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深吸一口气眼眸暗了下来。如果韩嫣的这个说法是真,那么显星肯定是陈娇派出宫去的,如此推辞陈娇带着大寒在太后面前的证词就是假,也就是说陈娇为了救卫青出狱让大寒作了伪证。

    想到此处刘彻立刻恼怒的砸了一下檀紫长案,他脸色难看,胸口也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他闭上眼睛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半晌才睁开眼冷声道:“你刚才说卫青记挂皇后的好,这又是什么意思?”

    韩嫣太了解刘彻了,刘彻的动作表情都表明这是他大怒前极力压抑显出的平静,只要再有丁点火星,他的滔天怒火就会汹涌爆发。

    “下臣,只是在陛下嘱咐密旨的那天晚上听说仲卿和皇后娘娘打着灯笼在距离长信殿不远的地方叙话,周围只有一个执灯的宫女。”

    那天……刘彻忽然想起陈娇对他的添堵就是从那天改变的,那份释放宫人出宫的注意也是她那晚提出的,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见过了卫青!卫青既然向他这个天子求过房子福出宫,那他就有可能再向皇后求情,可是凭他与皇后的寥寥几面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求陈娇?除非他们还有私下的接触!

    刘非,卫青,她对他们都可以有求必应笑脸相迎,却独独冷落他这个大汉天子,这个正经的夫君!

    刘彻只觉一股极大的火气直冲脑门,他根本什么都不想再听,拍案而起对曹小北喝道:“去椒房殿,朕要见皇后!”

    韩嫣站在起身长揖,而后看着火气冲冲走出大殿的刘彻不由笑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发这么大火的天子了,这样的怒火下不知道皇后和卫青还能不能撑得住辩的清,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就算对质也毫无畏惧。

    陈家强加给他的那个女人他早就受够了,连同想要控制他的陈家一起让他恶心、厌恶。堂邑侯和太主已经离开长安,如果皇后不再得宠,那么陈家还凭什么对他趾高气扬颐指气使!他让陈家知道,韩嫣不是任何家族的附庸,他只属于天子,而天子完全的信任也只能属于他。卫青,一个骑奴出身的贱民,他不配!

    当刘彻得到宦官禀报皇后并不在椒房殿而是离宣室殿主殿更近的宣室后阁温泉沐浴时,他直接就去了后阁(未央宫唯一一处有天然温泉的地方)。

    “都出去。”刘彻大步闯入后阁,双手用力拨开朱红的汤浴幔帐直接走进了浴池内殿。

    侍女们见到面色沉郁的天子纷纷小步退了出去,唯有白玉温泉池里的陈娇泡在水中背对他。

    蒸腾的氤氲水汽中她连头都没有回,打湿的长发挽在脑后,露出光华的脖颈和白皙圆润的肩头。

    刘彻来到陈娇身后,站在浴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体没在水中的她沉声道:“朕昨日去椒房殿,看到你与江都王对坐调琴。”

    “那又如何,兴之所至,并无越礼之处。”陈娇的语气冷淡,不带任何感情,“诸侯藩王难道我身为皇后便不可结交吗?天子未免小题大做。”

    陈娇对刘彻的无视和冷漠的态度令刘彻更加生气,他继续道:“前日晚上,卫青在长信殿外见过你。”

    陈娇觉得刘彻所言句句无聊,只道:“刚好遇到,可有不当之处?”

    “很好,没有不当之处,”刘彻压着火气更进一步低头道,“那你命人为卫青作伪证,欺骗太后和朕又该当何罪!”

    陈娇终于有了动作,半侧过头极美的侧脸轮廓在透过窗纸的暖光和水汽中美得有些不真实,她说:“当日作证椒房宫人所言句句属实,我救一个无罪的人也有罪吗?”

