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执著与不必要的仇恨,只会让你陷入无休止的盲目,我把你关进神速力监狱,一方面是想让你对被你杀死的那些无辜者赎罪,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细微的金色电流不断跳跃,将闪电侠点缀的无比绚丽,那绚丽的幕后,是说不清的压迫感。
    至少在萨维塔的眼中,这时候的闪电侠,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他的努力不堪一击。
    他的执著尤为可笑。
    哪怕他处心积虑参与进八级神明的大战中,夺取了反生命方程式,面对闪电侠,却依然被压制。
    除非……他能彻底放开对反生命方程式的束缚,让反生命方程式彻底控制自己,沦为像反监视者那样的疯狂野兽。
    可这怎么可能!高傲的萨维塔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一件工具给操控?
    萨维塔呆呆地看着闪电侠,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你的力量不对劲!!”
    萨维塔阴沉地看着闪电侠,被撕掉的双手正在飞速长出,很快痊愈,同时,他用自身的白色神速力摧毁了弥漫在自己体内破坏的金色电弧们。
    刚才的一瞬间接触中,萨维塔不但在速度上落入下风,就连他被无数神速力冲刷出来的强壮身躯,那可怕的防御,用神速力建立起来的强大屏障,都被闪电侠一拳打穿。
    宛如纸糊的一样脆弱。
    那灌输了神速力所带来的可怕力量,直接导致萨维塔的全方位失利。
    “这到底是什么,负神速力?龟速力?还是某种我不知道的神速力用法?”
    萨维塔森然开口。
    负神速力,是已知神速力的另一极端的用法,同样能让人成为极速者,同时还能中和对冲力量,一些宇宙中的逆闪就是负神速力的使用者。
    龟速力,则是一种将一切都放慢的神速力用法。
    他们虽然名字和功能上略有不同,但本质上依然是神速力。
    可对这些力量的使用,萨维塔自信能超越任何极速者!
    他可是能匹敌终极闪电侠并终将获取胜利的速度之神!什么正负神速力,快速力慢速力,萨维塔都能做到随意驾驭。
    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压制的,而且还是输的这么毫无悬念!
    闪电侠就这么安静看着他,平和,双目泛着金色的光芒,平淡道:“神速力所拥有的,从来都不只是速度,可你只关心速度,每一次奔跑,都在疯狂追逐着速度的极致,想要变得更快,可却忽略了神速力中的其他部分。”
    “速度,力量,圣贤,静止,四种力量汇聚到一起,才是神速力的真正用法——至少墙内世界的神速力是这个样子,我能模糊感觉到墙外世界的黑暗神速力,可能跟我所理解的东西略有不同,但本质上应该是一样的。”
    “四种力量,你只是在追逐着速度,这是你输掉的原因,也是你不可能打赢我的原因。萨维塔,你希望能杀死我,夺取我储备的一切神速力和知识,好成为所谓的速度之神……可你就算做到极致,也不过是掌握了四分之一的神速力!”
    瞬间,金色的身影闪过,闪电侠已经掐住了萨维塔的脖子,高高举起来。
    萨维塔没有反应,他已经彻底愣住了,迷茫地看着对方。
    闪电侠的话就像惊雷一样,带着无可匹敌的杀伤力,凶狠捅穿了萨维塔的心脏。
    神速力……本质上是四种力量的汇聚?而自己只追逐了速度一项?!
    这怎么可能!我速度之神奔跑了亿万年,凭借我的大脑思考了亿万年,神速力本质上就是速度的极致——
    忽然,萨维塔不说话了。
    速度,力量,圣贤,静止……换个角度看,还真是这样。
    终极闪电侠的话语,也确实是真的!他没有撒谎!
    众所周知,神速力能给极速者带来的,从来都不只是速度,如果真的只有速度,别的不说,那起步就几倍几十倍音速的极速菜鸟们,岂不是奔跑一次,其身体就会被恐怖的速度压缩成肉泥?
