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白,死后一定会流连在宫中无法转世,而傅云深的要求就是找到这几个大臣,借他们之手打击三殿下。

    顾瑶霜下意识就要问他想怎么借几个死人打击三殿下,但是想了想还是憋住了,好奇心害死猫,她只管埋头干活就好。

    用傅云深的话,这样既能赚钱又不会违背她的原则,同时还能帮他一个大忙,真是一举三得的生意,无论怎么算,顾瑶霜都不会亏本。这样一来确实很好,更好的是因为郑茗风给她招惹来的这一串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破事,她现在对这个人很没有好感,如果能借此怼他一把,她心里还有点小开心。

    于是一拍即合,顾瑶霜收下了傅云深的定金,傅云深留下了一块玉佩做信物,说等三日后会派人来接她入宫。她点点头,眼神却不自觉看他的腰带左侧少了一个玉扣,摸了摸自己腰间右侧,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腰上的流苏也不知道怎么的丢了。

    “怎么了?”傅云深问。

    “没事。”说着,顾瑶霜对着他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目光。

    傅云深告了辞,出门上了马车,一路向前,在一家珠宝铺前停了下来。

    “爷稍后。”焦晟透过轿帘垂手躬身,傅云深却忽然撩开帘子探身出来,他连忙放下马凳,身子还没抬起来,就听傅云深道,“我自己去取。”接锦靴踏过,他已经大步向店里走去。

    焦晟跟在后头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搞不清状况,听见里面老板响起招呼声,才一路小跑的跟着傅云深走了进去。

    屋里店老板正向傅云深展示细长盒子里的一样,他跟着凑过头去,没想到却看见件有点眼熟的东西。

    从珍珑阁回来的那天晚上,爷就一直坐在马车里摆弄一个小玩意,他没仔细注意,只记得是一串坠子,缠得奇奇怪怪,接着便连夜送来了玉器铺打修,没成想居然这么快就成了。

    经过玉器师傅的连夜赶工,这条坠子比起之前已经像样了很多,坠身就是三颗琉璃珠子,周身镶嵌了许多块圆形玉珠,显得越发晶莹剔透,下面原本碎长的流苏被修剪短了,曾经那串纠缠在一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把扇坠,傅云深把扇坠收起来,收进袖口里,转身发现焦晟的眼神还落在原处没收回来,带着一丝被戳穿的恼怒,傅云深瞪了他一眼。

    “爷怎么忽然想起来做这个了?”焦晟贱兮兮的凑上去。

    傅云深摸了一下鼻尖,“不是我的。”

    “嗯,”他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看样式多半是姑娘用的,绑在绢丝扇上的那种扇坠子。”

    他一面比划着一面看傅云深的脸色,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主子的恼羞成怒,又好死不死的添了一把柴,“不知道爷是做了来送给哪位姑娘的?”

    “谁说我是送给姑娘的。”

    “难不成您是要自己留着用?”焦晟嘴快的截住他的话头。

    傅云深撩开轿帘,回身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你如果现在闭嘴,我还可以开恩让你留着自己的舌头继续用。”

    世界安静了。

    对于顾瑶霜答应傅云深的这件事,青珏是不同意多于同意的,尤其是收钱这方面,他是完完全全不同意的。

    钱有的时候能把事情简单化,但有的时候也能把事情复杂化。但顾瑶霜这一次却很坚定,钱留下了,事也一定要办,于是两人冷战了两日,搞得青梅两头劝着来回跑。

    直到傅云深的手下来接顾瑶霜的那天早晨,青珏都没能把她这头倔驴拉回来,顾瑶霜很是轻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等回了来,带宫里顶好的酥皮点心给他吃。

    青珏翻了个大白眼,反倒是一旁的青梅乐得不行,喜滋滋的把她送走了。

    车夫先把她送到了六殿下府,这个她数次在临安城街道上望见,却一直没能进去看一看的地方。门前两尊石狮子栩栩如生,门口站着的两个家丁面部表情也如那两个石狮子如出一辙,顾瑶霜进门的时候,有一种六殿下府里的所有的仆人都会是这种表情的错觉。

    只是出乎意料的,偌大的六殿下府里却冷清的很,没有她预想中处处都是如石狮子一般面目狰狞的凶恶家丁,这里的亭台楼阁雅致,小池塘甚至有几分珍珑阁的味道,她从未想过,傅云深住的地方竟不是冰冷辉煌的金窝窝。

    这点确是超出了她对傅云深的认识。

    “今日是父皇寿宴。”交给顾瑶霜一套衣裙,傅云深如是说。

    “你穿着这套衣服,伪装成我的贴身婢女,今晚随我一起入宫,切莫轻举妄动,等到宴会散了,我会再带你去找我们该找的地方。”

    顾瑶霜低头默了一会,“不知三殿下今晚可会去宫宴?”

    傅云深这才如刚刚想起了什么般微一仰头,“你是怕他认出你。”

    “那天夜里虽然只有月光,但我毕竟与三殿下正面交锋,若三殿下对此事还算上心,待见到我的样貌,难保不会想起我。”

    傅云深点点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焦晟小声说,“把红扶找来。”

    “是。”

    顾瑶霜换上了那一身浅蓝宫装,梳一对多宝髻,又佩上一对同色璎珞发扣,看着十五六岁模样,当真像个乖巧的小宫女。

    她整理好衣裙,还未出门便听见房门被扣响,接着一个穿大红绸裙的女人出现在房间里,顾瑶霜懒得张口问,也想到那就是方才傅云深所说的红扶了。

    红扶会易容,或许这还不算易容。因为顾瑶霜看话本子里写的,易容都是要在脸上带一张薄如蝉翼的□□,但是红扶只是拿寻常的胭脂水粉在她脸上画了许久,她就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其貌不扬的小姑娘。

    傅云深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的时候,也愣了一瞬,接着笑了,“怎的不画胖些,这样进了宫,还不让别人骂我不给手下人饭吃。”

    红扶却不接傅云深难得开一次的玩笑,其实红扶从方才一进屋到现在,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在做她的工作,半个字都没有说过,方才顾瑶霜还觉得是她不苟言笑,只是如今看过去,她的面容毫无波澜,双眼看人时却尤为尖利,仿佛是从黑暗中耀出的一束光,仿佛是面具后的唯一一处真实。

    面具。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被一个人抓住胳膊拉着出了门去,这时她才回过神来,焦晟正同傅云深说着时辰不早,而等她回过头去时,却发现方才还站在那的红扶,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会武功?”她回头问傅云深。

    傅云深却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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