    “无罪?你怎么知道他无罪?!你凭什么断定他无罪!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刘彻忽然发起火来,高喊的声音让门外守候的侍从都不寒而栗。

    “不可理喻。”

    陈娇的面容也冷下来,转过身根本不想再看刘彻却不想身后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扭着她的双肩强逼她转了过来。

    刘彻红着眼睛双手紧紧的箍住她的双臂愤怒道:“朕不可理喻?那江都王可交,卫青可帮,就连你这几日每日必招的椒房殿书记桑弘扬都比朕更好是不是?!”

    “刘彻你在说什么!”

    陈娇被刘彻弄得肩膀生疼,她也生气了,用尽力气想要推开刘彻,可刘彻却不同往日那样对她退让。他双手越箍越紧,带着强烈的挞伐之意,薄唇直接就吻住她,一边咬一边含糊而霸道的的宣誓着主权:“你是朕的!”

    “滚开!”陈娇急了,伸手撩起一捧水使劲泼到刘彻脸上,趁势脱出后立刻退开几步与池边的刘彻拉开距离,“别碰我,我不属于你!我不是你的附属,更不是你喝之即来挥之即去永远以你为中心的玩物!”

    刘彻起先被谁溅到已经怒火中烧,再听到陈娇说这番话,更是怒发冲冠,他什么时候把她当过玩物当过附属!她却说她不属于他!

    陈娇的举动和话语完全激怒了刘彻,刘彻现在已经毫无理性可言,他一撩衣摆直接跳进不大的浴池里,用了十成力气拧过陈娇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怀中强行抱她上来。

    “刘彻你放手!你放肆,你要干什么!”

    陈娇身上□□,刘彻却强硬的拉她出水,这让陈娇羞愤难当,她拼命挣扎刘彻却毫不理会,下了狠心一语不发的按住她的双手扯过水台边供以擦身的红菱裹在陈娇身上,在她仍旧大力的挣扎下将她抱出了后阁浴室。

    门口随侍的宦官和宫女见状都吃了一惊,在曹小北的催促下赶快在天子周围打起帐幔。

    出来浴室陈娇不能再大声呼喊,但她仍旧不肯就范,压低声音道:“放开我,你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人尽皆知又如何!”刘彻红着眼睛,满脸都是冷冷的怒气,“朕的未央宫,朕的女人,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置喙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人人都说朕就血洗未央宫!”

    陈娇听了刘彻这番话觉得他简直是疯了,愤怒又不可思议的说:“你真的疯了,刘彻你是不是真疯了?”

    “你就当朕疯了。”刘彻不再看她,抱着陈娇一路向宣室殿走去。

    ☆、第212章 欲壑难填

    刘彻无视所有劝说的宫人,将陈娇一路抱进宣室殿燕寝,将她放在龙榻瞪着眼睛冷声问:“朕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朕一个人的?!”

    陈娇也瞪着刘彻,她根本就不想回答刘彻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直接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彻的火气一直没消,只要陈娇的言语少不顺意他立刻就会爆发,大怒道:“朕想问你要怎么样!为什么你可以跟朕的五哥相谈甚欢,为什么你会召小吏日日面见,你甚至用撒谎骗陈为代价救一个骑奴,为什么偏偏只有对朕不理不睬!”

    刘彻疯狂的无理取闹让陈娇不屑言语,她偏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迷上眼睛任由刘彻发火取闹。

    刘彻的怒火得不到陈娇的回应令他更加暴怒,他用力搬过陈娇的脸颊狠狠道:“你说啊,你说话啊!陈娇,你是不是变心了?!朕明白告诉你就算你变心了朕也不会放过你,朕要把你绑在身边,永永远远都不允许你离开朕!”

    “你让我说什么!”刘彻的言语无状陈娇可以不理不睬,但他的无理却让陈娇忍无可忍,她忽然火起,大声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亲口告诉你江都王比你儒雅,卫青比你明礼,桑弘羊比你顾虑周全你就满意了?!刘彻你吼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的后宫莺莺燕燕,解语花,温柔乡,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陈娇这话是被刘彻前一句逼出来的气话,刘彻质疑她变心,她觉得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前世他的背叛那么*那么锋利,把她放逐在寂寥幽冷的长门殿,又怎么有脸说出永永远远不允许她离开的这种话!前世不要她是一句话,今生要她还是一句话,他刘彻真的以为自己是控制她感情的高高在上的神了吗!