    凡人的身躯怎么可能在没有科技保护下,就能承受几倍几十倍音速带来的压迫感?骨骼和肌肉能撑住,脆弱的内脏也能承受住?
    很简单,因为神速力会给极速者提升体质,变得更加强壮,更加坚韧,自愈力堪比金刚狼,细胞活性上升,神经反射几何倍数暴涨……每一个极速者,根本不需要武器,他们的身体就是最强大最无解的武器,超级速度带来的强大惯性,再加上以身体制造神速力闪电进行远程投掷,或者高频振动的手掌,能切割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
    更会为极速者带来超级大脑,一秒钟就能看完一个图书馆的全部书籍,承载无限的知识——这是极为可怕的数据,要知道,一名普通人类的大脑承载量,也不过是十个大型图书馆的总和而已,可这点知识和信息,对极速者的大脑来说,根本就是开胃菜一样的东西,不值一提。
    “你跟神速力融合了无数年,却只关心速度!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赢?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赢?你也配?你简直玷污了神速力这种神奇的力量,你蠢笨至极的脑子一次次让我失望,你知道吗,不知多少次,我都想着直接干掉你算了,不再给你机会。”
    闪电侠始终都保持着平和。
    可萨维塔那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所倒映出来的闪电侠的影子,这种所谓的中正平和,分明就是冰冷到骨子里的……冷血!
    一个创建了神速力之墙的前超级英雄,怎么会带有所谓的爱?!
    这么多年来被神速力之墙吞噬的无数生命里,无辜者数不胜数,怎么没见这位闪电侠去拯救?那些被神速力之墙干掉的家伙们,要是听到有人对终极闪电侠抱有正义之心的期待,估计会气的拿头撞开神速力监狱,指着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见过这么残暴的爱?一己之力创建神速力之墙,每一个瞬间都不知道坑杀多少知情的和不知情的。
    不,准确来说,闪电侠终究是超级英雄出身,他依然有着那种正义之心。
    但这种心态已经升华,升华到了“神”的层次,以漠然的目光注视着众生,一碗水端平,众生平等。
    这种博爱,可跟那种超级英雄的心态截然不同,这是来自于神的博爱。
    更是一种冷漠,冷到骨子里的漠然。
    “嘿嘿嘿……”
    萨维塔忽然笑出来,因为被死死掐住脖子,恐怖的金色闪电正在摧毁着他的身躯,所以发出的声音尖锐而怪异。
    “可能你是对的,我狭隘的目光致使我只关心速度,现在我也更无法确认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在这鬼地方孤寂地停留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是不敢离开,只要你一离开,那些全能神就能捕捉到你留下来的残留信息进而找到你。”
    就算奔跑速度比神还要快,也没用!
    当闪电侠现身的那一刻,时间尽头注定会泄露出去,从此不再是隐秘地点,这里会被那些全能神翻个底朝天,并最终摧毁掉。
    “你嘲讽我是蠢货,是因为我偏执,可你呢?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最大的疯子!巴里·艾伦!你已经疯了!比我疯的更厉害,甚至连最基本的情绪都在一点点丢失,我这个黑化的闪电侠,都比你更像一个正常人!”
    萨维塔大吼,一手死命抓住闪电侠的手掌,试图掰开,可无论他穷尽一切力量,哪怕动用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也无法掰开这只手掌。
    砰!
