娘娘您请个安。”

    “既然请过了,还不快走。”郁偆笑骂道:“先慢些走,不跟我说些别的?”

    孙平一拍脑袋,道:“瞧奴才这记性,都忘了和娘娘道喜,娘娘的兄长这一会可是要高升了。”

    郁佳早已回锦衣卫述职。

    “原来是讨赏钱来了,正好我新得了一匣子珍珠,你拿去玩吧。”郁偆笑道。

    孙平好心来给郁偆报喜,郁偆心里自然是欢喜,可后宫不得干政的话摆着,郁偆还真不好议论,只能在心里头高兴。

    青鸟从书房的门口跳出来,扑到郁偆身边,道:“舅舅有喜事,妈你是不是该送些贺礼回家去。”

    “这非年非节的,等过些日子再说吧。”郁偆是不该知道的,又怎好送礼回家。

    “那好吧……”青鸟到底还小,见提议给郁偆否决了,也只说了这一声。

    等青鸟认得的字多了,便有些不耐烦继续跟郁偆学,而是想出去炫耀炫耀,自己已认得了好几个字。

    郁偆一看,这样可不行,找出一本别的书来,让青鸟读给她听。这才学了几天,青鸟自然读不来,只得继续乖乖跟着郁偆学。

    青鸟这会儿,一心盼着杨溍能来,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认得字,可以去上学。

    杨溍这些年一直忙于政事,虽然也会招幸后宫,但分到每一个妃嫔的,就显得少了。杨溍也更加少的,会踏足后宫,到各位妃嫔的宫中来。

    郁偆深知青鸟的企望很难被实现,但还是一日日教着青鸟。

    如今正值春夏之交,外头的景色一日比一日好,郁偆也不可能整天让青鸟呆在房中读书,总要让她出去走走看看。

    “又是去御花园啊……我都去过好几次了。”青鸟双手托着腮,一点儿不见兴奋。

    “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惯得她,郁偆才不会次次都哄人。

    青鸟忙摆摆手,道:“别别别,咱们什么时候去?”

    到了地方,见到了熟悉的人,惹得青鸟好一阵抱怨:“妈怎么不跟我说呢,要是说了,我就早点过来了。”

    春华见青鸟来了,便叫了二公主,乖乖地走到郁偆跟前请了安,问过可否带青鸟去玩后,便一人拉着青鸟的一只手,蹦蹦跳跳地走到远处去玩。

    吴贵妃从水榭中走出来:“这几个孩子,一到这儿就一直问,青鸟什么时候能来,玩都玩的不专心。”

    “是我来迟了,你看我罚酒三杯如何?”郁偆赔罪道。

    “三杯怎么够,我看三十杯还差不多。”黄庄妃不饶人地道。

    郁偆也是个不认输的,笑看着黄庄妃,道:“三十杯就三十杯,不过……得有人陪我喝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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