    陈娇这番似是要放弃刘彻的话深深刺痛了刘彻,也彻彻底底的激怒了刘彻。

    刘彻怒不可遏却因为气得太深太痛,反倒沉下了声音,他看着床榻上的陈娇冷冷道:“好,你不是说你不要做朕的附庸和玩物吗,你不是问朕到底要做什么吗,朕就让你尝尝玩物的滋味!”

    刘彻说完对门外的宦官高声吩咐道:“来人,把合欢香点上!朕要合欢香一直燃到明日天亮!”

    陈娇躺在榻上怒视着刘彻鄙夷道:“刘彻,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用这种手段,也难免太令人不齿了!”

    刘彻唇角一翘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继续吩咐道:“曹小北,传朕的旨意,从今日起椒房殿闭门谢客,皇后身体不适自今日起在椒房殿养病,谢绝一切探望。”

    “喏,小人明白了,这就去安排。”曹小北答应着就要出去,却被刘彻再次叫住。

    “还有,你给朕看着,从即刻开始宣室殿的燕寝任何人都不准接近,朕在的时候不准,朕不在的时候更不准!”

    “喏。”曹小北会意匆匆退了下去,带走了燕寝里外的宫人。

    刘彻重新走到榻边坐下来,目光恣意的看着陈娇:“至于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陪着朕伺候朕。这里没有其他男人给你看,也不会再有任何男人看得到你,你就是属于朕一个人的!”

    成交扬着下巴轻蔑的看着刘彻毫不妥协道:“刘彻你最好清醒一点,我若不出去长乐宫那边,你也不会好过的。我是大汉的皇后,不是你的寝奴。”

    刘彻唇角一勾笑的残忍而邪魅,他的眸光深邃闪着不顾一切的坚决,他一手抚着陈娇柔滑的耳垂一手揭开包裹着陈娇身体的红菱:“你确实不是,可是朕可以把你变成朕的寝奴,什么长乐宫,什么太后、太皇太后,朕的理智已经被你烧光了,朕什么都顾不了了,朕就要关着你囚着你,你信不信如果朕不高兴这宣室燕寝的长度就是你今生所能走出的最远距离。”

    刘彻的话言重了,但这却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的妒火已经烧得他煎熬异常,任何男人向她都来的目光都会引起他的杀意,他现在就只想把陈娇藏起来栓在身边,一步也不准她离开,一眼也不准她给别人看。

    宣室燕寝里合欢香的味道经久不散,一日一夜的*绮丽伴随着缭绕的缕缕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说,你是朕的,说你爱朕。”刘彻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诱惑,他抱着陈娇的腰在她身上不住的索取爱||||抚,“朕知道你听得见,说话,像你的身体一样告诉朕你爱朕,你离不开朕。”

    陈娇额上挂着欢爱时渗出的细细汗水,她闭着眼睛眉心长久的蹙起,睫毛轻颤却偏过头抿唇不语。

    “你在想谁?”陈娇的沉默让刘彻不悦的挑起眉梢,他韧劲的腰一用力怀中的陈娇就发出一声轻哼,扬起脖颈压抑着身体的轻颤。

    刘彻露出一抹得意的狷魅笑容,“你不说朕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你还想再让这合欢香继续燃一个昼夜吗,朕可是会奉陪到底的。”

    他说“到底”二字的时候身上又一发力,彻底做到了他的话。

    “还是不说?”刘彻在这方面控制的非常好,他在有意的折磨陈娇,这一日一夜他已经吃饱了,可是跟陈娇在一起他自觉永远都不会餍足,往日他爱惜陈娇才不会过分追逐欢愉,只要感到满足就会停下来,但是这一次他真的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她。

    “好吧,你不说,我们就继续。”刘彻在陈娇耳边轻声笑了,“反正,对于一个玩物而言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刘彻,你,不要太过分。”陈娇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淫||||靡的喘|||息,在刘彻听来格外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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