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这么一句,大家的目光纷纷看着我,那目光里尽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倒是武道,老老实实的说道:“花娘是我们七个里唯一的女人,善毒,姿色出众,是您当年救下来的,也是我们的五妹。”
    顿了顿,武道又说道:“我们七个人里多数都得过您的恩惠,所以花娘对您也。”
    说到一半,灵雀一把捂住了武道的嘴,我转头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现在既然等到了武道,我们也可以正式回程了。”
    牧靠在树干上,“凌秋雨,店里的房间能住得下这么多人吗?”
    我一拍胸脯,“别看我的佛牌店面小,其实里面暗藏玄机!别说住咱们几个,就算再来几个也没问题!”
    大家谈笑风生,我注意到武道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我,似乎是欲言又止的。
    “想说什么?”
    见我看他,武道立刻绷紧了身体,也不知道之前的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他对我的态度未免也有些太认真了。
    武道没有犹豫,“先生,您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原来是问这个,这句话无疑是之前的我的死结,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纠结于此,于是淡淡一笑,“记不记得又如何,记忆是不断存储的,可是时代在改变,我们总不能一直执着于过去,而在新时代里止步不前,无论我是谁,我想做的很简单,所以前尘往事,不记得也罢了。”
    武道对我郑重的一弯腰,“无论您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一直追随您,用生命去保护您。”
    “言重了。”
    我摸摸胸口的伤,这一次灰洲之行差点让我丢了性命,难怪这个地方无人问津,也不曾有相关的消息,深入了内部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好在忆梦草已经拿到了,过了今夜,我们就能回去了。
    最坏的打算,余秋月会做出什么举动?师父还好吗?
    我早该想到余秋月的嫌疑,只是之前一直被愧疚蒙蔽了心里,才铸成大错。
    又在灰洲待了一夜,第二天,我们终于动身继续往前走,武道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紧紧跟随在我身后,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紧绷,好像我的奴仆一般,这让我很不适应,毕竟现在都是人人平等,他这副模样在外人眼里看来也是异常。
    我顿了顿,我说武道,你可以放松一些,不必这样紧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所以我们就像姐妹那样相处就好了。
    “那怎么行!”
    武道立刻低下头,“我怎么能和先生称兄道弟!”
    我很是无语,但是没有表现太多。
    这人相当执着,于是我干脆就随他去了,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称呼我的时候终于不是一口一个“您”了,这也让我舒服很多。
    大家现在算是同甘共苦的伙伴,我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也许我曾经是他们很重要的人。
    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我和他们还有什么特别的羁绊,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为我能有这么一群朋友而感到开心。
    虽然和武道一点也不熟悉,不过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就像是东洋的死士,刻板又严肃。
    一路上我们都在谈笑风生,毕竟在灰洲境内是没有行驶工具的,走了一段路,我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了,但是看大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便也咬牙坚持着。
    “先生,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休息一下吗?”
    武道果然能察言令色,我摇摇头,其实也是没什么,只是伤口有些疼,我要大家继续走吧。
    摸摸我的伤口,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表面上除了那块狰狞的疤痕以外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会隐隐作痛呢?
    因为身体原因,我们不得不暂时停下了,原本我们是可以很快离开这里的,但是因为我的原因拖累了大家,所以才一直走路前进的,我们的身体和普通人不同,走个几小时也不会很累,大家一路上谈笑风生,倒也欢快。
    大家靠在树上休息,而我则趁机躲在树后,拉开衣服仔细看着我的伤口。
    嗯……的确是已经愈合的差不多,表面上也看不出来,难道是里面又撕裂了?没道理啊,我一直没有做剧烈运动,还是说因为没好好休息的缘故呢?
    被原人在胸口上掏了个大窟窿,要是普通人估计早就已经死了,不过我算是福大命大。
    我的手又摸上了那块狰狞丑陋的疤痕,心里苦笑。
    武道犹如鬼魅一般的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一惊,下意识的盖上了衣服,问他有什么事,却见他几个箭步走过来,目光看着露在外的肌肤,“先生,你的胸口那是什么东西?”
    武道脚步很轻,来无影去无踪,我淡淡一笑,我说这是之前在冰洞里和原人战斗的时候受的伤,不过已经愈合了。
    幸好之前吃了天山雪莲,才让我恢复的这么快,也因此才让我彻底的吸收了天山雪莲。
    我系上了扣子,问武道他怎么过来了,是因为要出发了吗?
    武道却只是抿着嘴唇不肯说话,等我再要开口的时候却见他转头冲向了灵雀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那道疤……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让他重蹈覆辙吗?可以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
    什么重蹈覆辙?
    我狐疑的走过去,不明白武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面对武道的质疑,牧却表现的很淡定,“这很正常,一块疤证明不了什么,虽然和以前有些相似,但并不能说这就是重蹈覆辙,况且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是阻挡不了的。”
    武道却红了眼睛,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仿佛之前的冷静和严肃都是假装的,只见他唰的一下从背后抽出了长刀,力道之大甚至扬起了地上的尘土。
    我心里一惊,大家显然都没想到武道会来这么一出,眼神里或多或少的带着些吃惊的看着他,但武道并没有把长刀横在牧的脖子上,只是问道:“为什么?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如果、如果他……到时候还是那样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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