    萨维塔挥舞着手臂,狠狠一拳砸到闪电侠的脸上,却感觉跟砸一块钢板没有任何区别。
    就跟凡人徒手去砸一块金属块一样。
    闪电侠把自身的躯体,淬炼地比神还要坚固,至少萨维塔能打穿无数神明的身躯,却伤不了闪电侠分毫。
    “这是神速力中的力量所带来的强大,专注于速度的你,永远不可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闪电侠丢下了萨维塔,就像随手丢弃了一件垃圾,淡淡道:“曾经,在极为古老的年代,有巨力侠、圣贤侠、静滞侠在与其他多元宇宙来客的战争中死亡,这三种力量就此从多元宇宙中消失,每一个被神速力选中的极速者,都把速度一项,当成了神速力的全部,其他的强化身躯增强智慧等等,都被当成了并不那么重要的附赠品。”
    闪电侠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应萨维塔的嘲讽,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答案,甚至是默认了。
    他没有杀死萨维塔,而是再一次释放了他。
    可这让萨维塔更加痛苦。
    “那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包括上一次,你明明掌握了全部的神速力,为什么不杀死我?!”萨维塔嘶吼着,再度汇聚出全身的力量,疯狂扑向闪电侠。
    反生命方程式甚至有了脱困的征兆,正在逐渐摆脱萨维塔的桎梏,蠢蠢欲动。
    萨维塔红着眼睛,什么都顾不得了,他那高速运转的大脑,疯狂推演着一切,试图找到打垮闪电侠的方法。
    哪怕是能让他逃跑的方法!
    可,答案是无!
    无解!
    闪电侠所展现出来的全部实力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让萨维塔这个立志于成为速度之神的巴里绝望!
    “速度带来极致的极速,力量带来无可匹敌的力量,圣贤带来超乎寻常的智慧,静止带来迟缓无限世界的伟力,每一种能力推进到尽头,都能塑造出一尊可怕的神祗,我原本期待你能意识到这些,可你没有,只是疯狂专注于的速度……”
    闪电侠平静地一脚踢飞了萨维塔,在又是集合了数十万亿次交锋后,他所驾驭的神速力,直接击溃了萨维塔的神速力,一脚踢飞了他。
    “原本我是看好某个宇宙中的沃利的,他虽然是第三代闪电侠,但却粗略地掌握了速度、力量和圣贤……虽然粗糙无比,似懂非懂,但他终究是接触到了,洞察了神速力的一小部分本质,在潜力上,他原本要比你更加伟大,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备胎,他如果能成功,你就去死。”
    闪电侠淡淡道。
    萨维塔擦拭了嘴角的鲜血,大笑道:“我猜他死在我前面了,对不对?他还没成长起来,就死在了接连两次的多元宇宙大灭绝中,他速度再快,力量再强,智慧再高,在超大宇宙级制造的可怕灾难中,也脆弱不堪!”
    “……是的,他死了。”闪电侠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
    多么可惜啊,整个多元宇宙或者说超大宇宙,只有这么一个极速者,能在视野上跨越速度的边界,进入神速力的其他领域。
    而且一口气就察觉了力量和圣贤两个特性!
    要不是静滞力当年被黑暗女神锁进了起源之墙,说不定这个三代闪电侠能顺势洞悉一切!
    又一个四种特性汇聚一身的真正极速者会诞生!
    可一切都像泡沫一样脆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沃利的成就简直就是笑话,再强,也强不过杀红眼的神祗们,再快,也快不过毁灭的界限。
    死了就真的死了,连那些二重身都死的一干二净,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萨维塔只是在大笑,在心中,却感到彻骨的寒冷,反生命方程式的暴动越来越明显,他的灵魂,他的意志,正在苦苦抵挡着方程式的反噬和操控。
    萨维塔从来都不是个肯认输的家伙,但这一次,他真的有些绝望了。
    终极闪电侠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不可逾越,强大到让萨维塔崩溃,体内的反生命方程式更是个反骨仔,时刻想要吞噬掉他的灵魂和意志。
    “你忙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掌握了神速力的全部本质,甚至连起源墙外的什么黑暗神速力都知道,我真希望你的感知是错的。你已经什么都有了,还在追逐什么?让更多的极速者变得更加完善?哪怕是我?!”
    萨维塔闷哼一声,一道道反生命力量缭绕着他,与自身的神速力开始激烈交锋,更多的神速力涌来,试图压制反生命方程式。
    闪电侠没有阻止这个过程,平静看着萨维塔抽取神速力恢复自身。
    “我只是……感到无聊罢了。”闪电侠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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